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无情,人有时却那么多情。鸟儿欢快地叫着春天,热吻着大地回暖。
一剑指光,八般武器全部提到了院落中。道恩斯陪寻一作最后的准备。对于明天,谁都是个未知。
剑锋打断了院子里垂落树枝。寻一这才停了下来,循迹而前,将树枝捡起。
“枝长长了,才可能被我砍掉。”他自语道。
这时,他听到一阵嘤嘤的哭泣声。寻一这才回过头,才发现齐婉儿竟站在他的身后。
她早已哭成泪人,不能自已。道恩斯见状离去。
“为什么?为什么?”婉儿的哭泣声被拉长了音调。
寻一放下手中的剑,也扔下手中的树枝,径直走上前,慢慢地将婉儿拥入怀中。
“为了活下去。”寻一的话也有一丝哽咽。
“为什么活着这么难?以前在小岛上,与世无争不好吗?”齐婉儿哭泣着感叹道。
“那样挺好,就是要为了回去。咱们一定会回去的。”寻一一把握住婉儿的手,坚定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冒这个险?你比我还小几岁。如果你有个什么意外,我也会跟你而去的。”
“不许说这种傻话!我一定会回来的。”寻一生气地说道。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完好无损地回来。我要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你。”
寻一点了点头。
婉儿流着泪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
天还没有亮,寻一便与晓朗趁着夜色便离去。寻一不想再看到那种送别的场面,他怕自已又想起欧布大叔,他怕婉儿又哭起来。他便想早早离开。
玛丽莎早上发现寻一早便走了,便嘱咐道恩斯随上几人,一同去沙滩,暗中保护,以防不备。
春风吹打着沙滩,孤独的海岩迎接着海浪的拍打,岿然不动。伴着朝霞,映入眼帘。
眼前的景,让晓朗、寻一陷入了无限的回忆中。他们都想起了家,那个叫吉塔的小岛。那里也有沙滩、也有海浪、也有远行的船儿,还有一个温暖的家。
布朗特早已在沙滩上扎起了营盘,有帐篷、有锅灶、有看台、有大马车,甚至还安排了一名医生。相比之下,福特家的马车与装备略显寒酸。
艾弗森被拉了上前,他被两个大汉紧紧地捆绑着,仿佛连呼吸都不自由。
寻一上前看了一眼艾弗森,只是一眼,迅速移开了视线,然后再对布朗特家庞大的队伍进行全面扫视。
这不是一场公平的决斗。没有第三方作裁判,也没有区域的限制,也没有时间的限制。对于此,只剩下了生与死。
也许,人生有时就值此一次。
“今天哪个和小爷决斗?”寻一敞开嗓子,朝布朗特家的队伍喊到。
“哈哈!哈哈!”一阵讥笑声回荡在海风中。
“就你这小瘦猴,等着受死吧!”又一声讥笑回荡而来。
寻一抽出长枪,侧风而起,向人堆中冲了去。
一把长棍似从海面冲起,瞬间横亘在了寻一的面前。寻一点步而止,矮身而弛,旋身起脚,朝那长棍的右侧边缘踢去。
棍子像脱了缰绳一样,悬立凌空。一双粗壮而有力的腿与寻一脚正面冲撞。这一撞,似有千万之力。寻一感觉自已像失控了的风筝一样,随之抛落,狠狠地坠落在沙滩上。
“寻一,加油!你一定可以的。”晓朗在一旁呐喊。
寻一随即爬了起来,一个穿着紧身衣的粗壮汉子拿着一根棍子滑稽地立在沙滩上。他面容黝黑,却不是那种炭黑;光滑的脑袋闪着黑光;一双细眼微微上翘,扁平的鼻子下有一张夸张的嘴巴。它的嘴巴实在是太大了,让人看起来就觉得很能吃,再配上他的体形就更形象了。他单手握棍,倚风长立,见寻一起身,双腿便像直升机的螺旋桨般向寻一转来。
速度之快,谓之惊人。
寻一却突然想起了曾经陪伴过自已的小猴,想起小猴在沙滩上玩沙子的样子。寻一突然抓住一把沙子,朝那大汉的眼眼处猛地扔去。
旋转抵挡不了风沙,风沙会让它卡壳。这一扔还真奏效了,那旋风脚停了下来。
只见那大汉矮身伏地,像只肥硕的癞蛤蟆一样望向寻一,要伺机而动。
寻一不可坐以待毙,他迅速用长枪点地,尔后右手抓住枪身,向那大汉旋踢而去。那大汉的长棍却突然侧身而起,直向寻一的脑袋打去。
这一击,不轻不重,却非常难避开。寻一的长枪是竖立的,大汉的长棍也是垂落而下。就在这闪念间,寻一竟然松开了手,纵身一跃,巧妙地躲开了棍子,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那大汉。
这是那大汉从来没有料想过的招工,立马让他乱了方寸。寻一一脚猛点其头,随之借力凌空而起,又一脚尖直冲而下,直抵其脖颈处。头部受到震裂,劲部受到钝力,这一连环击打顿时让那大汉吃了不少亏。
