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阳新县”百科,阳新县,隶属黄石市,位于湖北省东南部,地处长江中游南岸,幕阜山脉北麓,南与江西接壤,素有“荆楚门户”之称。境内有省级生态旅游风景区——仙岛湖、七峰山,有湖北省最大的烈士陵园——湘鄂赣边区鄂东南革命烈士陵园,有中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龙港革命旧址。同时在文化方面有阳新采茶戏和阳新布帖这种地方特色的传统民间实用工艺美术品。
从整个中国诗坛来看,很难在一个县级市能够同时聚集五位足够出色的年轻诗人,这种缘分的使然一部分是因为这里浓郁的文化氛围,同时也是诗歌这样一种天然的文化载体让五颗同属年轻的心找到了共鸣之处。
2017年,元诗歌虎贲书局帮助青年诗人张开来制作了他的第一本诗集《新尝试集》, 这为他走入更广阔的天地做了铺垫,他曾经当过厨师,做过各种工作,诗歌为他找到了一个心灵的出口,也因此被当地的报纸报道,一跃成为当地圈内的诗歌名人。
在去年,张开来找我们要做一本类似民刊的《阳新青年诗选》,我们便开始合作,直到今年,张开来发起聚集了五位年轻诗人的作品,通过这种方式传播优秀的诗歌文本,同时也代表着一个县城的文化的烙印,尽管文本的地域特色不是很明显,但是我们仍能从中窥探一个地域处于不同职业的年轻诗人的丰富的心灵和灵魂。
/因诗结缘,砥砺前行/
Q1:一个县城能够同时聚集成五位年轻诗人是非常不容易的,你们是如何结识的?为什么如此有缘份能够聚集在一起?
李健恒:过奖了,我只是业余爱好,算不得诗人,说是诗歌爱好者更为确切。我们因为文学结识的,最初都想加入到阳新作协这个大家庭,所以经常参加作协活动,慢慢熟了。因为大家对诗歌都有着同样的热情,看诗歌,写诗歌,读诗歌,谈诗歌,一切因诗歌结缘。
柯美中:去年偶然的机会参加了一个诗赛认识的,如果说为什么会如此有缘,嗯,解释不来,可能是大家都为自己的爱好和理想坚持到了现在吧,这是前提,也是最重要的。然后的话,我们真的只是文学爱好者,不是什么诗人。
邹先植:跟文字有关的活动才结识到一起的。之前是结识,因这次的诗歌小辑,让文字聚集才真正地聚集,有时文字就是如此的有缘份。
张开来:我进圈子之前,还是工厂里的一名普普通通的打工仔,因为学生时代入过校园文学社的缘故,后来即便是出了社会,对文字的敏感却仍然是只曾不减,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零零散散记录着自己的生活,和周遭的一切。我认识美中兄是在其他几位文友之前,算来也有八九年的时间,他是校文学社副社长,也是学长,曾经彼此不熟,现在相互扶持,和李吴一众走到一起。无论是机缘巧合,还是文字情怀,我想能坚持下来总是难得的,未来谁也无法预知,一切顺其自然吧!
吴海峰:最开始通过向天笑老师的《新东西》关注到张开来的诗歌,也了解了出这个诗歌小辑子的意义与本质。他们几位也都是阳新本土青年文学爱好者的代表,也同时是我的前辈,如果回答为什么有如此缘分聚集一起,我觉得得感谢大家对文学的热爱,该来的总会到来。
Q2:各自的诗歌成长路径是什么?哪些事情在自己诗歌写作史上令自己印象深刻?
