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安置分房要抽签了。一大早便早早的赶到了抽签地点,“今天真冷”,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进入礼堂大厅门口,安保同志表情严肃的看着每一位进出入大厅的居民,我低着头,瞟了一眼,向人头攒动的礼堂门口挤去。
挤进礼堂门口,里面已经座无虚席,居民之间相互拉着家长里短,全然不顾从身边走过的人,礼堂主席台上,居委会工作人员在公证处的监督下,忙碌的工作着。手里握着早已被我揉烂的纸条,上面有自己想要找的几个数字,从座位与人的背部空隙处查找手里的号码,看着几个号码,心里有些许的遗憾,身体还是下意识的往后退步,去找属于自己的位置。
坐在座位上,望着前方晃动的脑袋,忽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深呼一口气,与邻座的居民彼此对视了一眼,相互之间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一刻大家都是熟悉的陌生人,没有客套话,三言两语间变熟识起来,交流的主题都是围绕抽签的顺序开始的。我们的顺序这么靠后怎么能抽到好顺序呢,随后便有了附和的声音,这种附和似乎更助长了心中的愤愤不平,说的更是口若悬河,唾液横飞;也有人为抱怨者说了一些类似机会均等的宽心话,大家都明白,有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做一番自我心理安慰而已。
在焦急与不安的等待中,抽签终于开始了,这一刻大家都安静下来,静的让我有些出乎意料,像在课堂上听老师上课的学生们。而我更像是一个舞台剧的追求者,用心的观看着每个演员的精彩表演。在主持人重复的报号中,顺利的进行着。大家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你看公平吧,靠前的签号不一定抽到好的选房顺序。”有人说,“嗯,还行,就是我们为此太靠后,轮到我们的时候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有人回了一句。一个个的选房顺序逐渐被喊了出来,喜怒哀乐的表情在一位位的居民中脸上上演着故事的情节,这时主持人声音突然升高八度,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原来是有人抽中了靠前的顺序,台上抽中的居民露出久违了的笑脸,台下的居民们为他自发的鼓掌以表示祝贺。氛围的高潮总会被平淡替代,在主持人抑扬顿挫的报号声中我有些心不在焉了。又一声高调响起,原来是有人抽中了最后的号码,大家都笑了起来,大家的笑态更是多种,有同情的笑;有幸灾乐祸的笑;还有抽中者无奈无助的苦笑。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有人坐不住了,有如厕解压的,有抽烟解闷的,还有低头玩弄手机的。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终于起身来到主席台前准备上台了,望着身边人的神情,自己也有些莫名的紧张起来,想起《侯卫东官场笔记》中,侯卫东面临抉择时的口头禅来,硬着头皮摸了一张,顺手递给了主持人,顺位不太理想,心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走下主席台迅速返回座位上坐定,自我调整后再次登台,伸手,拿票,递出,开票一气呵成,没有了第一次的紧张,心无杂念等待宣读。主持人小声的说:“不错”,然后大声的吆喝了出来,心中犹如拨开乌云见天日,黑暗露出一缕阳光一样,将上次的失落荡涤的无影无踪。
面带着微笑迈出大厅的门口,寒冷也挡不住内心的喜悦,迈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