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朋友圈里突然看到了他久违的动态。他就站在一群外国友人中间,微笑着,自信而张扬。有点不像他。
说起小B,好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平时也是八百年偶尔才聊几句。好像人长大了,之间的话题也越来越少,但那一起年少的日子,我还记得。
他曾经是我的同桌。关系很好很好的那种。他天然有一种吸引力,我想如果不是他父母早早离异,他会是一个更讨人喜欢的男孩。他本身很有艺术细胞,非常幽默,爱打篮球,英语特别好,喜欢一切和英语有关的东西,包括艾薇儿。但同时又隐隐有一种忧郁或是闷骚的性格,有个性有脾气。有时候很霸道,有时候又很像小孩子。但是这种略显沉闷的性格却出奇的招小女孩子喜欢。班里就有几个女孩暗恋他。哈哈,难道是因为颜值?
但他不为所动。
我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那是我和他混熟之后,发挥八卦作用,哥们儿义气得知的。我们谈心时,他自己说出来的。原来在他心里一直住着一个女孩。
那是初中时,他们是同班同学,家住在一个小区,可以说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了。每天一起上学一起回家,称兄道弟,日子过得优哉游哉。后来两个小毛孩慢慢长大,渐渐关系发生了一些变化。那个女孩见他会亲昵捏他脸,开始会因为他和别的女生玩得开心而生闷气不理他,开始不再穿中性的衣服……而是扎着马尾,穿着漂亮的衣服出现在他面前。可他傻呀,他根本就没有发觉这些变化。初三那年,女孩就悄悄给他写了一封信,放学回家时塞给他。他回家一看,妈呀,竟然是情书!她怎么可能给自己表白,他们之间难道不是兄弟情吗?人生第一次收到情书,他慌乱又无措。他想到了自己的家庭,父母婚姻的破裂。一时竟不知道如何面对。于是他做了人生中最大最遗憾的错事之一。他选择了逃避,他开始疏远女孩,不和她一起上下学,不和她说话,甚至躲着走。哪怕女孩泪眼涔涔的,等着他。不久就初中毕业了。在那个小镇上,他俩又再次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又鬼使神差的考入了同一个班。女孩由于他之前表现出来的种种冷漠和拒绝,可能伤透了她的骄傲和自尊。从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开始,便再也不理他了。也是从那时开始,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深深爱上她,而自己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也许也是怕和父母一样,最后会感情破裂。于是当他再次鼓起勇气找她时,想给她解释忏悔时,遭到了无情的拒绝。女孩向他控诉了自己对这份感情的投入和期待,以及鼓起勇气向他表白未得到回应之后的一系列的痛苦煎熬的日子。女孩说自己再也不想把自己陷入如此卑微的困境里,然后拒绝了他的道歉和所有的一切的想法。她爱了他那么久,从满怀期待到心力交瘁,而他又凭什么说拒绝就拒绝,说接受就接受呢?小B现在那里,连挽回的资格都没有。
而后谁也没有想到,他开始了好多年的自我惩罚和救赎。
由于家住在同一个小区。每天早上上学时,他会悄悄跟在女孩后面,一路看着他的倔强的背影,和她一起去学校。晚上下晚自习,他会默默护送她回家。一坚持就是整个高中,直到另一个她的他出现以后。
聊着聊着,我问他能不能看看那个女孩的照片,到底是何方神圣把我们文科大才子的心勾走了。他犹豫了一下,后来终于拿出了她的照片。令我震惊的是,这张照片藏的位置,竟然夹藏在了他的诺基亚手机的内存卡边。我看着那个女孩的小小的照片,感觉都快流眼泪了。这是我第一次被这样的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感情所撼动。不是因为她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美丽,而是因为它很明显是从他们高一的班级合照中专门剪下来的。我不知道,当年小B是如何小心翼翼的从一群人中,把那个女孩的稍许模糊又小的照片,专门找出来,然后一点一点弄好,然后放进了自己从不离手的手机里的。反正肯定是后悔难过又眷恋的,捧在手里。然后放在自己最隐密的地方,好好收藏,偷偷回顾。这是他的事情,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
后来的故事,就是他整个高中再也没有喜欢过任何女孩,即便有人向他告白,即便那些女孩都长得很好看,他不为所动。即便他的她已经重新拥有了自己喜欢的男孩,他仍然这样,直到大学毕业。
我记得有一次和他聊天。他说暑假回家见到她了,她比以前瘦了也更美了,当然了对他也更疏离了。那时他眼里全都是悲伤。
毕业之后,他也相继交了几个女朋友,都处得时间不长,但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她的影子。我不禁打趣,难道你是陆振华?哈哈哈……不过玩笑归玩笑,我知道也许原生家庭和初恋这段感情对他触动太大了吧,他其实是一个很敏感也没有安全感的人,一个外向的孤独患者,在自我拉扯。
而现在,他终于做了自己喜欢的工作以后,好像生活突然为他打开了另一扇窗。尽管有时他还是很敏感,但是他也体会到了很多快乐,并且已经学会如何去控制自己的情绪,掌控自己的人生。而那段美好又遗憾的初恋,曾经带给他无数悲伤和痛苦,由于无法面对本心,他做了感情上的懦夫,而后觉察时又爱而不得。他曾经质疑,这算不算初恋,算不算爱情?后来随着时间流逝,他也越来越懂得,那真的是爱情。因为用情至深,让他明白了很多事情:没有人会永远在原地等着谁,更没有人会永远属于谁。好的感情,需要互相珍惜,一起成长。他很感恩现在的生活,很丰富很充实,自己又充满了希望和活力,仿佛又回到了少年。确实,看到朋友圈照片里的他,我也很确信,那真的是少年时代才有的清澈透亮的眼神,自信笃定又充满希望。
那就恭喜我亲爱的小B同桌,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在下个路口,再遇见真正属于自己的艾薇儿!
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张韶涵
词:方文山
曲:周杰伦
编曲:李念和
教室里那台风琴
叮咚叮咚叮咛
像你告白的声音
动作一直很轻
微笑看你送完信
转身离开的背影
喜欢你字迹清秀的关心
那温热的牛奶瓶
在我手中握紧
有你在的地方我总感觉很窝心
日子像旋转木马
在脑海里转不停
出现那些你对我好的场景
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
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就像来不及许愿的流星
再怎么美丽也只能是曾经
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
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就像是精灵住错了森林
那爱情错的很透明
那温热的牛奶瓶
在我手中握紧
有你在的地方我总感觉很窝心
日子像旋转木马
在脑海里转不停
出现那些你对我好的场景
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
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就像来不及许愿的流星
再怎么美丽也只能是曾经
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
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就像是精灵住错了森林
那爱情错的很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