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气中已然嗅到秋天的味道,风急且凉,叶子已有片片凋落,吹的人瑟瑟发抖。
在祖国的西北边陲小镇,中秋的来临,并没有四溢的桂花飘香,也没有热闹的集市和熙攘的人群。似往常一样,只有疾驰的车辆和被车卷起的的黄沙滚滚。但从朋友圈里的各式祝福以及分发的那几个苹果中,我知道中秋已至。
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个身在异乡的中秋,是该从大学算起还是从高中。人长大了,腿长了,离家也远了。
还记得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最喜欢这些节日了,因为过节就意味着有平时吃不到的美味。中秋,这个在华人心中仅次于春节的节日,那自然少不了全家团圆和一桌丰盛的饭菜。那时我听过的月饼只有“豆沙”、“枣泥”和如今被议论颇多的“伍仁”。那时候,即便中秋了,父母也舍不得买上几块月饼,即使买也是那种批发的没有任何包装的月饼,我总是把最爱吃的留到最后,而爸妈都舍不得吃全都留给我。除了月饼,自然少不了饺子,买上几斤肉,妈妈就开始忙活起来,小时候的我很懂事,从不捣乱,因为我知道无论是面还是肉,都来之不易。过节包饺子的习惯一直延续至今,无论是端午还是中秋,都被爸妈过成了春节。
十一岁那年,家里人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小学五年级的我转学到吉林省榆树市,然后在哪里读初中、高中,自此我成了家里最大的一份开销,自此也失去了中秋在父母身边的机会。后来到了大连、成都,再到如今的西安,越走越远,父母渐渐的不再年轻。
上个月老爸过生日,让二姨家的哥哥帮忙买了一个蛋糕,席间拍了视频发给我,看着爸爸消瘦的面庞,顿时眼泪润湿了眼眶。爸爸笑的很开心,而我一遍一遍看着视频,很想家。
经过父母的辛勤努力,家里变得越来越好,而父母节俭的习惯至今未改。今年的中秋,恰逢姥姥和姥爷在家中,昨天在电话中,妈妈给我念叨着都置办了哪些过节的美食,种类挺多,心里很开心,就担心他们还舍不得。
一年又一年,岁月改变的不止是彼此的容颜,还有我与父母相伴的时间。年龄渐长,总是会不经意的回首过去,可是又只能记起最近的或者经常提起的人和事。前两天,和研究生时的室友说,去年的中秋我们还在新疆库尔勒的轮台县,也是离家千里远,自己买了两块月饼应应景。如今我在陕北,他在江南。可我死活想不起前年的中秋是怎么过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同样身在异乡。
月亮缺了又圆,
我与父母,
身处故乡与他乡的两端。
盼望着,盼望着,
多想走走乡间的小路,
走着走着就能走到自家门前。
推开门就能看见,
父母的笑脸,
还有升起的炊烟。
我望着月亮,
心里说,
爸妈,他乡的天冷,故乡的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