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回到一个人的状态,我想拥有什么样的生活呢?
我想回到八十年代的筒子楼。
一层一层的水泥面的楼,灰黑沉静地立在梧桐树里,瘦细的赭红钢筋护栏,斑驳苍老。楼道里,是自流平的深绿色一米墙裙。推开门,是黑黄斑驳留下年轮的原木地板,走上去,似与岁月私语。
我想,我还在第三层最西边的那个独间吧,隔壁还是那位慈祥安宁的老奶奶。楼前的那株枇杷,头还是正好依在护栏的半腰上,春夏之交,依然会为我们绘一幅枇黄叶绿的画儿。
我还是像过去那样,踩着松糕鞋,穿着大喇叭裤,背着斜挎包,轻悄悄地经过走廊,回到最西边的独间。从包里掏出钥匙的时候,回给天边那羞答答的彤霞一个明媚的笑;转动钥匙的时候,回过脸,与隔壁的奶奶互赠一个善意的笑,傍晚就在这时给了每一个游子,一个家,一个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