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大海边上》
文/梦川
题记:丁酉年闰六月二十七日,约一二好友,奔厦门看海,恰不合天时,灼乌漆墨黑,唯难堵闽之风光,实为憾事,且燥热不适,挥然归去兮!嗟乎,甚惜。吾东临碣石,观海之拓阔,思绪万千,念我中华海内大地,岂容他人染指。谨记于此,以飨诸君。
1、我脑子里的大海
在去厦门的动车上,我已经在脑海里幻想好了第一次看海的场景,满心期待。但在与驴友一路娱乐之中,我心中大海的样子渐渐模糊了。
我想起许多人眼中的大海模样。初唐吴中名士张若虚的大海是“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的谐静;唐朝元览禅师的大海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自由;现代诗人海子的大海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包容;我心中的大海是“盖中华海内,寸土惜如黄金,若有窃贼窥探之,休想。如强兵屯于牙前,是故寸土不让,寸土必争,还中华海内寰宇完整,方叩起前世英雄前仆后继流血牺牲……”。
海浪扑过来,哎呀,忘记要说什么呢?海浪又扑过来,又打断了,算了算了,不想了,好好看海好了。有时我会想着海贼王路飞的船有没有来过这片海,来的话应该请他尝尝这里的火参果霸气的样子,其实黄瓜味差不多。不过芒果和海鲜特别好吃,值得一试。有时我也会想起明朝永乐七年九月(1409年10月)郑和从南京太仓刘家港扬帆启航,二百多条船编成了当时世界上规模最大、实力最强,相当于现在一个军事航母编队,并浩浩荡荡向大西洋挺进,宣扬天朝上国的恩威。在高晓松的《晓松说》中,他说这是中国历史第二次扩大殖民地的最后的绝好机会,我觉得也是。至于第一次绝好机会是三国时期割据江东一带的东吴,对于他们的船能航海,载两千人,我深表怀疑。不然的话鉴真和尚不至于等到眼瞎,才到日本。但明朝皇帝采取了“内安华夏,外抚四夷,一视同仁,共享太平”的和平外交政策,并以贸易与东南亚诸国加强各国联系,弱化各国矛盾,建立了一个长期的稳定的国际大环境,保证各国人民和平发展。不得不说中国人骨子里自古都是崇尚和平的,不然六百多年前,就没有某些国家了。现在还有某些人说“中国威胁论”,那就有点可笑了。所以,中国人民是值得世界各国人民信赖的朋友哦!
2、我眼中的海
傍晚,我和驴友坐公交车来到靠会展中心环岛路的海边散步,感受白天妹妹刚刚褪去燥人的湿热和黑夜哥哥静悄悄地爬上天空,给绛蓝色的港湾披上醺色的薄纱,并带来惊涛骇浪和微醺海风的清凉。当我漫步在深深夜幕低垂,遥遥海天相汇的漫长海岸线时,我凭栏意,静静地听着浪花一朵朵的嬉闹飞奔而来,拍打海岸的声音,一阵一阵的。海风拂面,烦闷窒息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清爽凉意沁上心头。我伫立在黑色斑驳爬满贝壳的礁石之上,静默远眺,看着隔海相望的金门,也隐约的看见台湾的灯火,我想海峡两岸一统的局面,总有一天会实现。然后,我双手捂着嘴对着大海呐喊了三声“啊,啊,啊”,也许大海会听见,也许台湾也会听见。
走着走着,晋哥的手机放着张惠妹的《听海》。你知道吗?当歌声扬起,海风拂面,浪花拍岸,超有倍儿爽的感觉。这却使我想起了远方的她。歌词里唱着“写信告诉我,海是什么颜色,夜夜陪你的海,心情又如何……”我也要写信告诉有个远方的她,今天海是什么颜色,灰色的天我不想说,蓝色海的心情是忧郁的。我依然凭栏意,站在大海边上给她录了一段海浪的声音,告诉她海水的味道是齁咸的,海的气息是淡腥味,然后告诉她“海之言”饮料和这味道差远了,以后不要买了。我想让她知道无论我漂泊在哪里,我的那颗狂浪的心永远在她那里!因为我一直都想你,就像大海每天早晨亲吻沙滩,如约而至。直到在人海茫茫中逢见一个撑着油纸伞,像丁香一样的姑娘!
