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从朋友圈里无意间看到,9月14日—9月23日,开封市将在文化客厅举办本市第一届青年画家作品提名展。此次活动将展出14位青年画家的60余幅作品,涉及山水、人物、花鸟、静物、历史、风景等多个类别。对于一个崇尚艺术但于音乐、绘画一窍不通的我来讲,有幸“不出家门”就可以欣赏到同龄人的绘画作品,当然不肯错过。9月19日早晨,微风和煦、碧空如洗,我带着女儿兴冲冲赶往展厅,想近距离感受下艺术的气息。二楼展厅被布置得满满当当,在光与影的柔和映照下,每幅作品呈现出明暗融合的光彩。
我首先在一幅色彩搭配恰到好处的油画面前驻足,画面的背景是晨光或余晖照射下,深蓝色的大海微波粼粼,远近飘荡着五六只小渔船,其中一只船上站着一位衣着亮丽的渔民,像是正在熟练地作业。透过冷中有暖,暗中有亮的画作,我粗浅地理解为作者可能在表达辛勤渔民对充满希望的美好生活的热情,也许在表达艰辛绘画之路即将到来的曙光。
接下来,我和女儿被另一幅色彩对比明显的油画所吸引,黑白红黄等颜料搭配的浓淡相宜、水乳交融,呈现出上世纪某个历史瞬间。此幅作品描画了大大小小40多人,两个领导模样的男同志坐在椅子上,正在审阅一个表演节目。面前一个棕色长发女子纵情地舞着,大红上衣分外夺目,身后四个穿着粗布青衣的朴素女青年挥着拳头,精力充沛地唱着,像是在伴奏。周围的观众或是席地而坐,或是秩序井然、极有层次地站着,人群后面飘着亮丽的四面红旗。此时“无声胜有声”,透过画作,我仿佛听到了豪迈奔放、慷慨激昂的红歌。透过极具活力的红色,我分明感受到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前进力量。
女儿在一幅静物素描面前问东问西,四款不同的白地蓝花青花瓷器依次摆放在蓝底白花的青花瓷棉麻桌布上,再配以随意放置的十多颗橙色新鲜果子,色彩搭配疏朗和谐,呈现一种明净素雅,中国风十足。为满足女儿的好奇心,我讲起了在景德镇流传的一个传说:青年瓷工高岭只等精心烧制的龙凤盘大功告成,便与心爱的师妹青花结百年之好。然而,师傅认为烧出的新瓷漂亮却无“魂”,高岭无奈砸碎瓷盘,从此与青花走上寻找制瓷真谛的征程。当倾尽心力的一炉新瓷就要诞生,却突现出瓷窑欲炸的险情,青花毅然舍身投入,高岭捧着成瓷,仿佛在其中看到了青花的“精魂”。
故事讲完了,女儿皱着眉头说:“妈妈,你讲的这个故事不好听,听不懂。”
我苦笑道:“等你长大后自然就懂了,这就是民间所说的‘青花魂’。”
最后我留恋于几幅国画工笔人物图,其中,两幅作品描绘的少女一样的眉目清秀,类似的藕粉色上衣,给人清新脱俗的感觉,对比一下而立之年的自己,容颜有变,不免淡淡的感伤,低头看看身边一米出头的女儿,聪慧可爱,心情便渐渐好转。
因为小女的催促,此次观展,只能是浮光掠影,走马观花,虽然读过十几年的书,但对于绘画,我讲不出高深的见解,但能悦目便是一大收获。
走出文化客厅后,猛然间,我想到了那个在艺术界流传的一个笑柄:从前日本有一名画家,画一幅立轴,定价洋60元,画中只有疏朗的三粒豆。有一商人看见了,惊叹道:“一粒豆值洋20元?”这个笑话讲的是艺术的价值。我们暂且撇开“此豆非彼豆论”不说,先来端详一番罗中立的油画《父亲》。据说,上世纪八十年代,此画获得了第二届全国青年美展一等奖,最终以400多元的价格被国家美术馆收藏。我们不妨来假设一下,如果,你是此画的作者,而你还只是一个20岁出头的美术学院学生,你会同意这样的“交易”吗?如果,你是一个欣赏者,透过那麻木呆滞的眼神、细密如网的皱纹、粗糙黝黑的皮肤、青瓷阔口大碗和金灿灿的麦田,你想起了谁?答案因人而异。
从黑格尔的那句哲学名言“存在即合理”来看,艺术长久存在于悠久的人类文明史中,自然有其值得称道的价值。绘画、音乐、舞蹈等艺术产物,于创作者而言,在于展示自己对世界“美”和“真”的认知,也在享受投入自己喜爱事务过程中的愉悦和成就感。正如美国摩西奶奶在《人生永远没有太晚的开始》中写的“当不计功利地全身心做一件事情时,投入时的愉悦、成就感,便是最大的收获与褒奖,正如写作是写作的目的,绘画是绘画的鉴赏”。于欣赏者而言,某种程度上,可结合自身的生活经验去驰骋想象,去观察自然、观察生活和体验人生。
——写于2017年9月21日
附:展会部分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