云霄早钟枇杷总赶在除夕前后时间段成熟,素有“闽南开春第一果”之称,每逢春节总想着念着回家吃,昔日的味道时时流连在口中,剥开黄色的表皮,露出黄橙橙的,水嫩嫩的枇杷肉,吃一两颗肯定不过瘾,解渴润肺,口感好的水果,总是贪多的。
即使是一串串绿的发青果实,挂在枝头随风而动,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观其状,描其貌,品其香,更有甚者摘其果,卷起上衣下摆兜着几颗,从树下跑开,心满意足,开心极了。对于长着小绒毛的小果子,几个或十几个小枝杈长在同一个主干枝上,像灯笼,捏着主树枝,感觉就掌握了命脉,占有绝对优先分享,倒是有点小主人的味道,我拿着主干连着一串串枇杷分支,要分给谁,全凭我愿意。
南方的春天总是喜欢下点雨,时大时小,不好猜测。雨下的比较小的时候,我喜欢称为“春雨”,烟雨蒙蒙中,如雾里看花,忆起陆游《长相思》中:“桥如虹,水如空。一叶飘然烟雨中,天教称放翁”。放眼枇杷林,不知在这样的雨中是什么样呢?
春雨绵绵润物细无声,枇杷林里枇杷树似裹上一层细细的白霜,近看只见湿哒哒的枝丫和水嫩嫩的枇杷果挂在树上,有些小小的水珠还立在上面,在展示自己的英姿,煞是好看。有时雨下大了,滴在蓬勃的枝叶和硕果累累的果实上,“啪嗒,啪嗒,啪嗒……”从树上滴落,砸到枯枝落叶上“沙沙,沙沙……响成一片,是否这就如白居易《琵琶行》,“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偶尔能听到枇杷果粒落地的声音,声音较大,在断断续续啪嗒的声音中尤为突兀。观奇景,令人遐想连篇,若说枇杷林中为动,那么枇杷林外则为静。动的场景极为热闹,彷如为庆祝某种节日而手舞足蹈;这种静则让人想起句一句佛语“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动与静交相辉映,相互错杂,看似矛盾,却矛盾的很完美,犹如有些人为一个目标或梦想而不断努力,过程很辛苦,太多苦痛都往肚子里吞,却乐在其中,痛并快乐的矛盾真的很美,吸引人,让人浮想联翩。枇杷与琵琶还真有相似之处,枇杷为何称为枇杷?辞海解释是“枇杷叶子形状似琵琶乐器而名,叶子和核果可入药,具镇咳作用“。昔日枇杷挂枝头不包塑料袋,自然而纯粹,就像白居易在《山枇杷》中所描述的“深山老去惜年华,况对东溪野枇杷。火树风来翻绛焰,琼枝日出晒红纱。回看桃李都无色,映得芙蓉不是花”。一眼看去黄绿相映成趣,正应上一句“只可美观而不可亵玩焉”,鸟儿喜欢吸食其果汁,虫儿也爱抱着枇杷入睡,”招蜂引蝶”也不过如此罢了。
为保枇杷美观和完整,能卖个好价钱,枇杷快成熟之际,果农才特意采购白色塑料袋给其罩上,煞费苦心,这无疑增多了很多工作量,挂在枝头上的枇杷矮的,够得到,包起袋子就能得心应手,枇杷树长得高,还需要借助工具爬上去,将枇杷包住。点缀在枇杷树上的白色如今已成为另外一种风景,称为“绿叶配白花”,驻足远观整座枇杷山,错落有致排在一起,阳光照了下来,“咿呀”“下雪了吗”,目光所至,苍茫大地,翠绿山中,白茫茫一片,反着亮光,风摇影动,如冬之飘雪。我想,雪,应该也是这样的吧!云霄没下过雪,最寒冷的时候高山上飘着几朵类似雪的雪花,我认为那不能够算雪,只能算得上是霜。
我做了个梦,梦见云霄下起了枇杷雪……
文/食彩之南;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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