踩着疏松潮湿的沙子,沿着海岸线继续逡巡前行,海水润湿脚丫子,一步一个脚印拍水嬉戏,好玩好玩。看着沙滩边上三五好友嬉闹,你追我赶,相互拍照,又相互传阅自己刚刚在海边收集的战利品,十分得意洋洋。他们有的人匍匐在海滩上搜寻各种各样的花式贝壳;有的人在礁石上用矿泉水瓶耐心的吸浅黄色的米蟹;有的人在沙滩上用手画出蝴蝶,并写下相信未来。旁边三口之家的温馨,更是让人着实让人羡慕,他们竟在沙滩上晒起了日光浴,将沙子一铲一铲的揽入怀中,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这就是名副其实的沙滩浴哟,可惜是晚上没有太阳,但感觉应该不错。不远处礁石上的一对情侣仿佛过着二人世界,女孩依偎在男孩的怀里,望着大海深处,他们依稀诉说着未来的故事。海浪拍来,他们拥抱得更紧了,好像男主角明天要走,女孩依依不舍,只有静静看海,让大海带走所有哀愁,一觉醒来,仿佛男主角明天就不走了。
这一幕幕仿佛剧本里的场景,却就在眼前,看见他们纷纷拥抱大海的样子,我也迫不及待的脱了鞋,像小孩子一样光着脚丫子,踏浪奔跑。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到岸边就是一波狂拍,好像再说“叫你不老实”,就这样后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海浪袭我的脚,凉凉的酥酥的,舒服极了。
此时,我又静默了,看着天边紧簇的云团中乜斜着一道道绛蓝色闪电忽明忽暗,心中暗自窃喜,在厦门淋一场暴雨也算是一种不错的体验。我任由脚丫子陷进泥沙,任由海风拂面,任由海浪拍脚,任由黑暗占据我的心房,任由脑子空空的。突然,我又想起苏轼的“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豪迈。千帆大事千帆过,百事忽来见拆招。至于淋个雨又算的了什么呢?
但过一会我又忘了我要说什么了,我就是这样,在黑夜里容易迷失自己,在白天容易忘记自己,随心就好。我本以为能掏出点胸中文墨点缀眼前的漆黑,了结海平面上闪着波光粼粼的魅影。谁成想,脑海里又是空空荡荡。一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好像谁悄悄地偷走了我的记忆。也许是黑夜;也许是我自己;也许是远方的她。此时,仿佛唯一能做的是缓慢呼吸,放松身心和明眸凝视诗和远方。诗在刚刚忘记了,现在只剩下远方。不知道那一天连远方也忘记了,剩下一具臭皮囊游走于明暗交际霓虹之间,顿噩浮生。
3、海的脾气
海是大气的,是包容的,是无私的,也是残忍的。人们常说:比河还大的是湖;比湖还大的是江;比江还大是海;比海还大的是人的心胸。但看过海之后,海已经够大了,要做到心胸比海大谈何我容易。也许世间仅有一人做到,那就是弥勒佛。正如北京潭柘寺对联上写的:布袋全空容甚物,跏趺半座笑何人!处己何妨真面目,待人总要大肚皮。做到心胸比海还大,那就要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天下可笑之人。也许更直接一点如基督教耶稣所说:别人打你左脸,你把右脸也伸过去让他打。杨绛先生在《我们仨》一书中写到: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也许正是心胸大于海的写照吧!
