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出现的人,不可能是大脑凭空创造的,哪怕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但梦中出现的声音却可以是自己创造的。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做一个梦,梦里是天寒地冻,白茫茫的大雪完整的笼罩了整片天空大地,什么都在眼前,可我什么都看不见——双眼被这雪灼的火热,狂风吹散了所有声音。就像在台风的中心,除了被风吹的站不稳,被雪陷的走不动,一切都那么平静。
我不知所措,却也只是任雪埋葬自己,我知道当雪没过我的头顶,我就会死去,然后我就会睡醒。可是醒来之后我很快又会睡去,梦里依旧是那片茫茫的大地,或者说地狱。就这样周而复始,有了五百个冬季,有了天籁的声音和身影。
那不是人发出的声音,是小提琴奏的乐曲。身影只是原地起舞,不曾有乐器,可声音明明是从那边发出来的。我不死心,将已埋没至膝的雪扒开,失了根基,我就像是一片雪花,又像是一块石头,很容易的被吹的上天,又狠狠的砸向地,然后起不了身,渐渐的又被雪给淹没。这是第一次的不甘心,模糊的双眼最后留着的是远方的起舞的身影。
很快醒来,接着很快又睡去。又是一片茫茫大雪笼罩着完整的天和地,远方依旧是天籁和身影。这一次我没有犹豫,一步接着一步的寻着声音前进,她依旧起舞,孑孓独立,我又被大雪埋没,只不过这一次被灼烧的眼里没有天地,只有那个身影。
我每次都能比前一次多前进一点距离,就这样又有了五百个冬季,我寻着声音看清了身影。茫茫大雪顷刻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举世的交响乐团将我包围,起舞的身影端坐在前席,小提琴架在肩头,止一合,铺天盖地。
我每向前走一步,脚下便泛起华盈。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我终于飞奔起来,绿色的大地涟漪着红色的沙曼。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却忘了如何言语,也就一瞬间,让我想倾尽一切的永恒来交换。
我,又醒了。不过这一次我没有睡去,窗外是杜鹃花盛开的山坡,日历也新翻了一页。头脑昏昏沉沉的,像是睡了整千年的木乃伊,只是那不知梦中的梦里,那声音就在耳旁回放,那面容依旧清晰。
我没听过那样的音乐,我也没见过那样的女子。我只是将音乐记录下来,我想以那位女子的名字命名。
可是,她叫什么呢?我没有头绪,只好回忆从开始见到她的点滴,可我总是走神,下不了笔。可,或许这就是她的名字,那个女子,叫做can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