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17

我写的文章不太喜欢题目,因为那总给我一种考场作文的既视感,你要围着它兜兜转转半天,紧扣文题,文中点题,稍不留神便会离题,前功尽弃。所以我所写的东西,与其说是文章,不如说是我的一些感想,一些流水账,杂七杂八的都有,只是为了让我记得曾做过的事。不喜勿喷。

其实我想写下我的故事已经很久了,但迫于很多事情,一再搁置。如今,总算能鼓起勇气且有时间有精力能打开电脑写下这么些年发生的一些琐事。

其实我很感激这一路的经历,才造就了如今的我。这其中的任何一个岔口,每一次的选择,每踏出的一步,都以某种奇妙的方式演化成了一个完整的我,这其中,有笑过当然也痛过,有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只为心之所念多停留一会在我的清晰的意识中,也有瞪眼到天明看暮色反转随后跟随鸣啼的早鸟思绪怅然若失。我非但不怨恨生活带给我的种种困苦,相反,确切点说,我很感激,这一路过来的种种艰辛让我树立了如今的价值观,以及处世的态度。没有这一路上我遇到的人,就没有我。

我想先来讲讲我的情感经历

我的小学在我家前的路的南边,现在回想起来那可能是我为数不多的真真正正的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时候的日子是真的很慢,09年上的小学信息爆炸还没到来,路上的车也不多。一到盛夏暑气蒸腾,蝉鸣漫天。那条路种满了树,机动车道上空也一并被覆满绿荫,后来我好像再没见过一条路像我家门口的那条路那样的再给我这么一种感觉。最初青石板一路到头,暗青色的石板覆者青苔,破旧但是在我脑海里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一到下雨天天地昏暗时不时飘起一层薄雾,愈发在我脑海中植入那份异样的感觉。那时喜欢看唐家三少的《斗罗大陆》总想着我也会怎么滴的就穿越了,于是我总是会在上学的路上墨迹半天,一步三顿地用凉鞋磨蹭着粗糙的路面,将将挨到上课才慢慢走远。后来这条路翻新了数次,但我却依旧喜欢它最初的模样。至于学校,很奇怪的是,那是我十二年义务教育以来待过的最大的一所学校——一所小学——将近400米的操场,四个磨砂球场,以及是我初中高中远远比不上的结构复杂的教学楼。它,可以说我所有的最初的好的与不好的记忆,都在那里了。 

一年级的是可能大多记不住了,毕竟年纪太小,于我也是如此,但只一件事,我却记到了现在。是那一天,确切的说是那一天的一个课间。

一个女生把我叫到一边,我正纳闷,课间十分钟何其宝贵,我可不想就这样浪费,于是我就这么不情不愿地被她拉到一边,我问她干嘛,她说我跟你说件事,我头一凑过去她就亲了上来,说了句“我喜欢你”。我立马弹开,震惊的略带茫然地看着她,因为自那以前,异性中只有我妈还有我姑姑亲过我,她却笑一笑走了。那可能是我情窦初开的时刻吧,尽管那时候我并不清楚什么是喜欢,什么又叫爱。感觉什么的早就忘却了,我只隐隐地记得那个一年级的午后发生了一些事让一个什么事情都不往心里去的小男孩愣神了半天。再有交际的时候是四年级。很巧妙,自一年级之后我们没有过多的交集,但在升入四年级后,忽然有一天,不知是不是我脑袋开了窍,也正好她忽然叫我放学不要走,于是那天下午放学我们溜到了教学楼的后面,一番东拉西扯总算是确定了关系。那时候喜欢给我的感觉就是简单纯粹的,想跟她多待一会,哪怕什么都不做。小学生的恋爱呢,其实真的做不了什么,没钱没时间,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挺好玩的,她有一天送了我一块橡皮,是那种磨砂的,很挫手的橡皮,这在当时可是个稀罕物啊,根本就不舍得用,让它躺在我的塑料吸铁笔盒里,我就差把它裱起来或者供起来了,我当时想啊,这不行啊,这么好的女生送了我这么好的礼物,那我不得送点什么来表示一下我的心意吗。于是那天午休回家的时候,我翻箱倒柜的找,终于找到了两根漂亮的笔芯和两支笔,装进那种爸妈用来办公用的信封里,郑重其事地交给她。还把我自己感动了半天。后来五年级的时候我有了自己的第一部手机,一部黑色诺基亚——一部承载了太多回忆的东西,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晚上我会偷偷地躲进被窝小心翼翼的拨通她的电话,然后蒙上被子细声细语地跟她说话,又或是借口走公园,实则蹦跳着出去多在小区无人的角落跟她煲着电话粥,于是屏幕的冷光打在我的脸上便是夜色中最能证明我有过这一段经历的证明。六年级,年级里也有许多人知道了,因为谈恋爱肯定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吃饭的时候,打球的时候,甚至在厕所的时候他们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取笑,起我们俩的哄。再后来,出于我也不知名的原因,我们之间渐渐就淡了,可能这就是小孩之间的情感吧,来去如风,好像不曾停留但又似留下了些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所以虽然二者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好歹曾经陪伴过。日记里说过的永远,郑重坚定,回头看,一笑了之。