心胸大,方能江湖小;江湖小,方能世事少;世事少,方能不争、不屑。
另一方面,海也是残忍的。昨天在新闻上看见,一群游客在日照海边看海,不顾导游劝阻,偏要站在风大浪急的礁石上,结果被海浪卷走,二死一伤。教训是惨痛的,可以为了看一次海就没有下次了。再次,为了能多看几次海,还是注意人身安全吧!但更有甚者,却靠海吃海,成功征服海浪,不得不佩服至极。最后一天,为了在看一次海,我一个跑到了环岛路靠会展中心那片海去看海。我一个人依旧拿着那两只芒鞋,像小孩子一样,边走边踢水边看看这看看那。发现不远处的海里有一个人影在上下浮动,一会他撑起大网,一会收拾战利品,忙得不亦乐乎。等我走过去的时候,他依旧拉着轮胎,撑着网向前匍匐前行。在沙滩上挖海蚯蚓的大叔告诉我,这就叫赶海!这就是成功征服大海的典范了,只希望大叔的收获能不错吧!但最后我以晒伤皮肤,去医院逛了一圈的代价,拍了几张照片,算是值得吧!年轻就是喜欢折腾,没得法嘞。
4、厦门的金砖会议
在李先生吃饭的时候,热心的服务员就告诉我们说8月14号厦大就谢绝参观了,8月20号就要封岛了,9月15号才正式恢复秩序。第二天当我们风尘仆仆的去厦大的时候,厦大门口已经站满了保安,并张贴出:因校内建筑维修,校方决定8月14号谢绝游客参观。我们只好在门口拍张照片当做纪念,感觉大老远来一趟好可惜,不拍照更是可惜。
至于九月份马上要在厦门召开的金砖会议,得知会展中心则是主会场,我们冒着烈日跑去了。很是幸运,还能看看金砖会议的会场,还能看看环岛路的大海和妈祖像。在厦门这块小江湖来讨论天下大事,恐怕要有大海的度量来谈判,在此期盼金砖会议能取的好的结果,为全球贸易经济助力。
对于选择厦门这块地方开会,着实非常明智,四面环海,紧邻大陆的有四桥一隧。把这四座桥封锁,任何人想进岛,除非长翅膀飞过去。然后是飞机,岛上只有一个高崎机场,加强安保人员检查即可。岛上安全性和隐秘性大大增强,反而没有什么大成本。不得不说会场地域选址也是一门艺术。也许是厦门的地理优势选择了金砖会议,不如说金砖会议成就了厦门。
最后想说说厦门的房价。去了一趟厦门,感觉内陆的房价都弱爆了。在路过链家地产的一个门口,稍稍看了一下张贴在外面的告示,感觉整个人世界都不好,在靠岛内一个学区房87平的房子竟然报价七百多万,着实有点像“非洲的爸爸跳高——吓我一跳”的感觉。我踩在地上,恶狠狠的跺了两次脚,嘴碎到:“妈蛋,我脚下踩的都是看不见的黄金啊!”
5、厦门的树
我喜欢厦门的海,更喜欢厦门满街的风景树。在厦门的街头、路边、庭院、山坡,随处可见榕树。它们小的时候特征还不明显,一人多高开始分杈以后,就会从新杈的下面游出一条条玉米须一样的气根来。树杈往上长,向四周伸展,气根往下垂落。一旦接触地面,上下贯通,那条气根就会迅速粗壮起来,成为又一根支撑树冠的树干。于是,榕树就这样步步拄着拐杖前行,向四周扩展,自然可以独木成林了。
榕树发达的根系营造出许多奇特的景观。在山的罅隙间,榕树的根蚯蚓一样卷曲、爬行,搜索、寻觅。大块的顽石上,它们网一样密布,岩石像是抱在怀里的西瓜。有根系的顽强支持,榕树的干能像蛇一样前进,最终穿过其他树木的遮挡揽到属于自己的阳光。在南普陀寺内的半山腰上,有一棵榕树从一块顽石中间生长出来,并层层攀裹,好似无微不至的呵护,又像是密不透风的扼杀。只明晰可见的“河山大好”四个正楷刻字在上面,最后石头是树呢,还是树是石头呢!我也傻傻的分不清楚。
6、厦门行程
篇幅有限,下次再一一细说。最后奉上一波旅行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