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2-27 09:07 星期日
再次和一苇见面是在昨夜,两年之后。
依然是高速度高密度的对话,依然是直直注视着我的眼睛。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瘦了些,头发长了些,但是,却与两年前那个在父亲面前有些拘谨的女人不一样。她已经完全担负起所有的日常运营工作并参与到发展规划之中。
她说,最近很疲惫。
我们把话题扯开去。
谈到我对十年来自己的否定。她似乎很惊讶。
她和她父亲大概一直以为我是有天赋和能力,并且可信任和依赖的人。自从两年前那唯一一次见面之后,我就一直听到recca传递来这样的信息。
但实际呢?我并不相信自己。
前几天曾经再去翻她过去写的东西,文字相当的好。所有人都说,以为她应该是作家,却最后做了设计师的。然而,似乎这样也理所当然。如果她有什么不同寻常之举,旁人往往会觉得那是当然。
和我一样,她也曾被旁人目为天才。
当然,也许她真的是;而我真的不是。
但被目为天才,实则是一种负累。天才不是世俗的,而人们总会以凡世之事功去衡量和要求天才。于是多数情况不外乎两种结果:你太不努力了!或者,原来你不是天才啊。
然后以鼻孔出气,从你身边昂然的走过。
除了笑笑,你又能怎样呢?
我们隔着宽大的会议桌坐下、交谈,然后告别。
我跑过马路,跳上一辆拥挤却有座位的537。
然后,就完全溶解到上海透明而黑的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