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冥冥。一女子掩面急急地在路上穿行,她行了一会儿,来到了湖边,坐在一块石上轻轻哭泣。这时,湖面传来另一女子的声音:「哼,媚娘,哭什么哭,我早就劝你,不要去招惹这些男人,你就是不听。」
那被唤作「媚娘」的女子回道:「姐姐你哪里知道其中的原委。」一阵风吹开了天上的乌云,月光洒了下来,把媚娘的眉眼照得清清楚楚,原来正是之前和宗湘若相处的女子。而另一女子,身着一身白裳,款款立在媚娘身边,语气不依不饶:
「有什么特别原委?你且给姐姐我说来听听?我早说过,你修仙便修仙,千万别与人参合。你之前念道那宗公子如何与众不同,结果呢?这么多日,你和他有夫妻之实,却连你名字都不想知道,如今他自己患了怪病,竟然把原因归你身上,还要找人治你。」
「姐姐,我不信宗公子真会找人治我,他应该只是听了那野和尚的胡话,心里起了点疑心罢了。」媚娘并不认可。
白衣女子冷笑道:「你还嘴硬,我真心劝你这次就死了心,好好回你洞里修炼。他倘若真却找和尚治你,你能有什么法子吗?再说,他要是见了你的真身,你觉得他还会和你好吗?」
媚娘低头不语,玩着衣带。白衣女子叹了口气,又道:「我懒得管你,我该说的话都说了。天也快亮,我要回去了。你爱听就听,不爱听也罢了。」白衣女子说完,就涉入湖里,慢慢没了身影。
媚娘怔怔地坐着,暗自流泪,好一会儿,只听得四周此起彼伏的鸡鸣,月已西斜,黎明将至,她缓缓起身,往远处走去。
而这边,湘若也一夜未好生安息,心里一直想着这段时间的种种经过。天刚亮,他起来简单梳洗一下,也没有和家人招呼一声,打开后门去了村头的庙子。到了庙里,那西域和尚正在早课,湘若只得和接待他的小徒说了来的原委。
过了一会儿,那小徒从里面出来,说道:「我师父说,公子你遇到的是只狐狸精,专靠吸男人的阳气修行,只不过万幸的是,它现在道行还不深,捉拿它不是件难事。但公子需得按我师父的吩咐做才行。」
接着,他伸出手里的两张符纸,又说,「我师父说,你回去找一个干净的坛子,放在床前,先用这一道符贴住坛口;当那狐狸精一窜进击,你就赶快在上面盖上一个盆,再把第二道符贴到盆上,然后你将坛子放进开水锅,用大火猛煮,不消多时,它就会死去的。不知公子可听清了?」
湘若忙道自己听明白了,他从小徒手中接过两道符纸,颤颤惊惊地回了家。仆人早上送饭时见湘若不在屋里,回报了家人,家里人正在疑惑他去了哪里,见他回来,忙问他去哪里、做什么去了? 湘若也没有实说,胡编了一个理由回到书房。
过了一会儿,他又唤了一小厮进去,吩咐他按番僧的要求准备干净的坛子和盆子。小厮出来给厨房的说了要准备东西,大家也不明白湘若要这些做甚么用,但还是按要求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