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纯洁最珍贵的友情莫过于少年时代的同窗之谊。
越过千年,世纪末的恐慌情绪渐远,很庆欣自己仍生活在“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的江南。三月二日是一个很平凡的日子,然而更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下午四点左右,我正在准备交班,电话铃响了,拿起话筒,习惯性地说:“喂?你好!”
“多么甜美的声音,猜猜我是谁?”“提示提示?”
一个很陌生而又有些亲切的声音。我很疑惑,也许是哪位同事,或者是哪位同学,我在脑海中快速地搜寻,依然一无所获,催促着对方报上名号。
“你没有心脏病吧?”“比较健康,有一定的承受能力!”
“清华!”
“哇!”
我惊讶地大叫,心儿扑通扑通地跳,捂住胸口,那个声音:“老同学,忘了我吗?我可是一直在追寻你的下落。”
“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到你的声音,很陌生、很意外。”仍无法想象银线那端十二年内毫无音讯的男孩如今会是什么模样,我在一连串的惊呼之后,很爽快地答应了晚餐的聚会,为另两位家乡的同学接风,更迫切是这些老同学是什么模样了?彼此能直呼其名吗?
下班后,虽未夸张到像冰儿一样去美容院“整理”后才敢见老同学,但为了给自己树立一点信心,仍在家慌乱地梳洗了一下,比约定时间迟了五分钟,象预料的一样,那个时间观念特强的清华一个电话两个电话地催着。
到了华美厅,一阵亲昵的喧哗之后,我想彼此的感慨就是:青春少年如今已是福态龙钟,妙龄少女更是不堪描述!轴哥进来了,冰儿、章文、清华,他都直呼其名,偏偏猜也不猜,说我不是他们的同学。冰儿笑得透不过气地说了我的名字,这位福尔摩斯检查了所有的蛛丝马迹,仍说:“不会吧?”也许,在老同学眼中,我已面目全非,然而,那份亲切那份欣喜并不会因为地位容貌的差异而有任何的瑕疵。
那个一和女孩说话就脸红的胡军呢?那个胖嘟嘟的辉辉呢?那个踮着步子一步三摇的“李经理”呢?……那些调皮捣蛋的故事,全成了今天的佐料,争先恐后,你添盐加油,我加糖添醋,和着陆陆续续端上的菜肴,一起咀嚼,欢声笑语中,我仿佛回到了十七八岁那个青涩的季节,那个用五彩祥云织梦的女孩,宛如立在桌中央,在火锅腾腾的雾气中渐渐飘散了。
叫了十瓶啤酒,真情难却,半推脱半豪爽地干了两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轴哥忙问:“在什么?”“在乎同学情谊嘛,”清华马上说“随意随意”,咦,当年那个自负而傲慢的少年倒换成了体贴而随和的大男人?他叹息地说:“唉!过去你带着偏见,只看见我的缺点。”
岁月沉淀,往事如烟,过去的甜蜜、苦酒、愧悔,不过人生旅途上的高山、平原、大海、道道都是亮丽的风景,一晃而过,却又留下无穷的回味。
夜已阑珊,短短的相聚似乎可以将千年的情感悉数喧泄,恋恋的不舍却无法把十多年的言语尽情倾诉,彼此祝福再祝福,握别这美好的一瞬,跨进车的一刻,回望着张张真诚的笑脸,“醉意”朦胧中,仿佛故乡的云从我们心中升腾,饶着故乡的月,格外绚丽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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