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9.02
周三,天气晴
9月2号,新学的第二天,恰巧碰上抗战胜利70周年,我们延迟了开学,终于得空回了趟母校。
小花一直念叨着:我总记得跟你去二中报名的那天,你穿着我给你新买的一身白色运动衫,拿着小学里得国的所有奖状,挤在那堆汹涌的人群中望头窜脑。一晃眼,你却已经这么大了。
是啊,一晃眼,就这么大了。
初到二中的时候还正值豆蔻,如今已年近花信。虽然在别人看来,正是青春年少,前途无限,但再次踏入校门的那一刻,真的有种物是人非,朝花夕拾的感慨。也难怪,一晃,那已是八年前了。
今天回母校的时候,恰好碰到市电视台的人来采访小朱,也就是我初中的班主任。这种感觉很奇怪,一般都是老师见到自己学生有了大作为才会感觉到的那种骄傲自豪感,我在那一刻便感觉到了,看,这是我初中的班主任,她在接受电视台的采访呢!
在跟化学文老师聊起这个采访的时候,她很惊讶,惊讶之余又觉得情理之中,她说:你们朱老师教的好,再者,她把所有的学生都当自己孩子一样关心着。
真的,太贴切。
记得刚上初中的时候,因为我是镇上出来上学的,寄宿在学校里。那时年纪小,有些少小离家的酸楚。朱老师就特别照顾我,跟妈妈也联系的很勤,她们每次打电话都要半个多小时的样子,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们具体聊了些什么。但朱老师几乎都是报喜不报忧,尽量让家长放心的把孩子交给她。
那时她也就二十来岁,却对我们无微不至,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远比跟她刚满三个月的女儿要多,不知道在家里有没有为这争执过,但我们都很喜欢她,包括那些不爱学习的“差生”。也难怪,她嘴边总念叨着:一班的孩子就算成绩差的,心都好。
朱老师对我们从来都是包容。循循善诱,但绝不放纵。记得有一次,我自以为友爱地借作业给同学抄,被朱老师发现,结果她大发雷霆,把我叫去办公室:XX,你是我觉得班上最懂事的孩子,怎么这样呢!太让我失望了!那好像是我第一次直面师长的怒火,虽然很想为那句“最懂事的孩子”感到窃喜,但实在不合时宜,那时,眼泪就这么夺眶而出。她说:我要给你妈妈打电话,看看她的女儿在学校里都干了什么!话语就这么被泪水哽咽住,没再开出口。因为这句话,我战战兢兢过了一个星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我一周的低气压,周末回家的时候,朱老师来了电话,不是打给妈妈,而是给我来的电话。“你别太丧气,我可以不告诉你妈妈,但是你要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听到那么温柔的语气,我如释重负,心里就像刚被唐僧释放的悟空一样雀跃。那是我最敬爱的老师啊,她还愿意继续关心我!那是属于那个青涩年纪里最欣喜最欢快的感觉,直至现在,也再没被超越。
小朱还是那样,干练的短发,可爱的性格。今天去看她,她指着我:你你你,你是那个……似曾相识,却叫不出名字。在我提起时,她记起来了:你以前瘦的呀!怎么现在胖出来了!是呀,以前,现在,是最常拿来相较却也是最不好相较的两者。“你以前短头发,现在批得这么长,真是女大十八变,脸上一点没有小时候的影子了。”
…………
我们一起聊了好久,就像久未蒙面的密友,回忆了以前的那段青葱,叙述了各自的近况,一一谈到了以前的同学,现在,上学的、实习的、工作的都各占了一片天地。“哎呀,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都长成大姑娘了。”这是今天朱老师讲得最多的一句话。
临别,朱老师把我们送出门口,执手挥别:以后有空多回来看看。
就像留守的长辈挥别离家的子女般,让这场短暂的相聚,也染上了离别的愁绪。
多么庆幸,能在年少无知的时候,遇上那么可亲的她。能在最迷茫的年纪里,遇见那么可爱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