见好就收。以寻一当前的力度,难以使其致命,寻一便迅速回身,一把抓起自已的长枪,尖指而立。
“快起来,笨蛋!”布朗特在一旁大声地喊了起来。
一秒、两秒、三秒,那大汉依然未起身。
抓住时机,寻一在心中默默地自语。寻一将长枪向后回起,欲用力长刺了这个“癞蛤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却在这关键一刻,那大汉旋身而起,同时长棍横出,直打在了寻一的胸口上。
寻一的长枪银狠地插在了沙滩上。
寻一仰面倒在了地上。
那大汉慢慢地向前迈出了两步,将寻一的长枪拔下,轻松地握在了手上。
寻一的口中渗出了一丝血迹。
“臭小子,快起来!不能就这样死了,不然就太不好玩了。”那大汉嬉笑地说着。
“弄死他!弄死他!”布朗特家的喽啰们喊了起来。
“快起来!寻一!寻一——”晓朗在一旁拼命地呼喊着他。
就在这一瞬间,寻一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他梦到了自已在吉塔岛的小沙滩上,踩着沙子,玩耍着长枪。还有欧布大叔教自己练习的场景。这时,齐婉儿走了过来,给了他一根香蕉。俩人便甜蜜地坐在沙滩上,一直看夕阳从海边落下。这时,突然一阵海风疯狂吹来,将岛上的树都吹倒了,房子都掀翻了。寻一接着婉儿一直跑,一直跑,然而,除了岛就只有大海了。
寻一猛然醒来,睁开眼睛,将自己的胸口揉了揉,然后伸展自己的腿脚,做起了热身运动。他回忆起自己在沙滩上,欧布大叔教给他的拳脚,还有印第安人教给他的一些技法,还有在福特家学到的一些武艺。
就在这一刹那儿,寻一豁然开朗,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想通了一些东西。
“你热身够了吗?”那大汉没有耐心地喊道。
寻一继续舒展着自己的筋骨,然后放下手臂,慢慢抬起头,给那大汉一个还带有一丝天真的微笑,说:“好了,咱们继续吧!”
寻一捡起沙滩上的长棍,双手握立。二人却换了武器。
长枪直冲,直指寻一的喉咙。寻一矮身垂头,左手紧握长棍,一棍横起,冲抵那大汉的喉咙处。只在那一刹那儿,那大长枪竟脱离了大汉的双手,被寻一右手紧紧地拉住。寻一左脚起沙,右手回转用力。
那长枪瞬间穿刺了那大汉的喉咙。
生死就在那一刹那儿。寻一并不想杀他,却又不得不杀掉他。人生往往在特定的场景下被选择。
布朗特的脸上浮现了一种失落的表情,他想骂人。而狼狈在旁的艾弗森却浮现了一种兴奋的表情,他也想骂人。
寻一拔下长枪,慢慢地走向布朗特。
“该兑现两家的约定了!”寻一表情冷漠,眼神锋利地望着布朗特。
“真是青年才俊啊!没想到福特家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才!”布朗特又左右而言他。
“少废话!快把艾弗森交还回来!”寻一不客气地举起了长枪。
这时,布朗特身后的两名保镖迅速挂剑上前,挡在寻一的面前。
“别失礼了!哈哈!你们站后面!”布朗特对两名保镖说道。然后继而对寻一说:“没有问题!我们布朗特家是讲信用的人!把人给他们!”
说完,艾弗森便被推了过来。
寻一、晓朗迅速接过艾弗森,立马向马车奔去,生怕有变。
此时,布朗特的脸上却露出诡异的一笑,他心里愤恨自己失算,但也绝不让这小子轻易地离开。
马车夫奔马而起,刚奔了大约三十米,马车像被什么东西突然卡壳一样,轮子瞬间抱死,车身因惯性腾空而起,狠狠地坠落在地上。
马车重重地砸在了马车夫的身上,马车夫当场丧命。
“他们的车子出了问题,快去帮忙看看!”布朗特望着不远处,向旁边几人说道。
布朗特家6名勇士持剑向福特家马车奔去。
来者假装善意。寻一、晓朗还好没有受伤,只是擦破了点皮,而艾弗森的头上却被撞了一个大包,昏死过去。
“寻一——,晓朗——,艾弗森——,你们还好吗?”道恩斯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身后还跟着7个人。
“我们还好,艾弗森可能昏迷了!”晓朗听到是道恩斯,喊道。
“你们两个快拉人上那辆马车,其他人准备战斗”道恩斯吩咐到。
五把弓箭齐齐拉上,向奔来的6名勇士射去。
布朗特家的一名勇士倒地,接着又有一名。这让他们放慢了脚步,转为守势。
此时,布朗特安排人从沙滩上向小坡上放箭,要射死他们。
福特家的勇士们并未恋战,争取到逃脱的时间后,飞快地消失在了布朗特的视线中。
《遗落的孤岛》-52.决战沙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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