我的初中在这条路的北边,一条老旧的不长的隧道闪烁着灰色的黯淡的光芒,那时是15年,那条隧道还没装上灯,行乞者在里有随处可见,或趴或躺,每每走过那里,我都要煞有介事的憋气走过,现在想想实在不应该,本就在人生的低谷,不管他们是不是骗子,我都没必要在别人苦不堪言的现状上撒上一把盐。再往前走,明明是同一条路,但它却不像小学的那边绿荫环绕,沁脾宜人。所有的树,都被圈养在一个小小的四方格里,寸步不移。说是遮荫可能太高看他们的作用了,充其量只能是满足政府布下的绿植任务罢了。学校旁边奶茶店,炸鸡店林立,最近回去看时,原先的店家只剩一两家,属实可惜,奶茶店换成了学车的,炸鸡店变成了卖茶的,不能说他们不好吧,只是那里的一部分记忆,专属于我们的记忆,就此掩埋,所剩无几。我也是那时才体会到,每个人,每件事,每个物品都有他自己的气,他们或大或小,但都虚无缥缈,也难以被常人所见,人只有在落寞时,才能发现得了他们,一层白白的,薄雾一般的东西,笼罩在他们上空,你无需走近,自然能嗅到那一份气息,然后从那份气中隐隐看见属于你的那一部分。

我被分到了二班,班主任是个老头,姓刘。我们几个到现在都有联系他,能遇见他真是我们几个的福分,虽然上学的时候不那么想。我原以为经过了六年的小学,我的身心已经成长为了另一个高度,但事实证明,这是个天真到不能再天真的想法。我后面把我的故事讲给了我的高中舍友听,无不高呼离谱,我也被他们冠以最有故事的男人。我初一刚开始的时候喜欢一个女生,我们班的,学习常年第一,是我触不可及的高度,我把她当成了仰视的对象,崇拜是喜欢的开始,我的喜欢也开始慢慢占据主导地位,那时候我总是心想,要是能给我个机会让我们在一起,我一定会小心翼翼的把她捧在手里,决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并把自己的心毫无保留地交予她。我渴望这么个机会,却没想到机会就这么来了。当时江湖传言他喜欢我们班另外一个男生,帅,富,我觉得我能比的过他的只有身高和身板。但令人没想到的是,我和他只做了一个月不到的同学,他九月二十几号就出了国,移民去了澳洲,临走前,他还把那个女生给他写的小纸条给我看,当时他是不知道我喜欢她的,于是我眼热的看了几眼就丢掉了。没成想有一天,记忆里应该是26号,嗯九月,又是一个课间,我正无聊坐在位置上发呆,那个女生来了,莫名其妙后来想,真的是莫名其妙,她突然就和我走得很近聊七聊八地,末了,丢下一句:“你知不知道我喜欢谁啊”我纳闷:“xxx啊”,结果她邪魅一笑让我继续猜,我有些紧张直摇头说不知道啊,结果上课铃响了,她走到自己座位前然后回头指了指我。

