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沐兰
你问,你爱我吗?我说,我只喜欢这个世界的你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世界里的人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你发现你脚下踩着这块土地开始崩塌,你发现世上说着爱你的人一个一个的离你而去……你还会相信有人爱你吗?
C君,一个复杂的双子座男,幽默,搞笑,孤僻,又有点奇怪。他带着所有的伤痕,又似乎掩藏所有的悲伤。你不知道他为什么总会那么忧郁,但你还是会慢慢的靠近他。
他初中高中读书时活的有点像个小混混,爱打抱不平,爱兄弟,重情义,把生活活成了青春期里的古惑仔。我很喜欢听他吹牛,也很喜欢听他故事里古惑仔形象,觉得那个可以一起打架的世界很奇怪但又很新奇。他说话,我就听,他开心,我就笑,他不开心,我就不笑。他很喜欢我这个听众,但他不会把我带入他的黑暗世界,因为他说,我不适合。我不理解他的说辞,但我也觉得还好,因为进入世界,就等于打破幻想,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听你做英雄的故事。
后来,他没再做英雄了。他说他一个朋友独自骑行西藏,骑到车都废了,身上钱都没有,最后找朋友借钱坐飞机回来。他说,这很酷,他羡慕。我说,你借钱了吧。他什么都没说,笑了。他又说他一个朋友打架打到看守所里,出来就成了那个死样,书不读了,业也不就了。他说,他很蠢,他怎么会有这兄弟。我说,他最后还是你兄弟。
他说了那么多,最后说,他不想活成最后那个蠢样和死样。他不做世界的英雄,他想做自己的英雄。
青春里,我们都想成为拯救世界的人,后来,我们只想做拯救自己的人。
读大学时,他少了那么些自命不凡,少了些清高孤僻,多了烟火味。他做实验,他上课,他兼职,也逃课,也睡觉,也打游戏。他活成典型的双子座,什么都有,但又很平衡。
毕业时,学校老师见他不错,优秀,劝他留校做项目。最后,他成了一名教师。故事到了这里,似乎一切都有定数了。因为大部分的教师不都活成最安静的样子了吗?
他打电话时,和我说他想买房,在这个城市立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他给我说了他的工资,要一月无休,才能达到一万的目标,他分期贷款,借钱,目前可以有首期。我听了,觉得还不错,由衷为他鼓掌。但他说,他不想只停留眼前,他想试试,试试自己,也试试未来。最后,他把钱拿去读书了,他要深造。
他让我不要爱上他,因为他是一个浪子,还保有英雄的梦但又贴近现实的人。他不想浪费时间,也觉得没必要。他自己伤过,也伤害过别人。我没真正参与他的故事,我只是他故事里的听众,我一直都很清楚,也明白,所以我也活得没心没肺。他故事里的女主角失约了,他只好自己演,也许演到精彩处时,又会有一个漂亮又性感的女主角登场吧。他的戏里从不缺少女配角,各有千秋,又各自不爱。
他不爱我,但我还是只喜欢这个世界的你。
他活成了自己慢慢成熟的样子,我很羡慕,也仰慕。觉得他很酷,就像他说不爱我,我也还是喜欢他,喜欢他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活成最跌宕起伏的情节,喜欢他说不爱这个世界的勇气,喜欢他做世界的英雄,也喜欢他做自己的英雄。
他满足我没做到的事,也带着我的期盼继续他的故事。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听着他的故事,学会生活,学会思考,也或许学会坚强。
他还是给我讲故事,我也还是喜欢这个世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