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就像被水洗过一样,蓝蓝的天点缀着洁白的云。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满公路的时候,我和媳妇已经把所有的东西装进车里,也把回家的心情表露在了脸上。需要带的东西很多,媳妇跑上跑下忙了半天,被我一句“多带钱和真情就行了!”刷掉一半笑容。不好,“女皇”是不能得罪滴,赶紧陪着笑脸,并答应这次带她去甘德尔山成吉思汗大塑像哪里去玩,这才开开心心出发了。
京藏高速内蒙段,没有几辆车。出了包头,感觉换了天地,连自己的胸怀都瞬间开阔起来,仿佛飞向了蓝天,伸手就能摘下一朵漂亮的白云。
最开心的还是媳妇,一路上和我开着玩笑,逗的我哈哈大笑。有时候她还会偷偷观察我的表情,揣摩我内心的想法。然后唱了一首老掉牙的歌。费翔的《故乡的云》,在她魔性的声音里,我却再也笑不出来了。最想回故乡,又最怕回故乡。
媳妇是最懂我的,总是在关键的时候给予我帮助。遥想当年,我们两地分居,双城生活,不管是周末还是假期,一有时间就赶快回到乌海,因为她知道我的艰难,伺候两个多病的老人。虽然也有不少朋友帮助我,但还是媳妇付出的多。
每到一个服务区,媳妇便开始回忆当初我们奔波在乌海到包头,或者包头到乌海所发生的趣事。第一个服务区是白彦花服务区,这是一个不大的服务区,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还是有值得我们回忆的地方。
那年我母亲去世,把事情办完,因为走得急,到了白彦花服务区已经困得不行了,两个人就在车上休息。我失去母亲的悲伤还没有消失,媳妇握着我的手,轻轻地说着话,劝慰着我。在她温柔体贴的声音中,我踏实地睡了二十多分钟。起来后,打起精神,在黑暗的高速路上疾驰着,对面远处忽明忽暗的车灯,很快接近了我们,在瞬间相对而过时,我突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是的,在那一刻,我明白了,老天把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一个女人带走了,又把一个最爱我的女人送到了我的身边。知足了。
媳妇看着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打破尴尬,催促我继续向第二个服务区进发。
乌拉特前旗服务区是我最喜欢的服务区。在六七年前,我们的手里没有多少流量,乌海到包头高速路上的服务区,它是唯一有免费wifi的,在它的怀抱休息时,发个朋友圈,证明我还或者,不但活着,而且还一直在路上。仅此一点,就让我高看这个服务区一眼,西北人的大方豪迈,不斤斤计较,处处为别人考虑。这多么符合我的个性啊!
第三个服务区名字叫西小召服务区,而我却一直管它叫五原服务区。它是我最熟悉的服务区,虽然每次都待不了多长时间,但肯定对它有感情。想想当年我和媳妇还没有车的时候,如果火车不方便的话就乘坐大巴,这里就成了停车方便的地点。大巴司机总是在这里停车,我们会下车抽根烟,伸伸胳膊踢踢腿,活动一下,卫生间不常去,却总是张望着餐厅,希望这里能有我最爱吃的一道五原招牌菜“五原爆炒牛肉”。虽然每次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但是希望却从没有破灭。到现在也没有在这里吃上这道菜,但我相信,以后肯定会在这里吃上的,对此我深信不疑。
无论是时间还是速度,拿捏的恰到好处。中午一定要在临河服务区休息,在这里吃点东西,多休息一段时间。因为到了临河服务区,它正好是路程的一半。二百公里对于别人来说无所谓,对我来说已经够远够艰难了,谁叫我车技不行,身体不行,胆量不行呢!
剩下的路程就相对容易多了,还有两三个服务区。真奇怪,同样是二百公里,前面的路感觉很慢,后面的二百公里却没有了这种感觉。大概是离家越来越近了吧!
天气一如既往地炎热,我们开着车一路向北,朝着家乡飞驰。越离家乡近,天上的云就越低,路上的车也越来越少,我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复杂。听说家乡的气温特别高,没出发的时候,简单计算了一下,乌海大概比包头的气温要高出五六度。家乡就在这如火的气温下,等待着我回去。此时此刻,我不再沉默,高声唱起了《故乡的云》……
归来吧!
归来呦!
浪迹天涯的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