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像疯子一样,要么干脆就是。
我要疯,疯到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死不足惜,不要试图解救我,温床就是我的坟墓。
我要像长疯了的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看似生命力旺盛顽强,不屈不挠,但又何尝不是像草一样卑微呢?
最近,我经常被人说成神经病,我当时很纳闷,我明明就没病啊,她丢了一个白眼给我,说:“我真是服了你,总是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莫名其妙。”
好吧,我承认,我只是一个人看着窗外发呆,一个人在纸上乱涂乱画,一个人走路吃饭,一个人在深夜听歌,然后任眼泪决堤。不记得在哪看过这样一句话:“没有在深夜痛哭过,不足以谈人生。”很敏感是吧?或许每个熬夜的人都深有感触,夜深人静,总是会有巨大的落寞感席卷而来。盯着手机,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做。
在深夜安静的时候就特别容易胡思乱想:“我是谁?我为什么是人,而不是其他生物?我来到这个世界又是为了什么?究竟有什么意义?”
我闭起双眼,那些画面一幅一幅地像投影一样浮现在脑海里。刽子手无辜的杀戮,那些惨死的生物,临死前痛苦有声或是无声的呻吟在我的脑子里循环播放。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的无脸妖怪让我感到寒毛直竖,人心哪,到底有多少面?我自负地认为我还是比同龄人懂这个世界,可惜,我大错特错,因为人心根本就一个无底的深渊。
我好像得了一种病,察觉到别人在我面前说谎、装B、忽悠都很淡定,不再去戳穿别人的面具,甚至假装不知道。 —— 易白《我好像得了一种病》
很多时候我不是在走路,而是在跳着走,或者是小跑。总是觉得走路太俗,不适合我抑郁的时候。是有些扎眼,但那又怎样?
自认为很孤独,也孤傲,其实不过是自我安慰自己:我跟他们不一样,没必要与他们为伍。他们不懂我,所以不想和他们交谈。呵呵,可能我的顾自清高,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自我作贱。因为要么孤独,要么庸俗;要么高调,要么骄傲,没有任何余地。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的棱角会被世界磨平,会拔掉身上的刺,学着对讨厌的人微笑。我会变成一个不动声色的人。很可怕,非常可怕,我不要这样,这样真的太恐怖了,可是,人和树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是要伸向黑暗的地底。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想法,我步步为营,如履薄冰,走得心惊胆战。
我见过太多虚伪的人类,他们都戴着慈眉善目的面具,一层一层的面具下,遮掩了他们原本的那张丑恶的嘴脸。甚至,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从前的我对他们会感到惋惜,慨叹人为什么会有这么疯狂的行为,我们是人啊,不是兽!中国几千年留下来的儒家道德思想都去哪里了,什么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等德目。对不起,我没看到。那些扭曲的了离魂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虚伪,冷漠,狡诈……心灰意冷吗?我想的确是的。
难道有钱就可以为富不仁?难道只要权力够大就可以一手遮天?难道仅仅因为某种缺陷就要受讽刺和耻笑一辈子?难道就因为我们是人就能随便决定其他生物的死活?
虚伪的真诚,比魔鬼还可怕。
一句真话,能比整个世界的分量还重。 ——亚历山大·伊萨耶维奇·索尔仁尼琴[俄]
可能你平日里乖巧听话的孩子,不知道为多少男人堕了胎;可能在你眼中所谓的好人,不知道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可能你在外面累死累活,而你老婆在床上和别人人仰马翻;可能你抱着文案埋头苦干,别人却平步青云,其背后的勾结又怎能理得清呢?金钱,权力,欲望……那些见不到光的交易错节盘根,纠缠不清。
有人和我说过这样一段话:“思想的事情,探讨起来没有止境,会上瘾的,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深渊。”他奉劝我适而可止,那么我真的该停止吗?或许他是对的,但更多我心里没底,可能吧,从来就没有人告诉我思想上的事,他说我写的东西比同龄人深邃,但没有一点用。黑暗中,我看不到光,只能摸索着前行,一切都是凭感觉,下一步是对是错,我根本就不知道,但只有迈开那一步我才有可能知道答案,当然,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对错之分,看待事情的眼光不同,结果自然不同。
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人都告诉我要做一个善良的好人,可是,为什么好人得不到好报,反而那些恶人在嗤笑我们愚昧,这个世界,真的好可怕。
似乎我也疯了,思索着活着的意义,人的存在,想多了,也是会疯了的,大脑承受不了那么多。甚至可笑的是,我常常安慰自己:天才和疯子只差一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疯子也是天才。估计很多人都会觉得我他妈真的好搞笑。自己脑子有问题还偏偏说自己是个天才。没事,随便你们怎么说,我无所谓,不在乎。因为众人舆论注定不会相同。
从前的我是快乐天真的,很阳光,因为相信美好,我给自己的要求是,每天都要开心,把灿烂的微笑传递给每一个人,哪怕自己不开心,我希望生活天天都是充满幸福的。不开心的时候,吃些好吃的,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喜欢一切甜的,甜甜的糖果在舌尖里融化真的特别知足,不需要想那么多烦恼。
而现在,糖还是照样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了当初那般甜蜜的感觉,食之无味。不是糖不甜了,是吃糖的人变了。明明糖是甜的,却硬生生被我吃出了苦涩味。
我也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不听薛之谦的歌了,因为怕,怕抑郁,之前的我听了一首歌就不想听下去,而现在却常常听。他的歌词里揭露了太多黑暗,像《高尚》、《动物世界》,《暧昧》……都说听歌很多时候会感同身受,原来真是如此。从前的我听的是周杰伦《稻香》、《七里香》、《晴天》、《青花瓷》…… 曲调轻快活泼,我也还是那个时候的简单快乐的小女孩儿。
可是现在,我变了,变得越来越抑郁,越来越漠,越来越沉默寡言。曾经再天真的孩子也终于要独自面对这世界的残忍。卢思浩说:“世界上唯一不变的,是变。”
原来,原来长大了,就要面临着这么多残酷,我想躲进那个壳里,却被粗鲁地扯了出来。痛!真的好痛,难道就不可以心软一点,温柔一点吗?
原来有些人生来就是孤独的,而孤独就像毒品,一步步让人上瘾。那好,我就站在这里,不戒也不逃。
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
最后,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也像薛之谦一样坚强,他不曾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却依然能够善待这个世界。所以,我要疯,像疯了的烈马,像长疯了的野草。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