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韵的故事

“每一个人的裂痕最后都会变成故事的花纹。”梅韵细细咀嚼着每一个文字,心里酸水泛滥成灾。时下已是夏末初秋,梅韵披着薄衫,单薄的身躯半隐在昏暗中,越发显得孤寂了。手机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闪烁,上面显示00:30。又是一天开始了,她两眼望着窗外,对面是一个高端酒店,霓虹灯五光十色,炫耀得让人睁不开眼,这世界的繁华令人迷醉却又令人寂寞。

    过了正月,梅韵已经跨进了四十岁的门槛。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略呈月牙弧,长年戴着深红色的边框眼睛,眼珠凸起,双眼皮有些耷拉着,眼眶下多而密的黄斑遮不住深深的青色,像一个幽深的沼泽地。她不会穿衣服,也不会打扮,黑灰加绒的卫衣从冬一直延续到梅子黄时雨,脑袋上永远顶着着一个不长也不短的马尾辫,固定中分的路线隐隐漏出一大块白皮,黑白交杂的颜色在灯关下有几分刺眼。

      梅韵朝卧室张望,眯着眼,女儿裹着被子蜷缩着,已经熟睡了,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开心。她叹了口气,这孩子才八岁,却比一般孩子心事重,上学回来后,不吭不嗯,做作业,读书,洗漱,睡觉,按部就班,不多说话,即便多问,也是三言两语敷衍过去,让人担忧不已。梅韵想着和女儿般大的时候自己淘气得让父母头痛,爬树偷邻居家的桃子,下河摸鱼,衣服被打湿半截,吆三喝四,打群架,全无半点女孩子样,读书倒成了副业。父母每天忙里忙外,根本无暇顾及,顺着时光,野蛮长大,心里却阳光明媚。思及此,梅韵眼眶有点涩。她以为人生的河流一直都会以这种姿势蜿蜒绵延下去,直到遇见黎鑫。

    十九岁那年七月的一个下午,傍晚的红霞将墨绿的田野染得醉意正浓,梅韵刚结束高考,便接过母亲手中的牛绳,恣意在阳光下,绿草上读书、唱歌,光洁的脸庞泛着金色的光芒。一切正当少年时。忽然,一声清脆的笛声传了过来,梅韵寻着笛声的方向望去,一个俊秀的身影坐在离她五米远的高墙上,正对着太阳,她看不清真实的脸孔,光的余韵罩着他的全身,暖暖的。他吹笛子,她望着他,牛儿吃着草。太阳的余晖渐渐散去,青草、牛儿还有那高墙上的少年逐渐隐没在黑暗中。他吹了多久的笛子,她不知道,只有那细细密密的笛声像一只网一样,慢慢地将自己捆起来,闷得透不过气,又有一丝丝甜蜜。

    细密绵长的笛声悠扬了梅韵的整个七月。无论她到哪里放牛,笛声总能忽远忽近地传到她的耳畔。她和他却从未说过一句话。

      八月,蝉声渐弱,梅韵接到了大学通知书,如她所愿。她欣喜却有点惆怅。

      九月,风景正好。梅韵开始了新的生活,心底的酸溜和惆怅悄悄抹平。军训、分班、上课、参加社团活动,逐渐和同学们熟络,最让她快乐的是,她有两个很要好的朋友,是相见恨晚,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的那种。有时还能收到高中同桌的信,更是让她开心不已。想起高中傻呼呼的同桌,她忍不住笑了。有一次,两人为了座位谁多占谁少占吵闹不休,最后干脆相互不理。梅韵倒是若无其事,同桌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尽各种办法来解和却又拉不下脸面,最终班长实在看不下去了,出面调和,两人驴儿下坡顺势滚,和好如初,不过从那以后同桌再也不敢惹她生气了。同桌的信,细细碎碎地说着开学的事,梅韵嫌弃,净是些鸡毛蒜皮,全然没有男孩子的洒脱。多年以后,她才体会到同桌细碎的话语里潜藏的温暖。生活不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嘛。