柯美中:阅读和模仿然后就是失恋让我成长。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大学的时候靠写诗追到了个漂亮姑娘。
邹先植:阅读和书写,不阅读也不书写,一旦生活上了正轨,其他的东西会随之而来,这就是我的诗歌路径。那些出人意料的句子砸中我脑壳的时刻,我无从抵抗,唯有书写,这样的时刻才令自己印象深刻,深刻得不能再深刻了。
吴海峰:我是17年三月份接任诗社开始尝试诗歌写作的,从中不断的被鼓励。诗歌写作其实是一种发声,对既定生活状态的一种反抗。印象深刻的可能是第一次上诗歌大刊,《诗林》是本不错的刊物,很纯粹很自然。
李健恒:我是一名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学习生涯就是我的诗歌成为之路,因为在学校学习的时候接触了诗歌,慢慢就喜欢上了,然后不断去学习,在老师教导下,慢慢会写诗歌。诗歌写作史上我最印象深刻的是,在大学的时候给为了追喜欢的女生,就学着写让人肉麻的情诗,虽然写得不是很好,但我却体验到了诗的魅力。
张开来:我因为我的文字坚持,而广结善缘,其中认识和结交了一票文学发烧友,和一些文艺老前辈,寻机参加了一些活动,苦闷枯燥的生活才会充满希望和寄托,为了这种意义的生活能够持续,我对文艺对自己,要求也更高了,也期望身边的人都能够严明律己,把诗歌写好。印象最深的,应该是在每一个恰当的年纪、恰当的场合与各位人生导师的相遇,比如中学时期领我入门的陈智伟老师、《富川文学》的执行主编袁冠烛先生等等。至今,我们都在保持着师生之间真挚的联系,自己也在这条路上不停地尝试着、摸索着、跋涉着。
/这些诗歌是不是有一股“阳新县”味道?/
Q3:每个地域都有自己的诗歌特色,你觉得你的特色是什么?是有一股“阳新县”味道?
吴海峰:我个人的诗歌特色是没有成形的,从刚开始写的到今作都是这样。可能比较喜欢隐喻和现代点的风格吧。比如我比较喜欢胡弦老师和陈先发老师的诗作。讲真阳新哺育着我,包括出生、成长、求学度过了二十来年。直到现在在黄石求学,还是离不开阳新的影响,一方水土一方人,阳新很棒,我一直为她而感到自豪。
张开来:特色的话,暂时还不敢说有什么特色,毕竟世界上自古以来写诗的人不计其数,如果诗歌是一处荒冢,那我也只是荒冢里的一粒沙尘,是微不足道的。然而,这微不足道的微尘难免会有相似的出身,相同的际遇,表达的方式和方法也难免雷同。至于特不特色,那也只是读者眼里的事了,我们则不敢自贴标签。阳新县是一座古县城,至于是什么味道,我没尝过,所以我没法回答。是甜的?苦的?还是家的味道?哈哈,真的好多。
柯美中:我个人喜欢把情感寄托在诗歌里,一些句子和词语都是怎么写让我觉得舒服我就怎么写,不知道算不算特色。额,阳新县的味道是什么味道?
李健恒:对于诗歌,我也是只是偶有涉猎,写得不多,技艺不精,还未形成气候,如初出茅庐,还很稚嫩,只是有时老师抬爱我的时候,说我诗歌很有灵气,我觉得这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和鼓励,也许这算我的一点特色吧!我不知道那算不算阳新的味道,所以不敢妄下定论,但它都在我的诗歌里,虽然写阳新的诗篇不多,但都写出我对阳新的情,也许那就是我所知道的阳新味道吧!
邹先植:我觉得真正的地域是普遍性的,是不分地域的,而不是特殊性的,带有地域划分色彩的,实际上,等到自己的诗歌老到不能再老的时候,是没有特色的,那只是一种随手端起杯子喝水的感觉,有味道或者没有味道,众说纷纭,但又直抵时间或内心流水线的任何一点。
Q4:你的诗歌观念是什么?对其抱有野心吗?
张开来:我们写诗的都知道,一首诗成不成功不是自己说得算,读诗的人群也不见得会持作者一样的观点和状态去读,所以写诗不能闷头造车,要分享交流,吸纳建议和营养。野心的话,曾经也不是没有过,但都基本实现,现在只想多花点时间在阅读上,毕竟写作这个东西是没底的,还得靠学识和实践来撑。
李健恒:我觉得写诗要随性,不要刻意,不要勉强,想到就写,随心而走,任意表达,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野心说不上,我还是有自知自明的,毕竟能力摆在那里,天赋不够,只作为业余爱好,陶冶情操,让生活变得有诗意,希望在未来日子能开辟出属于自己那一块诗歌园地,在文学史上留下最不起眼的一小笔就足矣!
