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罹
A普遍的年纪不普遍的你
我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有如此雅致来向别人叙述我们的故事。我也没有想过我有一天竟然决定原谅你。像原谅出轨的自己。
故事发生在我大二你大三的那一年。我在这个极为普遍又平常的年纪。遇见了不普遍的你。
B 你是传说那种绝世的风光
那天时隔多日没有一展歌喉的我想去唱个歌，可是寝室人没有一个有空陪我的，我从早上磨到了晚上，无所不用其极。
最后，她们不堪我的骚扰。我是在寝室人的炮轰之下决定找个人陪我去唱歌的。
那个时候我们学校有个表白墙，很火，我就托人在上面发了个请求。那时候我极其天真地特地让人标注了一下：本人有对象，异地恋，只想找个爱唱歌的朋友一起唱歌。
后来我宁愿一个人去唱歌，也不愿意再找一个陌生人陪我去了。
第一次见到蓝先生的时候，是源于他说想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这样唱歌的时候才不会显得尴尬又拘束。我其实有些犹豫的，但是又碍于合情合理不好拒绝。
于是我们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相见了，他戴着墨镜，穿着白衬衫，一脸与世俗格格不入的高傲感，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他是精心打扮有备而来的。
我们去吃了家常菜，他很照顾我的口味。我是南方人，家又靠海，喜欢吃海鲜，他就给我点了一盘虾。他有胃病，不能吃辣，但还是迁就我。他笑意盈盈地给我剥了一只虾，放在我的碗里，问我，喜欢吃虾吗？
我点了点头，有些受宠若惊，好像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贴心，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吧。
我埋头安静地吃饭。一顿饭下来，我拘束地不敢多吃，他都不怎么吃，他的胃疼使得这顿饭草草结束了。
很多年以后我再想起来那天阳光下他略微忧伤地皱着眉，紧紧抿着的嘴唇，纯白的衬衫，总会想起那句话——你是传说那种绝世的风光。
他成了我的白衬衫少年，成了我不可侵犯的青春年华。
这是我和蓝先生的初次见面。优雅得像婷婷袅袅的江南才女。
C 我喜欢你
故事的转折发生在我们见面后的第三天晚上，我写完六级的预测试卷从图书馆出来已经是九点了，寝室十点关门。我在北方上学。极北。
那时和他闲聊，我抱怨六级的试题太难了，好不容易写完了想出去散散步。其实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的，不料他提议，不如我陪你吧。
我们去了操场。在看台的台阶上坐着聊天。我漫无边际地扯东扯西，他竟也跟得上我的节奏，想来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等到我已经坐得腿脚发麻起身要回寝室的时候，他站了起来，然后亲了我。
我之所以没有用“吻”这个词，是因为我没有回应他，他真的是单方面地亲了我一下然后迅速退开。我被吓到了。准确地说，是被震惊了。我没有想过，我会被一个认识才不到三天的人，好吧，刚好第三天的人亲。这让我久久不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那天夜里的天气很清朗，有微风拂过。他的嘴唇很薄，像极了薄情寡义的负心郎。
蓝先生在这个星星漫天的夜里对我说，我喜欢你。
可是，我那时候特别想告诉他，你从没问过我是不是也喜欢你。
D 期待是毒药还是解药
回到寝室以后我花了一个晚上认证了他说的喜欢不是在开玩笑。
可是就在我内心作着无比复杂的思想挣扎的时候，他向我表白后的第二天没有来找我。我一直在上课，课上一直在发呆。上完课以后就去了图书馆继续做题。我不知道在图书馆等到了多久，直到晚上九点，我知道我等不了了，我必须要知道他的心意。
我在图书馆门外踟蹰着，坚持要见他。蓝先生说他在外面和室友吃饭，不打算回寝室睡了，小心地询问我能不能明天再见面。
我想我一定是着了他的魔，一天不见面都不行了，只有他才是我的解药。我说我想现在见你。那语气好像没了他我就活不下去似的。他一定在电话那头嗤笑我的迫不及待吧。
他说，那你过来吧，打车过来我去接你。
然后局面有些许的尴尬，我又开始安静地坐在蓝先生身边吃饭，细嚼慢咽，生怕被他室友看出我叵测的居心。
闭寝的时间要到了，他送我出去打车，我坐上去的时候两眼发光地看着他。我也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然后我摇下车窗，假装欢喜地对他说，那我就这么回去啦，你快回去吧，他们在等你。
他没说话，突然俯下身来给了我一个绵长的吻。
我大概是笑得太耀眼，旁边的出租车师傅都看不过去了，小姑娘，那是你对象吧。
我才惊觉，原来我还有一个异地的对象穆凡。
E 这大概就是爱吧
他四级没过，我开始带着他学习。我学六级，他学六级。我们开始一起去图书馆学习，有时候会去主楼的教室里学习，然后我们就像偷情一样，在那里肆无忌惮地亲吻。我知道我这样很荒诞，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地对他着迷。他抽烟的样子都别有一番风情。他会为我学着吐烟圈，讨好地问我帅不帅。
