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知道自己其实是个挺执拗的人,留了20年的长发一朝剪去再无留恋,短发的样子竟也10年了,剪发那年除了从小就有的一小绺白发,满头青丝尚乌黑亮丽,在大同待了好多年的理发师阿平拿着剪子反复跟我确认:要剪?我点头:剪。前几天去修头发聊起来说我在你这儿都剪了十年头发了,阿平笑得有些沧桑,可不是嘛,我大儿子都结婚了,小儿子都上初中了,好像你的白头发多了点,不过发质还是那么好,又黑又硬又亮。唉,白发岂止是多了点分明就白了大半,不过仗着那颗未经风霜的心,那片纯正的心情撑出的几分少女模样硬嫩而已。
2011年单位组织去张家界旅游,老爸说能不能不去呀,我二话没说,不去。那年11月老同志就去了,14年了,终于还是剩了我一人。小时候看日本电视剧《姿三四郎》印象深刻,男主扮演者叫竹协无我,长得非常端正英俊,老爸年轻时比他还帅。这人也在2011年逝去了。
从小牙不好,爱出血爱龋齿,剩了一个人先想起来去收拾一下这帮不听话的,有从小一起玩的侄女(俺岁数小她几岁辈分却大)相陪也算了了一桩心愿,似乎略看得过去,反正也不是美女,自己舒服与人舒服比较妥。
哥哥怕我孤独吧,常带着我四次游走,结识了他的很多同事朋友,最多的活动就是爬山,徒步,我很喜欢。有一个保留项目,五台山朝台,五个台顺时针或是逆时针方向走一圈,每年两次,参加了两回,发现自己膝盖不行,进入更年期状态,要爱护,故爬山行为渐行渐远,改为与老友走走文瀛湖便最佳。
2012年的冬天工作关系去秦皇岛一周,那一段长城修的很好,冬天的大海铁灰色,拿相机的男士很有魅力,大冷天的哪有打鱼船,却有小伙伴相伴很温暖。回来没几天,哥哥的一个同事去世了,48岁,第一次见他我上高中。
工作,看书,散步,喝茶,上网,买菜,做饭,发呆,睡觉,睡不着,聊天,写字,时间流沙一般泄去,回不到从前,也不想回到从前,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算不得全身而退也还大致健康平安,老了吧,不想回忆可回忆已成旧照片,随时在眼前一桢桢滑过。
今年夏天看了一个剧叫《亲爱的,热爱的》,喜欢里面的男孩,笑起来很好看,没有男人妆,全部黑衣也掩不住的生动,很养眼,正好治治多年眼疼的毛病。
最近迷上了用南瓜蒸馒头,一半南瓜一半面,掺一大勺脱脂奶粉进去,出来的馒头金灿灿带点甜,好吃。上周老友给腌了咸菜,松根丝,加了辣椒和蒜,撒很多芝麻,非常好吃。
上个月哥跟我说经常一起出去玩的他的一个同事得了急性白血病,老爸去世那年他来家里忙前忙后,此同志我看来耳垂厚大面带佛相,应是有福长寿之人,今天去了,深秋落叶纷纷,去了的人尘归尘土归土。
今天十月初三,下班时看见美丽的一弯新月,想起一部老剧里的歌儿,一弯新月照亮了百年的老街,无边的夜跳动着生命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