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变化要求思想文化也要随之变化,否则某种思想文化就会被时代淘汰。公元618年,中国进入了唐代。唐代气势恢宏,在文化和政治上都是中国的黄金时代。文化上,道家复兴和佛教传入之后,人们变得对于形而上学问题,以及超道德价值(当时称之为“性命之学”)的问题,很有兴趣。新儒家在历史的呼唤里出现了。
在讲新儒家的宇宙发生论之前,先回顾下先秦的宇宙发生论。“中国古代,试图解释宇宙的结构和起源的思想中有两条路线:一条是阴阳家的著作,一条见之于儒家的无名作者们所著的《易传》。”《洪范》和《月令》强调五行而不提阴阳,《易传》则相反,强调五行,而对阴阳只字不提。但是到后来,这两条思想路线互相混合了,阴阳学说似乎更能解释我们所观察到的世界。阴阳学说解释宇宙的结构和起源,对后代的影响比较深远。
要了解新儒家(即道学家)的宇宙发生论,就须理顺新儒家的来源。《中国哲学简史》言新儒家有三条思想路线:第一,当然是儒家本身。第二,是佛家,包括以禅宗为中介的道家,因为在佛家各宗之中,禅宗在新儒家形成的过程中是最具有影响的。这说明儒家本身是产生于中国土壤的,它也能够不断发展,体现了中华文化的包容性,我想这也是儒家能够长时间成为中国主流文化和官方哲学的一个重要原因。因此,在当代中国,一味胡乱批评和赞同儒家文化都是不可取的。第三是道教,道教有一个重要分支是阴阳家的宇宙发生论。新儒家的宇宙发生论主要与这条思想路线联系紧密。儒道释三家不同质,因此才有了相互借鉴的前提,当然,不同质也增加了整合的难度,因此,新儒家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其开端可以上溯到韩愈和李翱,但直到11世纪才形成了思想体系。
韩愈主要提出了“道统论”,韩愈认为自己传承了亚圣孟子的儒家道统。在韩愈提倡的“古文运动”里,宇宙发生论韩愈直承孟子。周敦颐、邵雍、张载等大儒不断发挥,新儒家的宇宙发生论是前后继承的关系。我发现,有创建能力大哲,总有一种使命感,更有强烈的历史责任意识,他总是自觉地去开创新的思想。
第一个正式讲宇宙发生论的新儒家哲学家是周敦颐,他研究和发挥了《易传》中的观念,他说: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整个宇宙就可以纳入到他的《太极图说》的思想里去了。邵雍的宇宙发生论,也是由《易经》发展而来,只不过与周敦颐的观点有所不同。邵雍说:天生于动者也,地生于静者也,一动一静交而天地之道尽之矣。邵雍术语中没有提到太极,他的宇宙生成论体系是这样的:第一层表示两仪:静与动。第二层表示四象:柔、刚、阴、阳。第三层是太柔、太刚、少柔、少刚、少阴、少阳、太阴和太阳。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观看邵雍的上述宇宙发生论图,我们会发现,太极本身没有被画出来。这是他和周敦颐的不同。
把“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作为儒家的至高理想和追求的张载是大哲学家,他号横渠先生(1020-1077),他也在《易传》基础上提出宇宙发生论,在他的宇宙发生论里,他特别强调“气”的观念,气就是太极,太极就是气。他是这样说的:太和所谓道,中涵浮沉、升降、动静相感之性,是生絪藴、相荡、胜负、屈伸之始。”
几位 新儒家的宇宙发生论就暂时就简单介绍到这里,笔记不准确之处望请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