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们的生活里多了几位不速之客。
对,你猜对了,是螃蟹!
朋友送来的阳澄湖大闸蟹,个个块头大,蟹黄肥,无论清蒸还是油炸,味道都绝对是棒棒哒!只可惜,我们全家为了这六只螃蟹,费尽了周折。
起初送到的当天,我就挑了一大一小两只带回家,又迫不及待蒸了那只个头偏小的先过了过嘴瘾,别说,虽然个头比起其他的几只是瘦弱了些,味道却丝毫没有逊色,尤其是蟹黄,咸香味美,叫人垂涎。另一只大的只等着第二天继续享用。
一切纠结来自给老妈打的一个电话。
本想问问老妈味道如何,却听到了老妈的连连叹息。四只挥舞着大钳子的螃蟹,还乖乖躺在大水盆里,悠哉悠哉地吐血泡泡呢。再仔细问,才想起来,老妈信佛,从来不忍心“杀生”,更别说蒸螃蟹要活活的把它们“了结”,定是一百二十分的于心不忍。
一听这话,我心里犯了难。别说,老妈的一心向善从小就深深影响着我,我知道与人为善的含义。听着老妈的话,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说实话,咽下肚子的螃蟹似乎已经在肚子里翻腾了,留下的那一只大的,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老公笑我说,猪肉牛肉各种肉还不是照样天天吃,怎么非要计较这些。想想可能是真的没有让自己亲眼看到杀生,有种眼不见为净的推脱,也便不会太在意,也便似乎更加心安理得,有时候似乎还有一种假装无知者无畏的洒脱,不知者不罪的豁达,只是此刻,已经被告知,被提醒,所以,便不能再——装。
罢了。
另一只螃蟹,不吃了。
说来也怪,之后就接连发生了两次这只“巨蟹”的出游事件。
第一次发现它出逃了,竟然还有一种莫名的愉悦,竟然还会庆幸它自己跑了,祈祷它逃生成功,可是又清楚明白楼房的钢筋水泥的密不透风,一定让它无处可逃,而我也一定会某年某月某日在某个小角落突然发现它的尸体……细思极恐,纠结不已。
第一次在我眼睁睁的双眼见证之下,它躲进了橱柜底,怕它真的被干死了,又费劲周折把它转移到水盆里,给它留了虾米。没过两天,它又一次逃跑了,这第二次它竟然没有选择橱柜这个老地方,让我一度很佩服它的智商,甚至怀疑巨蟹是不是也有思想,这是后话。我跟老公耗费了一中午时间四处寻找无果后,我终于放弃了,当然是在有种小恐惧中无奈放弃的,我担心如此高智商的螃蟹会潜伏在哪个小角落,等着我,狠狠的咬上一口,虽然这种可能性太低太低。但我的心里,还是纠结无比。
也罢也罢,一切随缘吧。
两天安稳期过去了,似乎还是放心不下,我们又一次来了全家大扫除,好吧,这一次终于在阳台的茶台后面看到了它,早已经没有了呼吸,我这才想起前两天偶尔在客厅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却没有多看一眼,也许那时候还能救它一命。
看着它,心里不知道该高兴它终于没被我吃掉,还是该惋惜这样的“死”法未免也很痛苦。总之,它终是死去。
回到老妈家,才知道,也有两只早已命陨归天,剩下的两只又在循环着吃与不吃都是一死的厄运。老妈说,无论哪种死法,她总是不忍心亲眼看的,我大致可以体谅到,所以也便没再强求什么,老公说慢慢饿死,倒不如高温来得痛快……我无言以对,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哪一种死法更舒服,或者都不舒服,都很痛苦,无论如何,我都无法体会。
自生自灭也好,被迫死亡也罢,都是一种太过艰难的选择题。而我,本不应该让自己陷入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