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听到过一个坚强女人的故事:
芙蕾达. 尼克尔森. 伍德罗夫是堪萨斯城塞奇威克郡的一名农妇。
1966后8月27日,所近40岁的芙蕾达在帮当地一家儿童日托所粉刷墙壁后自行开车回家。在回来的路上却遇到了一名粗心的司机,以致遭遇了一场严重车祸。
娇小的身躯遍体鳞伤,她的脸多次撞在挡风玻璃上,鼻子蹋掉了,嘴巴被挤得张不开了,曾经迷人的蓝色眼睛被挤出了眼眶……
几个小时后,她终于被送进了医院。但由于脑部受伤,最初的二十四小时里,医生不能给她打止痛药。
在整个车祸过程中,她始终保持清醒,努力让自己呼吸,尽管有的时候一次呼吸需要近一分种的时间。疼痛像烈火在芙蕾达周身燃烧,周围看护她的人都心疼得落泪。在二十四小时过去后,医生终于可以给她打止痛针了,此后,她才可以长长得睡了一觉。
直到感觉有水滴落在自己的手上,芙蕾达才慢慢苏醒来,是孩子们的眼泪。望着孩子们,芙蕾达说出了车祸以来的第一句话:我原谅那个司机。
芙蕾达一共做了二十二次整形修复手术,才拥有了新的面庞。
现在的她脸上挂着蒙娜丽莎一样的神秘微笑,她的笑容欢乐而狡黠。她的眼睛,包括那只假眼,眨动时一直闪耀着动人的光辉。
在她八十几岁的时候,有人问她:对于这场车祸给你带来的改变,你是否心存怨恨?
芙蕾达笑容灿烂地回答:改变我?不,那场车祸并没有改变我。我还是之前的那个我,我一直都有内在美。
我真的是不止一遍地想起这个故事,尤其是现在我的身体也遭遇了重大灾难之时。
当我们的生活遇到重创时,我们可以选择上让它打败我们,也可以让它帮助我们完善自我,这是芙蕾达帮助我完成的一个思考,让我重新去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
第一次手术后的第二十天,我独自一个人去了上海找医生会诊。
一开始心里有个不知从哪里来信息,像上海这么大的一个地方,要找到一家好医院一个好医生给你看病,那不只是钱的问题(关系,是你想有却无法得到;时间,是你拥有但你的病情等不及)。
现在再重新整理之前的所有决定,包括为什么把第一次手术放在了宁波,主要原因就是自己内心里的慌乱。当知道自己的病情之后,我想让自己平静接受,表面上也确实做到了波澜不惊,但内心里的惊慌失措使我几乎没有能力去好好思考,好好为自己作决定,只是等家里人为我安排就医的一切。说实话,家里人也是在慌乱之中作的决定。
慌则乱,乱则茫然。刚好有位医生熟人在宁波医院,于是我们就找过去了。
先不说宁波医院怎么样。之所以会重找上海医院,说明我已经真正接受了自己的病情。我知道上海有我这种病情的权威医院。
尽管没有关系,最初也无法确定是不是能够挂上自己想找的医生的门诊号,但我心里有一个信念:会有办法解决的。
后来我确实是在好大夫APP上遇见了一个好医生,收到我的病情消息后立刻告诉我她的门诊时间让我挂上了号,并且还很有心地告诉我医院地址。我去门诊的那天,她还将医院的具体地址特意写在一张纸上,告诉我按着这两个地址开车导航都可以到达医院。
一个人去上海,一个人办理住院手术,从徐家汇院区到浦东院区,居然一天时间里都顺顺利利地完成了。那天晚上和表姐聊天,她说我这么一个人去上海住院的也是少数的少数。我真心说一个人办事效率真的很高,如果有家人陪在身边,我们可能还要相互照应,多多少少会耽误一点时间。更重要的还是因为我遇见了好医生,让我处理所有的事情在时间上都是一环扣一环。包括去浦东住院,她提早给我了一个医院老师的电话,我压根不知道那个老师是谁,我电话过去她只问我有没有核酸检测报告,我说第二天可以拿,她就说她会尽量给我安排,让我在当天下午四点钟再打电话问她结果。结果在下午三点多钟我从徐家汇院区做完核酸检测回宾馆的路上我接到了她的电话,告诉我第二天下午拿到核酸报告后直接去医院办理住院手续就可以了。
当时我就打电话给老公,说我明天可以办理入院手续了。老公是一万分的意外,因为几年前他父亲得了重病想到上海去做个手术,门诊、检查、找手术医生、动手术这几步下来花了将近半个月时间。
想起特里萨.兰登说过的一句话:像一个孩子一样,去坚信;这样奇迹就会发生。
在我身上发生的就是奇迹呀。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是上天的安排?
我曾在一本名为《不抱怨的世界》书里读到过作者的一个理论:想法创造生活。
我很相信在我们的周围充满着能量,正能量与负能量。当一个心里有积极的想法充满正能量的时候,他就会吸引更多的正能量来围绕着他,所以很多他期待的事情都会一件一件地实现;相反如果一个人的想法总是很消极,那么他身上就会聚集越来越多的负能量,于是担心的事情不想要的东西都会接踵而至。
很多时候,当我们要达到某个目的时,更简单的方法是不要一直谈论这个问题,或是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上面。我们应该从更高的层次来思考这个问题,只谈自己的希望,只和可以提供解决方案的人谈,如此解决问题的时间会缩短,并且在解决问题的过程是,自己也会变得更加快乐。
就比如说我自己,当我决定要来上海就诊的时候,我跟老公说了我的决定。然后我就开始网上找医院,确定了自己想要的医院之后,我就是APP去医生。然后我跟医生取得联系,接受她给我的就诊思路,约好时间,于是我就去上海面诊了。
这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我相信我找的医生,我只接收她给我的所有跟我的病情相关的信息然后自己进行判断筛选。
我不跟家人讨论和朋友讨论。曾经有一个熟人在得知我的病情后,她很主动跟我说她前几年也去上海那家医院就诊过,她有一个“黄牛”的电话问我要不要,这样的话可以快速挂到号。事实上等我到了上海医院才发现医生里张贴很多海报,其中有些就是提醒病人不要去找“黄牛”要号。如果当时我接受了她的好意,按着她的思路去办的话,说不定会扯出很多麻烦来。
到今天,我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开始在感谢我的这场疾病了。大概也会有人笑话我是不是有点疯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疾病还在我身上,接下去的四五年时间里我必须严阵以待,但我的心里真的是在感谢。
因为这一次生病,我重新去读了芙蕾达的故事,我想像着的不是她受伤的情景和她漫长的修复期,我一直记得的一个镜头是她在努力呼吸,我一直看到的是她微笑的脸,一直记得的是她说的那句话:我原谅那个司机了。
灾难之火可以吞噬我们,也可以锻炼我们,不是吗?
因难可以是悲惨的结局,也可以是欢乐的新开端。
我不会疯狂地为我的病情欣喜,但我会为我开始重新思考理解自己存在的意义而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