  日子萦萦绕绕溜走了,梅韵大四了,刚开学,宿舍便显得空荡,冷清。四个同学准备考研,老早就上图书馆了,两个最好的朋友,一个南下深圳试探人情世俗,还有一个家里有事要晚来几天。梅韵和家里人商量,想考研,父母没有表态,但从父母欲言又止的神情里,梅韵读懂了他们的意思。弟弟还在念高中,姐虽然已经工作了,已到适婚的年龄,准姐夫苦苦等了三年,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前途耽误她们的幸福。梅韵于是选择提前两天返校了。她还有一个想法,想和男朋友商量商量。二十二岁的梅韵,已经是一个大姑娘,比刚上大学那会儿,身高长了一些,眉眼清秀,腰肢纤细,身材凸凹有致,很是耐看。大三那年春天,阴雨绵绵,梅韵咳嗽,半个月,吃过各种止咳药不见好,最后拍片,肺炎,要求住院一个星期。第一天,躺在病床上,望着药架子七七八八的药瓶,梅韵有些头昏眼花。早饭是在医院预订的,午饭是室友心悦抽空送的,晚上打算不吃饭了,大家都很忙,怎么好打扰呢。下午八点左右,梅韵正迷迷糊糊睡着了,有人问:“梅韵在吗?”梅韵睁开眼,一个身高一米七八左右的男孩站在病房门口,右手拎着保温桶,伸着脑袋往里面张望。“我是,你是?”梅韵条件反射回答。“我是田阳,严宸的同学。”心悦的男朋友的室友,太难为心悦了。一个星期后梅韵出院了,是田阳来接的,大提小包挂了满身,活脱脱一个八袋长老,他平时话不多,但腿特别勤,干活麻利。出院后,梅韵为了感谢心悦还有田阳的照顾,专门请他们三人吃饭。饭桌上,心悦一边吃饭,一边和大家聊天,说到开心的时候直滚到男朋友的怀里,幸福甜蜜着。一小时后,心悦和男朋友有事提前走了,就剩下梅韵和田阳。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要起身回去的意思。“那个……那个……梅韵,我……我……”梅韵听着田阳结结巴巴的话,扑哧一下笑了,田阳的脸瞬间红得像搽了胭脂。回学校的路上,田阳带着梅韵走了一条少人走,偏僻狭窄的路。梅韵走得摇摇摆摆,田阳紧紧握着她的手,一直到她的宿舍楼前才松开。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转眼大四了,大家为了前程各自忙碌开了。梅韵和田阳自是说起毕业后的打算。田阳希望梅韵一起考研,然后再回田阳的家乡工作。田阳是江苏人,父亲是江苏一所职业技术学院的领导。两人都考研了,凭借父亲的实力,安排他俩的工作游刃有余。不过,田阳没告诉梅韵这些。

    夕阳西斜,梅韵在学校一号食堂的老榆树下等田阳,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沉默而又悠长。

    将近一个月未见到梅韵了,田阳自是分外高兴,一路小跑过来,紧紧抱住梅韵,过往的同学投来艳羡的目光。晚饭是在一号食堂吃的,田阳听梅韵家里的逸闻趣事,抿嘴直笑。最后,梅韵讲到了父母对她考研的态度,田阳沉默不语,直到他们分开,他也一句话没说。

      沉默的日子越来越多,田阳忙着考研,梅韵忙着找工作,两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说的话也越来越短。

      梅韵清楚地记得,二零零三年七月一日,这是她和田阳最后一次相见,从此,他和她就成了两条平行线,永无交集。

      二零零三年八月,梅韵回到家乡镇上的一所中学任教。父母很是高兴,既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又可以帮衬家里,只有梅韵知道自己心里有多苦。

      时间按部就班地流使,梅韵的生活波澜不惊。学校提供了一个单身宿舍,除了重大节假日学校放长假梅韵才回家,其他的时间都是住在单身宿舍。前天,老妈来电话了,后天是老爸的生日,希望她能回家看看。梅韵没有说不回也没有没有说回,静静地听着老妈在电话里说:“三里岗李叔的富华嫁到广东了,村头的远平娶了彩莲,二婶家的二姑娘后天相亲呢。”富华、远平、彩莲都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伙伴,初中毕业后,梅韵和远平上了高中,富华到广东打工了。那时候南下广东是一件非常时髦的事情,以为,只要去了广东,必定会赚得盆满钵满,幸运点的女孩还可以嫁一个老板,这样下半辈子都不愁,而且还能一人升天,仙及鸡犬。上湾的仙娇就是这样。仙娇是卢林乡远近闻名的美人,一米七零的个儿,眼如杏仁流波转,腰似细柳若扶风。上初中时就有男孩子围着她打转,初中毕业后,没有考上高中直接加入了南下打工大军,六年后冬天,,她从广东回来了,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她的妹妹以及一个三岁的孩子。皮肤黝黑了些,头发高高盘起,细腻柔软的皮草大衣紧贴着窈窕的身材,尖细的高跟鞋踩得沙子路咯吱咯吱响。白嫩的手指上一个金色的圈在阳光下亮眼睛。村里的大叔大婶无不艳羡,只恨自己没有一个像她这么美貌的女儿。私底下,大家却议论纷纷,觉得她的财路来路不明,甚至有的人公开说,她做了一个有钱人的小三,对方只是想让她生一个儿子。似乎证据确凿,说得有鼻子有眼,有三岁的孩子为证。富华最后的确嫁给了一个台湾老板,待她如何,梅韵不知道,她们的世界再也没有交集了。

    后天星期天,梅韵还是晃晃悠悠地回家了,毕竟是明面上是老爸的生日,以前离家远尚且可以原谅,现在就在跟前,不回家会招人闲话的。一大清早,梅韵梳洗好后,扎了一个马尾辫,穿了一身休闲装就赶往超市,给老爸准备一份生日礼物。虽然他老人家嘴上说浪费,心里却是很高兴的。以往家里穷,村里很多人瞧不起他,现在扬眉吐气了。有机会显摆,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在村里至少这样。