柯美中:首先,我没有野心,没想过要取得什么成就,只是单纯希望自己可以写得越来越好。诗歌观念的话,诗歌不是单纯用文字堆起来的东西。我一直觉得诗歌是表达情感,表达一些观点的一种方式。是心里先有了“诗意”有了想要表达的东西才会有了一首诗。写诗从来都不能是为了“写诗”而写诗。
邹先植:在一张张白纸上开路,直到畅通无阻。对于一个开路的人来说,肯定有野心,有的时候,野心就像一块蛋糕,去任何蛋糕店里都可以买一块,可不一定任何时候都是过生日的味道。
吴海峰:我的诗观比较追求一种诗歌上的品格,能让自己和读者在文字中读懂你的大部分,在生活中痛苦和幸福必不可少,反映在诗歌中也是如此。这方面个人比较喜欢张枣和海子,包括野心,最基本的原则是让诗歌的品格不低于生活现状的底线。
/现实和理想是硬币的两面,缺一不可/
Q5:诗歌在你的生活中占据着什么位置?是如何处理诗歌和生活的关系的?
邹先植:诗歌相当于打火机的位置,有时没有打火机,就买一个、借一个、或者干脆借个烟火,甚至有段时间会索性借掉烟。生活中有打火机或没有打火机,不小心的话会发生火灾,太小心的话又会缺少火药味。
柯美中:诗歌在我的生活中,就是淋在刚煎好的荷包蛋上面的生抽,没它也能吃,但我不喜欢。也不存在如何处理诗歌和生活的关系,因为诗歌本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李健恒:诗歌是我生活的调味料,有了它生活变得有味道,没有了它我活得也平淡无奇。诗歌是生活的一部分,它贯穿我的整个生活,让生活变得五味俱全。
吴海峰:写诗是一种业余爱好,在我从事诗歌写作开始就是来源于学校社团和专业要求,写诗是为了填补对于现状的精神需要,不可缺少。诗歌一定程度来说是对于生活的返照,没有人希望自己过的不好,所以诗歌代表一种希望。
张开来:只能说诗歌在我目前的青春里确实是占有一席之地,间接主导着我的生活和一些人际交往,它是我精神寄托的圣地,也是情感发泄的唯一途径和方式。日后会不会淡化,也不好说,毕竟工作还不稳定,生存还是会成为主要问题。并且本命年一过,年龄上不允许我这么干了。现实与理想又建立了新的矛盾。
Q6:诗歌在这个时代,改良人心和社会的力量十分微弱,你是怎么看的?
柯美中:诗歌一般都是描写一些真善美的东西,有着一定的积极向上的引导作用。说明它本身就是具有改良人心和社会的力量的。只不过现在这个社会,人们接受信息的速度太快,内容也繁多而良莠不齐,这就导致了愿意静下心来读诗的人越来越少,所以它的力量自然也随之变得微弱。而我们能做的,就只是在写诗的时候多倾注一些真情实感,用心的把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展示给更多的人看。
邹先植:改良人心和社会的力量永远是一种合力的结果,对,你说十分微弱,在众多分力中,就是这么回事,十分微弱,但分力合成生效时,缺了哪个子儿都不行。
李健恒:我觉得诗歌可以升华人的心灵,让人变得更美;诗歌可以净化社会的污浊,让社会变得更清新;诗歌还可以丰富我们的生活,让生活变得更美好。我相信我的诗歌,就像它相信我一样,我们彼此爱护。
张开来:当下诗歌会治疗抑郁吗?很显然不会,它的形式从规范走向扭曲,从传统发展到新潮,中间或许有些人成功了,但大多数都死在这条路上,万劫不复。我们从赞美到批评,从幻想到写实,一切的转变不仅是我们个人的转变,更是时代的转变。我想我们应更进一步地直面自己,多了解下这个时代。
吴海峰:在于自身的坚持,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物资终会反哺精神需要,要寻得到黎明的曙光,对于身边或者更多的人来说,面包和鲜花同时给予最好不过了。
稿源:艺元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