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酸菜在微信里说:“他们都说我疯了。”
“我觉得也是。”
我没告诉他:“他们”也是这样说我的。
“你现在这样漂着,四十岁了还能这样漂着吗?不从长远考虑,只看眼前。”
“我真能活到四十岁吗?那还挺惊喜的。”
“不要想做什么丁克,到老了就只有那些花花草草陪着你,你想想那有多凄凉?”
“这最多是害了我自己,如果不喜欢孩子还生了孩子,没有给孩子足够的照顾和教育,不会爱孩子,那就是害了两个人。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生下来喜欢了,就会照顾了,摸索着来。”
“生下来发现还是不喜欢,还是不会,还能塞回去吗?”
每当我说出我的真实想法,要么被嫌弃,要么被孤立。
每当我写出我的真实感受,要么说我用力过猛,要么说我是没良知的写手。
我应该是疯了。
通常多数派才能算做正常人。
2.
某公知说,中国人认为有房才算有家。
突然很想哭。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中国人。
以前看升旗的时候澎湃着热血,感觉有股神圣的空气在飞升。感受到作为中国人的骄傲。
原来我不是。
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有房才算有家。
我大概是疯了。
看到这些话,都觉得莫名其妙。
“房子越来越控制我们的生活了。”
......
“我们的大部分选择,都是围绕房子的。”
……
“租房子很没有安全感。”
......
“没有房子,我们在一个城市没有归属感,永远是外地人。”
……
“我们那么怀念家乡,可能是因为在一线城市没有房子吧。”
没有房子是事实,这两者也没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并不怎么怀念家乡,因为在北京,人们对待疯子比家乡要更宽容、更尊重。
“房子决定了阶级,没有房子就容易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我确实有低人一等的感觉,但不是因为没有房子。而是其他的很多疯子有超高的智商、不凡的想象力、绝佳的创造力,而我只是个普通的疯子。
“在高昂的房价面前,你的上进和努力都不值一提。”
“因为房价高,大家工作了也不敢随便任性,也不敢随便说辞职,更不敢奢谈什么梦想。”
不如做个疯子吧,至少可以任性,敢想敢做。对于疯子来说,梦想没什么奢侈的,只要足够疯狂。
3.
“中国传统观念将房产和婚姻绑定,造成房产刚需。没有房子,就很难结婚。”
一个观念可以成为牢笼成为枷锁,这个我是知道的。
三毛讲过,在撒哈拉威那片沙漠地带,女人生病从来不能去医院,因为医生是男的。
所以宁可忍受,宁可死,也不去。只因为一个传统观念。
那里女孩子10岁就嫁人,因为不就医的他们通常活不过35岁。
只有这句,我知道是事实,就是 “你越不买房,你就会越穷。”
哈哈是的,疯子也讲逻辑。
但如果我牺牲生活质量去买房,背负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负担去还房贷,最后还要用房子去换钱,用钱去换健康,一样会穷。
可怕的是很多时候,疾病是不可逆的,健康和时光一样是条单行线。
咪蒙说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房奴,一种是想做房奴而不得的人。
我是悲哀的第二种,鄙视链的最下游。
既然做不成奴隶,就做主人吧。
让生活不受房子的控制,租房搬家很麻烦,但锻炼了给生命做减法的能力,留下好的,真正需要的东西。
让自己做大部分选择的自由度更高,不用围绕着买房子。知识欠缺就学知识,思维迟钝老旧就升级思维,工作不喜欢就换,这个城市不想停留了就走。
4.
租房子并不会觉得没有安全感,消耗着我的安全感的主要是火灾、车祸和坠机的新闻。
貌似带给我安全感的主要是红雷,遇到困难他总是有“解决方案”。
去澳洲交团费,积蓄清零,他说:没关系,咱们少吃点就行了。
想吃榴莲,将太无二的时候,他说:没关系,咱们少出去玩就行了。
买衣服买多了,他说:没关系,你又不化妆,钱已经省出来了。
买了贵的护肤品,他说:没关系,少买几件衣服就行了。
这一切都会有“解决方案”,“解决方案”带来安全感。前提只要一个:不买房。
不归属于一个城市,可以归属一个组织,归属一个信仰,归属一个人,或者归属自己的内心。归属感并不难获得。
何况,去不同的城市生活的经历是既有意义又有意思的事情。
有人说,一辈子太长,一定要和相处着舒服的人相伴相守,不能将就。
如果一个人这辈子太短呢?
更要和相处着舒服的人相伴相守,不能将就。
以前我认为自己的任性和疯狂是因为生死观和很多人不同。
预期寿命是35岁和85岁的人生规划一定是不同的。这件事似乎不难理解。
我认定人生太短了,所以要任性,要敢试错,敢疯狂,敢走那些少有人走的路。因为再不疯狂,就没机会了。
可是后来发现,如果人生很长,我更要任性,更要试错,更要敢疯狂,去走那些少有人走的路。因为走错了,还有机会改呢。
“疯子,你没有机会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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