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30年代和40年代,是俄国社会、经济发生重大变动的时期。由于资本主义的不断发展,地主庄园纷纷破产,农民的灾难不断加深,封建农奴制的危机日渐严重。果戈理说:“现在,我们比过去任何时候更感觉到:世界正处在旅途中,而不是停靠在码头上……”无疑,果戈理以自己的敏锐观察力,捕捉到了社会变动的信息,但俄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俄国,未来又会是什么样子。
最近,读了果戈里的名著《死魂灵》。故事开篇就介绍主人公乞乞科夫四处游荡,招摇撞骗,收买大量已死的农奴,运用极具讽刺意味的写法写出了那个时代的黑暗。开始主角收买农奴被人误以为是一位具有骑士精神的人,他四处游历,“伸张正义”,遇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村民和许多奇怪的风俗,中间还夹杂着主人公少年的求学经历。他虽然在异乡受尽讽刺,但是自己还努力的拍老师的马屁。他无论在哪,他始终奉行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走访了一个又一个地主,经过激烈的讨价还价,买到一大批死魂灵,当他高高兴兴地凭着早已打通的关系迅速办好了法定的买卖手续后,其罪恶勾当被人揭穿,检察官竟被谣传吓死,乞乞科夫只好匆忙逃走。
《死魂灵》是果戈理的现实主义创作发展的顶峰,别林斯基高度赞扬它是“俄国文坛上划时代的巨著”,是一部“高出于俄国文学过去以及现在所有作品之上的” 既是民族的,同时又是高度艺术的作品。”读完这本书,我深深地被他既幽默诙谐又尖刻辛辣的文字吸引,当他用夸张的手法,刻画一个又一个地主,然后缓缓地刻画更多平庸无赖无知无耻凶恶残暴懒惰的远方时,我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见证着乞乞科夫与五个地主之间丑陋的交易,看着他们对农奴的百般欺压,告诉自己,这只是小说人物,这不是真的,但当这些文字掠过脑海时,我又真实的感觉到,他们似乎都是-群真实存在的、迁腐的灵魂,在那个时代,在现在,永远、永远、永远存在。
对于这五个地主,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要数普柳希金,他贪婪、啬、保守、没落,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守财奴,果戈理对他的描写入木三分,像“刷马的铁丝刷”的胡子;他走过的“道路就用不着打扫”等等,夸张的手法,将普柳希金的吝啬体现得淋漓尽致,将当时地主们的丑态展现得无比细腻传神。
深有感触的地方是:描写人物的笔触。往往三言两语就已把人物已跃然纸上。作者描写过好人坏人、善使恶棍。比如:N市里的官几乎都贪污、胆小怕事、造谣生事。他们遇事常常畏头畏脑,不去调查而是在一起瞎猜。当他们知道奇奇科夫买死农奴时,把他说的神乎其神,而这时他们听到有一位新总督。上任时,又说奇奇科夫是来打头阵的,一一个个都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其中检察长被活活吓死了...切都栩栩如生。作者在第二篇里的人物与第一篇里的全然不同,赋予了思想和个性。另外,全书写的几乎都是地主阶级的人物。
我深感那时的社会腐败,好像人人都披着一层面纱,让人摸不清真假。正义被淹没,邪恶大肆蔓延,虽然人民的行为不同,但是目的都是一样的,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奔波。虽然现实生活把不存在这一腐败现象了,但是类似现象还在出现,他们只是外表不同罢了,善良的人民还是要保持清醒的认识。
正如梅列日科夫斯基的《果戈理与魔鬼》中的一段话表明果戈里的一种独到的发现:恶可以见于对道德法的严重违背,见于罕见而特殊的罪孽,见于悲剧激动人心的结局;果戈里的第一个善于见出难以发现、最可怕、永恒之恶,不是在悲剧性事务中,而是在完全缺乏悲剧性之中;不是在强力中,而是在软弱中;不是在极度的暴行中,而是在过分的谨慎中;不是在深刻和极端的行为之中,而是在平庸和低劣中,在人类思想和感情的猥琐中;不是在大人物中,而是在小人物中。这样的话,果戈里是对所有的人当头-棒,提醒我们在一生中、在生活中,如何寻找人的光荣及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