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没有名山大川。这里是民族文化碰撞的汇聚之地。一路昆明——大理——丽江——楚雄——西双版纳走来,接触到多种民族。然而汉化无疑是他们殊途同归的命运。看着每个民族被商业化侵蚀浸染,每个人文景观充斥的人流商贩,历史的厚重感淡薄了,民族的文化感稀释了,人文的价值感透析了。在杂糅汉族文化与当地少数民族文化的熔炉里,商品被不可遏制地推为唯一追求。于是沿途看自然景观累了的时候,只有再花钱去体味这种变相的人文景观。
看够了云朵蓝天,车行至大理古镇。短暂停留。一路匆匆逛去,“九街十八巷”不能观其全貌。青瓦白墙的白族民居敞开门面迎接来客。甚至来不及去细拍琳琅的物品,找到一间淳朴的手工轧染坊。小小的店面在街市角落,并不起眼。挂着多种轧染布工艺,凌乱懒散。穿过黯淡的铺面,有一条狭长小巷,两面墙上挂有大幅的轧染布料。清甜凛冽的民族风情顿时扑面而来。大小的画布勾勒着简单古朴的图案,青白相间的纹理,通透着自然。穿过两面轧染墙,一方天井中央晾着轧染布条,搭在竹竿上,似乎有着说不出的原生态感。零落在一边不知名的工具,更加让人想象着这些工艺的手工制作过程。天井的四墙亦被轧染作品覆盖。不再是简单的图案,各种瑰丽的色彩在织物中讲诉古老的神话。传奇的绘图,绮丽的色彩,奇幻的想象。这里俨然成为一间民间轧染博物馆,陈列着艺术的灵动与激情。店家没有计较我们的不请自拍,没有向我们兜售一件物品。只有一个男人坐在院子空地,一个女人端出一盆湿漉漉的布让他晾晒。我们并不相识,但是我记住了。那种自然下的接触。不因着买卖,不因着利益。只是人海中淡淡的眼神交错,灵光乍现的艺术风采。可惜没有时间让我停留,甚至没有细细去摸索那些纵横的纹理皮肤。带着遗憾,只能告别。
玉龙雪山之行,湛蓝的蓝月谷湖水或可以宁我一时心绪。纳西族的粗犷民风里,殉情的传说让故事多了点凄美的柔情。海拔三千米以上,我依然在找,哪里是可以安放我灵魂的栖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