大脑一片空白,死机了。

现在想想真的唏嘘,自己就是被欲望冲昏头脑的傻狗,给一点火光就会奋不顾身的飞蛾。

我们就这么在一起了,于是我后面几乎所有的初中生活,都被这个女生,可以说全盘打乱。

初中不像小学,懵懂无知,无所顾忌,喜欢可以被友情取代,爱意可以被吃喝打翻。后来我才明白,没有人,真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哪怕在未来我遇见了那位一见钟情的心上人,无论是我还是她,都不能剥夺拥有上述两者的权力,因为我们生而为人,便是一个完整的人,我们不能为了哪怕自己最心爱的人而放弃了自己原有的自我,而变成了一个只懂得附庸的傀儡,若真如此,尽早结束吧。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快乐,是那种纯粹的快乐,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见识过黄昏的地平线,于暮色渐生腾时流连,我们说过的永远与最好都在身影交融时愈发逼真;黑暗中的十指交联,挪步前行时总想时间再慢点,路再长点。那时微信还没普及,qq空间还留存着当时我们在一起时的痕迹,稚嫩的话语,故作坚定的语气,编制构造出一个美好的未来。我们之间甚至会在重要的节日时互相写信给对方,所以我每次都很期待每一个属于我们的节日的到来,看着每次她手里拎着的一个装饰精美的袋子,我都会心律失常,满心期待着它的到来,一般是午后,她等我在学校吃完饭然后送她回家,然后在路上,我们会彼此心照不宣的交换给对方准备的袋子,然后看着她走进自己的楼栋。我那时候成绩不算好,至少和她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所以,在初一下学期快期末的时候,她突然对我很冷漠,然后回家的时候,她就在qq上跟我提出了分手。

    当时觉得天就塌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挺过那几天的,浑浑噩噩的,成天发呆,看着她对着别人笑魇如初,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彷佛一场幻梦。

但日升月落,生活还将要继续。

我变得话少了许多,每天骑车上学总是低着头,路过她家小区只会迅速掠过,就这么到了初二的下学期,班级篮球赛前夕。再一次训练前,我像往常的拿着请假名单去给班主任,碰到了我们班的另一位同学,她跟我讲“xxx,想看你去打球”,我愣了半天,没有回答她,自顾自地往球场走去,心里想的,当初不是可得劲的把我甩开吗,现在又来扒拉我?可能吗?

事实证明,还真有可能,从她再次像往常那样跟我说话时,破防了就,我承认,贱啊,我这个人就是,人家已经把你甩了一次,这次人家再勾勾手指,你依旧是屁颠屁颠地往她身边靠去。当时我们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基本上年级里的人认识我不是因为篮球就是因为我两男女朋友的关系,有一个比较要好的朋友后来称之为“死灰复燃”当时我听起来挺开心的,过后却越想越心酸。

而这一次的在一起,我们也像模像样的做了所有情侣该做的事,整天腻歪在一起,就这么腻歪到了八月份,她突然跟我说了一段话,那段话我后来一度认为我就是个舔狗。当时我们班里有一位兄弟我们叫他z,当时和我还挺聊得来,他的女朋友是一个学姐,然后他们在一起的方式很奇特,叫“喜欢但不在一起”,与是那一天,她突然间过来跟我提“我们要不要像xxx那样,互相喜欢,但不在一起” 这能答应吗,不能把。但我却答应了,因为我不想让她伤心,不想让她对我失望,不想她因为我而落泪,但事实证明,我这个人别的不会,自作多情,奇思妙想什么的最在行,后来在一次上了高中后同学约出去的局时,一位跟她考到同一所高中的妹子跟我讲她说过的一段话:xxx(我)不是我最喜欢的那一个,但却是最喜欢我的那一个。“我那个时候只有尴尬地笑一笑,是啊,我为了她,宁愿把自己,把自己的尊严都交出去了,那份爱已经完全变了样,扭曲了。亦舒曾在她的《我爱,我不爱》说过“真正属于你的爱情不会叫你痛苦,爱你的人不会叫你患得患失,凡觉得辛苦,即使强求,一定是出了错,需及时结束,重头再来。“,答应他后,我便去了沙巴,本是一段愉快的旅行,但在返回的前一天晚上,晚饭的时候,我突然就登不上我的qq,试了半天才登了上去,发现她被莫名其妙的删了,灰色的头像下,是她发过来的几个问号,以及最下面的猩红感叹号。我顿时慌了神,当时在饭桌上,坐立不安,想遮掩自己的情绪,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这件事,知道我密码的人只有她,而当时我们的关系已濒临破裂,能做出登我号删她的人可不就是狼人自刀吗。那天坐在返程飞机上,我一直在想,我们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般,究其根源,不过是我太害怕失去了,于是我把她小心翼翼地供在手心里,一个劲的迎合,我们谈的不是恋爱,我谈的是个祖宗。根据伟大的墨菲定律,你越害怕发生的事情就越躲不掉,我实在是太害怕失去了,那种孤身一人的孤寂感,我实在是不想再体会一遍了,所以为了留住她,我什么都做得出来。等我回到家的时候,一切都按照事情既定的方向发展,说分手,删好友。我千方百计地通过我们之前的朋友来求她回来,但,我又一次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其中的一个男生我们不妨叫他c,跟我当时比较要好,通过他我得知她的原话:“马上要上初三了,我们还是以学业为重吧”。第二次,甚至是相同的理由,她又一次把我甩开。抛开这个不讲,过了段时间,当我得知这位当时跟我比较要好的男生在我求他帮我去跟她解释的时候顺便提出跟她在一起的要求,哪怕是陪他这一个暑假也行。我属实是整懵了。如果说她跟我说分手那我还能勉强接受,不至于破防,但那位兄弟,确实是让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全线崩溃。好长一段时间,甚至是现在,我都不太敢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给展现出来,以至于我也习惯了我如今所戴的假面,人们也习惯了我的模样,也以为这是我真实的样子,也好,毕竟怕受伤,看不清我的,自以为看得清我的,都随他们吧

