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士傑劇本II:家家酒 - ∞ 異想‧奇藝 ∞
人物:
金玥珍、趙自強、李仲明、李仁龍
林 維、張惠卿、張令嫻、陳慶昇
張永泰、楊智年、吳聖惠
聲音(不出現,低沉男音,自觀眾後區上方傳來)
舞台:
基本上只有坐椅,是演員自己攜帶入場和下場的坐椅,大部份場景如:開門、探窗、上下樓、乘船、游水等等,均是由演員的肢體動作表現。燈暗提示換場,粗放簡陋的舞台形式,是為了凸顯「家家酒」這個童年遊戲它基本上的虛無與荒誕,以及它表面上的稚氣與亂無章法,而家家酒的遊戲精神是貫穿全劇的基調。
場景:
序場
第一場:自我介紹
第二場:睡前
第三場:早晨在陽台
第四場:海邊
第五場:中午的時候在屋裡
第六場:下午的時候在屋裡
第七場:招供
第八場:婚禮
第九場:化裝舞會
整劇的演出方式,以金玥珍與聲音在談論過去中,當玥珍聊到哪一段過往,玥珍就融入過去(其它角色到舞台上準備了),與其它角色「演」起了過去。
劇本的能量,在於以看似簡單、樸實的故事內容,傳達出一份生活感念。
劇本的偉大,在於以那份深沉、意長的生活感念,留傳世代而感動永久。
每一場,好像都有特別的意含,編劇不只是編故事,好像也要講述些什麼,背後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賦予每個人的角色個性,也牽動整齣戲的進行。看看金士傑這齣戲吧!
以下是劇本書中附的金士傑與王墨林的對談,從中截取幾句話,更了解劇本。
金士傑的童年晚輓歌
王墨林:在《家家酒》一劇中,所謂「過去」並不是戲劇中倒轉或回敘的時空表現方法。從開始的自我介紹即是在談「過去」,到後來對「過去」的道歉,中間更是大家都在談「過去」。
金士傑:所謂「過去」不是真的過去,是時間已走過去,而時間仍停留在原地永恆不變,如同劇中的自強說,我們仍然跟小時候一樣。
王墨林:劇的開始自強說的一個似真似假的兇殺案,先營造一種「恍惚印象」,海邊的房子,與外界隔絕,暗示這一群人暫時停止了與「現在」的交流。
金士傑:在海濱別墅自由的天地中,卻無法脫離長久以來被狹窄的都市空間所培養出來的不安全感,所以,劇中每個人都在相互「偷窺」。
金士傑:我認為生活就是一種當真的兒戲,不同的是小孩子可以不必對遊戲規則負責,大人卻不能違反遊戲規則,所以才弄得生生死死糾纏不清。就這個戲的內在思考而言,死是「快樂」最誇張的形式。
其它資料
文/小令
1986年,<家家酒>裡寫著:「一個鬼屋裏,已然世故的同學想擁抱昔日的童年美夢」。
劇名聽來兒戲輕鬆,像是個喜劇般的小品,但,說的是個很不輕鬆甚至以死亡收場的故事。
故事以一種審判的形式開場,一個女生回溯娓娓道出過去幾天內發生的事:十一個老同學,小學時的死黨,綽號「敢死隊」的一群,在將要跨入而立之年的歲月重新聚首,本來是要試圖重溫兒時美夢的,在一個又一個的玩笑中,最後在一場酒神的狂歡後,那個個子最小最怪異的男生玩猜拳輸了,就真的依照同學的戲言去上吊了……
這個劇本,可以算是當年趙自強的出山作品,而此劇所採取的形式與設定(同學會/死亡/審問),對於我這種X世代的後生來說,其實並不陌生,柯南、金田一等等日本偵探小說或是漫畫中常常出現這樣的場景,但,金老師要說的並不是一個俗套的、只有死亡與算計的謀殺故事。
按照金士傑當初的發想,是從有一個人因朋友的玩笑和賭注,居然假戲真做真的去死,這樣的玩笑/被開玩笑(心理上的施虐/受虐?),是吸引作者下筆的最大動機,而同學會/死亡的設定,不過是讓角色借著在重聚中的各種歡聚儀式(懷舊/笑鬧/玩小時後玩過的家家酒遊戲)等集體潛意識的活動,進入「過去」的二度空間,試圖回溯挖出那個最後死亡的人深藏的難堪與帶出人多年來隱含的情感角力。
在此劇當年首演的座談中,王墨林談到金士傑的劇場美學似乎是一種「戰慄的、黑色的死之美學」,尤其是劇中人的生死竟然是通過兒戲的形式?定,隱隱指涉了所有宏大的人生意義不過就是一場兒戲,而金士傑的回答是──死是快樂最誇張的形式。
這種吊詭又詩意的黑色美學,到了兩年後的作品,更擴大,也可以說是更稀釋到了一種形式。
金士傑劇本作品:
1980《荷珠新配》
1982《懸絲人》
1985《今生今世》
1986《家家酒》
1988《明天我們空中再見》
1989《螢火》
2002《永遠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