      太阳有一树高,梅韵赶到家了。家里有点冷清,爸妈不在家,在二婶家里呢。老爸的生日居然和二婶家姑娘相亲放在一起,说是人多热闹。二婶家距离梅韵家约五十米,老远就能听到笑声。梅韵放下东西,就过去了。人还真不少,外面院子都坐满了人,这阵势和办大席没啥区别。听老妈说,二婶家二姑娘相亲对象是吃皇粮的,家境殷实,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二婶非常满意,看似相亲,实有定亲之意。梅韵还没来得及和大家打招呼,二婶就扯着嗓子喊:“梅韵,你回来了,一会儿就吃饭了啊。”二婶笑得眉眼都挤在一处了。突然,一个清清瘦瘦的男孩站在一角,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梅韵抬起头,愣住了,脑海里闪现一个模糊的身影瞬间又消失了。她有点闷闷的。酒席分成两处,男人一桌,女人一桌。男人们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女人们家长里短,无不称赞二婶命好。村东头的建军媳妇问道:“哪个是二婶女婿?”翠莲朝东边的方位挤了挤眼。梅韵顺着翠莲的方向望去,就是刚才那个男孩,似乎有点害羞,别人都大吃大喝,格外放松,他就坐在正席位的左边,筷子搁在盘子上,眉头似展非展,默不作声。二叔招呼到:“黎鑫,吃点菜!”他点点头,慢慢地拿上筷子,目光似有似无地朝梅韵看了看。梅韵很快吃完饭和二婶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一会儿饭吃完了,少不了东家三婶西家王婶盘问一番,让人有点受不了。

        梅韵回家睡了一个午觉,太阳偏西了,她收拾收拾打算回学校了,晚上要好好备课,明天第一节就是她的课。爸妈没送她,客人还没有散去。

        晚上十点,梅韵写完最后一篇教案,正想着明天课堂设计一个什么样的活动时,手机响了,《女儿情》的乐曲十分突兀。梅韵没看,直接接了:“喂,你好!”“梅韵,是我!我是黎鑫!”“黎鑫?我认识你吗?”“认识,认识,今天上午我们还见过面。”梅韵愣了,清秀瘦高的身影浮现在眼前。“你咋知道我的电话?”梅韵满脑子都是疑惑,她和他没有说过话呀。“我找叔叔要的,梅韵,我能和你聊聊天吗?”不对呀,和他聊天的不应该是二婶的二姑娘吗?梅韵只是转头一想,嘴巴也不受控制地说出来了。对方沉默了一会,:“梅韵,你真的不记得我啦?”梅韵一头雾水。“四年前,你在草坡上放牛,……”遥远的影子和清瘦的身影重合,“是你?”梅韵有些惊喜。明天有课,梅韵和他聊了十多分钟便挂了,再说了,他还是二婶家的准女婿。以后每天或大课间,或晚自习,都能接到黎鑫的电话,问问她的情况,有时聊聊单位的琐事,气氛自然融洽。梅韵几次暗示,他已经是二婶家的准女婿,不能频繁地给她打电话,黎鑫似乎将她传递的信号自动屏蔽了。

    时隔半年,村里人都羡慕着二婶家的姑娘即将跟着吃皇粮的人享福时,却迎来了退亲的消息。据说,男方认为两人性格不合适,心中有自己喜欢的姑娘。这一消息似地雷,炸得村里人七晕八素的。二叔二婶躺了两天未出门,二堂妹直接背上行李南下打工了。村里人很久没喘不过气来,从此,对城里人有了刻骨铭心的偏见。

        黎鑫退亲的消息梅韵自然知晓,黎鑫也没有隐瞒她。梅韵提醒他:“现在退亲会被别人骂的。”黎鑫一本正经到道:“想要幸福还怕挨骂?”梅韵无语。“我错过了你大学四年美好的时光,我再也不想错过你余后的岁月。”梅韵心里泛起层层涟漪。以后星期六星期天梅韵更少回家了,多半是黎鑫坐车来找她,要么窝在宿舍,要么找一个人少的地方走走,怕熟人撞见说闲话。日子过得甜蜜而温馨。梅韵想,生活也许就是这样吧。

        四年后,二婶家的二姑娘已经出嫁了,村里再也没有人提从前退亲的事了,梅韵和黎鑫结婚的事也提上了议事日程。他们商量,结婚后,梅韵继续教书,黎鑫准备下海经商。原来黎鑫是粮管站驻卢林的职工,的确吃皇粮的,现在改革后,粮管站改制了,很多人就面临下岗,黎鑫想在裁员之前提前做好准备,这也是必然。

    婚后的生活有点像一团麻,缠缠绕绕,有点闹不清。黎鑫刚学做生意,摸不着门道,忙得焦头烂额,梅韵工作也忙,两人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梅韵虽然理解黎鑫的辛苦,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冒泡泡,觉得黎鑫不如婚前那么爱自己。

    五年后,黎鑫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女儿出生了,梅韵的日子却过得一地鸡毛。黎鑫让她辞职,专职带孩子就可以了。梅韵认为女人需要一份属于自己的职业。争争吵吵,日子过得像水一样寡淡寡淡。

      十八年后,黎鑫成了当地颇有名气的商人,只不过伴在他身旁的女人越来越年轻,梅韵只是成为了现实中的过去,永远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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