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流泪的小丑,嘴角咧着,眼睛却哭了。明明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却那么决绝地走向铁轨。
海子躺在铁轨上在想什么?身下并排着冰凉的轨道,远处的鸣笛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就像不透明的沙漏,你看不到里面有多少沙子,听不清漏地有多快,只知道它不停地漏,不停地漏,一点点消逝。又像是垂暮的老人,自知大限将至,无喜无忧,只是静静等待,生命之钟停止。
可是他才25岁,最留不住的容颜尚未老去,他的心就开始腐烂发臭,变成一个只能用来维持生命体征的器官。因为他太痛了,遭受了太多苦难,就算他也曾写下那样炽热的诗句,宣誓要和黎明比肩,要追求光明。可他终是没有迎来自己的黎明。
火车的轰鸣声中,是否也掺杂了他的哭喊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大声的问他的缪斯女神,是否死亡就能解脱。
海子的生命是由内至外毁坏的,在他还尚未表现出内心的愤恨不满。那不快的种子早已在暗自生长着,它一天天生长,蔓延,走到他的大脑里,进入到他的双腿中,驱使他一步步走向铁轨,走向灭亡,漠视趋利避害的本性。
我们都不是海子,写不出他那样的诗,没有他那般感慨。我们也都是海子,一如他般,有解不开的琐事,化不开的忧愁,日日尽现妖娆,夜夜尽显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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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过的人容易喜欢黑夜。借着千万人入睡,借着伸手不见五指,借着几般寂静,或哭或笑,或傻或癫。白日里受的伤,细细数、阵阵疼。我们学过怎样努力,如何把一件事做好;学过说话的技巧,与人相处的秘诀。可没人教我们如何难过,如何清理内心中积聚的荆棘。
小孩子爱哭爱笑,什么都可皆因他喜好。可是长大后不行,若你还是没事大笑,有事大哭,就会让人觉得反感,批评你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将喜怒哀乐全呈现在行为上,叫长不大,不是自以为的不会老。
走在前面的人,不会心疼后面被夹在缝隙里的人,他们只会赞美前面走地快且稳的人。前面是不会老,后面是长不大。我们终会幡然醒悟,收起自己的小脾气,咽下不该出口的话,变得小心翼翼。
没处施展的小脾气,没说出口的话,一点一滴都变为了内心的荆棘,与日俱增。听一曲《你不是真正的快乐》,跟着轻轻哼唱,让一首歌把自己感动的伤心流泪,或是单曲循环着《你给我听好》,且歌且泣。歌是好歌,曲调优美,歌词动人,但人的表现就不尽人意了。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周而复始的重复,可若丛生荆棘变成习惯。试想着生活中有一部分是要分给它,时间长了,怕是连伪装妖娆的力气都没有了。
3
尽现妖娆或许是保护壳,护你破楼兰,撞南墙之后依旧能有力气爬起来继续向前。尽显荆棘或许是你不敢停下来休息,不敢告诉自己“自己很难过”。又或者改变方式,像渴了喝水、饿了吃饭一样,难过时就去跑去跳,让汗水伴着步子先于泪水蒸干难过。给自己难过的权利,坦然面对自己的机会。不是一一对外人道出“我很难过”,做祥林嫂一样的怨妇;也不像阿Q一样用麻木治愈难过,活像行尸走肉。
难过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别人可以跟你一起笑,但没人陪着你哭,针不扎在你身上你永远不知道有多疼”说明了世上没有感同身受,也暗暗表明你只能一个人难过。三毛说“心之何如,有似万丈迷津,遥亘千里,其中并无舟子渡人,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
既然难过的是你,迷茫的是你,谁人又能救你。你的尽显荆棘是因你懂了难过只能自己担着,可还没学会披荆斩棘,还不敢跟自己说“我很难过”学着清晰感知内心荆棘,理性难过,自己逃离那万丈迷津。
自是没人如父母包容我们,呵护我们,不能随意抱怨,要学会坚强。世界、机遇都青睐强者,可过分坚强也是一种自不量力。坚硬的蜗牛壳也留有一个出口,让柔软的蜗牛得以呼吸,得以独自面对二三事。你的坚强当如蜗牛壳,予以你一丝柔弱。别让过分坚强把自己封在密不透风的袋子里,成为“套中人”。
不甘心做自己的茧,不去尽显荆棘,留一些适时软弱给自己。一如旧日般勇往直前,但可以自己难过,可以自己大哭。别骗自己说,“我全世界第一坚强”真正的勇士勇于承认,所以勇敢。告别曾经的尽现妖娆,尽显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