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夏至,小伙伴们有没有热得想骂娘?不要绝望,目测暑热日长还很长,热多了就习惯了。人说“心静自然凉”,希望这份消暑书单你能够喜欢。
这是老舍先生的一本小品集。“他的小品有漫画般的活泼,有玻璃样的透明,有手指间的喜悦,有屋檐下的温暖。最重要的,他的小品,构筑了老舍这个名字的风格:幽默、深刻。”编者的话一点儿没错。
提起老舍,我脑海中浮现的是《四世同堂》《骆驼祥子》《茶馆》《龙须沟》等长篇和话剧,从未想过他的小品文也自有张力和天地。在他笔尖流淌着的生活里,有二姐、有猫有狗、有花有草、有自己;有搬家、有观画看戏、有油盐柴米;有大发议论、有不慌不忙、有悲更有喜。
天干物燥,心情也跟着烦起来的同学,强烈为你推荐此书中的几篇文章:《画像》《买彩票》《不远千里而来》《有声电影》。准保你笑得前仰后合,手拍大腿。
小贴士:此书不宜在安静人多的场合阅读,恐有被吃瓜群众强扭至精神病院之可能。
如作家自己所说“一个被冷风吹打了半个世纪的人,一个在写作中孤独前行了三十年的人,深知这世界的寒流有多刺骨,也深知这世界的温暖有多辽阔。”
“我想把脸涂上厚厚的泥巴,不让人看到我的哀伤。”小说开篇看起来更像是作者的独白。2002年,相爱四年的丈夫因车祸离开了迟子建,她陷入无底的悲痛不能自拔。“世界上所有的夜晚”来了,熟稔于心的号码打出去再不会有人响应的夜晚,无人感同身受的歇斯底里的夜晚,无人诉说又不想被安慰的夜晚,都来了。
三年后,作家把这种悲痛让书中人物蒋百嫂和魔术师妻子来承担。作品以第一人称讲述女主人公在魔术师丈夫车祸去世后独自远行,停在“乌塘”这个盛产煤炭和寡妇的小镇,目睹苦难、不公和死亡的经历。蒋百嫂,陈绍纯,蒋三生,云领……书中人物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通通在无奈的现实与无底的宿命里无声的呼喊。
漫漫黑夜却终是,暗无边际,万劫不复。
“新生代秀异写手”赖钰婷作此书一是带着母亲的遗念回到故乡,踏遍山林、湿地、茶园和庙宇,记录柔情又坚定的感悟;又是借旅行进行自我的洗涤和净化。而作为读者的我们,也在她沉淀稳健的文风里饮尽台湾岛的人文风物与真情实意。
可是,若把它当成一本旅游攻略就大错特错了。打算去台湾自由行的亲,我为你推荐另外一本《畅游台湾:看这本就够了》。
这本书最适宜年纪不上不下特尴尬在异乡打拼的各种漂们放于床头,在夜深人静夜不能寐时品读。当初离开家乡离开熟悉的泥土味儿,一脸热切和满心豪情奔向闪亮的霓虹和剪不断的车水马龙。迎头浇来的却是一盆冰水。于是,你不甘心。短暂的颓废后又高唱“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闷头冲进了生活。
日子开始有了温度,温吞的步调消磨了你的棱角和斗志,就这样像沙丁鱼一样活着,像咸鱼一般死去吗,我这是图什么呢?转又陷入无边的迷茫里了。
可是,你有多久没俯下身子细嗅花香了,多久没手捧麦粒汗如雨下了,又有多久没和眼看自己长大的邻居赵大爷唠唠家常了?回家乡走一走吧。去那儿时玩耍过的小巷,去那挥洒过汗水的操场,去树下闻闻那五月槐花香。不是做家里的客人,是听双亲说一说东家短,西家长。
“诗歌是我唯一的秘密,可以让我躲在里面,与自己的灵魂亲密,就如同小学三年级的那个春天,我在月黑风高的旷野里,第一次发现自己。”
放首诗感受一下吧:
“我要写诗了,别拦着我/我要歌颂一些事情/那些我想去歌颂的事物/包括秋天、爱情、遗忘术/包括陈建国、周萍、芳鱼//(我没完成之前,你不要偷看/正在写诗的人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裸奔的陈建国/又不是裸奔的周萍/又不是裸奔的芳鱼)//我要写一首没有过去的诗歌/横亘在时间之桥的正中间/写一首诗歌,没有过去/不沾染坏习气/像你保有的残余青春/我要写一首这样的诗歌//没有更坏的汉字,都是美的汉字/没有更污秽的汉字,都是美的/有韵律,你仔细呼吸/有点像初吻,有点像清晨//我歌颂过周萍的头发和芳鱼的眼睛/我歌颂过陈建国的健壮双臂/我歌颂过的人都隐匿在汉字之间/越来越小,像一粒沙子//我要写诗,我准备写一首长诗/那么正经那么关怀那么充满爱意/我要写了,给我刀子和半杯酒/再给我一把盐,和一盆莴苣/再给我一匹马和一个斗笠/来吧,让我歌颂。”
《青春咖啡馆》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帕特里克·莫迪亚诺的代表作。
巴黎塞纳河左岸有家名叫孔岱的咖啡馆。因老板娘的无限宽容,这里每日聚集着一群18到25岁的年轻人,他们居无定所四处漂泊,沉迷于酒精和毒品。人群中有个名叫露姬的女孩非常扎眼,她衣着考究、举止优雅,常捧着一本《消失的地平线》读。常客们每日与她坐在一起,却连她本名叫什么,从哪里来,为什么选择咖啡馆的窗子跳下结束自己的生命……都不得而知。
四个叙述者依次登场,为读者展现“我”眼中的露姬。第三个出场叙述的正是露姬本人,我们可以从她本人的叙述中接近这个孤独脆弱、捉摸不透的女孩,了解她短暂的人生经历。
熟悉莫迪亚诺作品的人都知道,他以描述消逝和迷失见长。但在读这部作品时,我的思绪全被那句话占据了:“您找到了您的幸福吗?”露姬穷其短暂的一生都在寻找幸福,她尝试“未成年流浪”、多次寻求母亲男友的帮助、选择嫁给大自己十几岁的丈夫、寻求毒品刺激……无数次的挣扎与迷茫,到头来还是恐慌与落寞。时时袭来的不安与无助是不是压断露姬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不得而知,却感到深深的悲哀了。
宋代禅师有诗偈四句甚佳,我改动两字借与诸君共勉: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读书好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