后来啊,上了初三,也到了所谓学习最紧张的时候,却不料开学没多久,她便于我们班另一位男生在一起了,就是之前那位女朋友是一个学姐的那个。说震惊倒没有,只是在看到他们在做着我们曾经做过的事情时,难免会有那么一丝些许的落寞。不过慢慢的我发现没了她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曾经以她为中心的扭曲了的世界观终于是逐步回了正轨,中考后,我考上了一所当地不错的重点高中,而z去了另外一所重点高中,至于那位女生是和c去了我们中最好的一所重点高中,后来听说他们又在一起了一段时间,c就把她给甩了。我的初中也就这么过去了。

我的高中依然在这座城市,和我的小学初中在同一个区,学校顶级漂亮,身处在地价十万+的地方,那是一所新建的学校,我是那里的第一届高一。

自从初中的事发生过以后,便自顾自地闭塞了自己的心,拿着把锈掉的铜锁,慢慢把自己关进那间漆黑的小屋,不问世事。事实证明,我也做到了。学习和打球几乎充满了我的整个三年,我也重拾了一些丢失已久的东西。我没有再去谈一场恋爱,没有再重蹈之前的覆辙,但这并不意味着不再受伤。

我们高中会在高二的时候分班,全盘打乱的那种,所以初到新班级,我只认识高一分到一个班如今还在一个班的人,其中有一个女生。

起初我们只是点头之交,一起当了个英语课代表,慢慢的,渐渐熟络起来了,话也开始多了起来,我们开始无话不谈,甚至在课间会一起接水,然后小组合作总是找了对方,我们认可,我们调侃,那是一种灵魂相通的感觉。那是我好久没有体会到的感觉。但好景不长,很多人注意到我们的奇怪的出格的行为,并都认为我喜欢她,说实话当所有人都认为你怎么样的时候,即使你真的没有,那你也必须有,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凭你怎么努力,也无法移动他们分毫。于是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我们划清了界限,于是至交终成陌路,那一晚,我也难过得难以名状,是那种又一次失去的感觉,但抱歉可能多过心痛,其中我们做了许多在别人眼里算是出格的事情,让她深陷别人的指指点点的舆论中,我只能说声抱歉,为我所带来的困扰与苦恼,后来我们甚至都们能说成一句话,在这里给你说声对不起,一声迟到的抱歉,可能你还是不能理解与反感,我或许不能理解你所理解的,但这声对不起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多的事了,我不指望能得到你的原谅,我只是想把自己的心声给陈述出来,或许虽然我们甚至考上了一所大学,别让自己活得太过于憋屈吧。谢谢你,在我曾经最为堕落的时候愿意捞我一把。谢谢。

我如今是一个刚开学的大一新生,四年始,又会有什么等着我呢,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的是,唯有向前走,苦痛与不甘才会往后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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