他会夸我身上有一种独特的说不出来的气质。他说我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他讨厌北方女子说话一股子大喳味儿。我知道他没有骗我，在评价别人这件事情上，他从不喜欢阿谀奉承。
我们开始陪对方去上课。在此之前，我只带过穆凡去上过课，所以当他出现在我们班级的时候，很多人都以为我换了对象。他从来没有带过别的女孩子去上课，因为他的前女友和他同一个班级，但是他带我去了。那时候我以为这是天大的恩赐。可是我也知道，他的心里装着一个人，可能我这辈子也无法超越的人，她比我先遇到了他。可是我会安慰自己，幸好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
那天晚上下了点小雨，正值我痛经，他来图书馆接我，为我披上大衣扶着根本走不动道的我回宾馆。他说，夜已经深了，寝室都关门了，我只是想抱着你睡一个安稳觉，我们什么都不做，只是聊聊天。我半信半疑地跟他去了。他真的没有碰我。他从背后环抱着我，帮我轻轻地揉着肚子，跟我聊了一整个晚上，说他小时候的故事，说他的网恋，说他曾经很喜欢过的那个女孩子。我们真的很像，可能就是因为太像了，害怕在这个世上再也遇不到第二个同类了，所以才会互相吸引吧。
他说，你瘫软在我怀里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一定要保护好怀中林黛玉的感觉。
我们会在深夜里一起坐在汇文楼后面的阶梯谈心，他说我知道你不开心。我的心一颤，他一眼就看穿了我伪装了这么多年的面具。我是不开心，但是为了让身边的人开心，我从不敢把自己悲伤的情绪外泄哪怕一点点。
大概是他笑着说给我五年时间我能让你真正开心起来的样子太过于认真，所以在他的花言巧语之下，我被他彻底地征服了。
那天晚上风有点温和，我们一起出去小吃街买吃的，他想抽烟，但是他的打火机坏了。我说，你在这里等我。然后我跑去超市给他买了一个打火机，不贵，就一块钱，应应急。他却认真仔细地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有时候你做的事情很微不足道，但真的很让我感动。我承认我的心动了一下。是很迅速的那种，我试着让这份悸动转瞬即逝，可是我开始发现我已经做不到了。
由于我们中文系的作业很变态，所以我决定要在网吧熬夜写完，他说，我陪你吧。
我没好意思拒绝。我说那你去买点吃的吧。他买了瓜子。那天晚上写了什么内容我已经忘了。我唯一能记得的，就是他把瓜子皮一个个仔仔细细地去掉，把瓜子整整齐齐地放在他的手掌心，让我一口吃掉的场景。
这一生，好像没有几个人肯为我这么做过吧。我想，这大概就是爱吧。
我们熬了一夜，出来的时候天刚刚蒙蒙亮，他说陪我去公园走走吧。
我这个人原是极讨厌走路的，连女孩子最喜欢的逛街也是拒绝的。可是那天清晨，疲惫不堪想回窝睡觉的我陪着他走了四个公交车站的路程去逛了一个不怎么大的公园。他送我回寝室的时候说了一句，有时候真不想和你分开。没头没脑的。可是我现在依然记得。我转身问他，这句话是真的吗。
他随性地回了一句，我随口一说你别当真。
后来我就真的没再当真过。
我是后来才想起来的，他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要我陪他去公园散步。因为我曾经对他说过，我想在节日这天和他一起过，无论是三八节端午节还是儿童节。而我们去散步的那一天，刚好是六月一号。
蓝先生，你看看我这个记性。
我终于忍不住了，我对穆凡说，我好像喜欢上别人了。
穆凡说，当我看到你发过来的那句“我好像喜欢上别人了”话时，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蓝先生说，你别忘了，在这段感情里，我才是那个第三者。
很多年以后我才惊觉，原来曾经有过那么一个人，愿意为了我，做这人人唾弃的插足者。
那是我此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渣。
F 他说想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
中间我们试着断开联系好几次。因为蓝先生看出了我的煎熬。我一边承受着和穆凡在一起的道德谴责，一边又陷入对他无法自拔的迷恋。他说要不我们做一个月的男女朋友吧。我说不好。他说要不我们还是分开不要再见面吧。我说好。
我想试试没有他的日子。
那天晚上我很晚才睡，清晨起床梳妆打扮准备去上课的时候，我对寝室老三说，我好想他，我好想和他在一起，真的好想好想。
第一次分开未果。我常在想，我们大概是有缘无分的。这个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我们分开后哪怕一次，都从未偶遇过。
我试着朝着他曾经指给我的他们宿舍窗户扔石头，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我在凉亭里坐到很晚，只因为看到一个跟他很像的人就穿着高跟鞋追着人家跑，结果踩了一脚的泥泞，然后发现那个人并不是他。后来是一个小学弟带着矿泉水出来帮我洗干净脚，扶着我回去的。
我成功了吗？其实并没有。
后来我和他在寝室窗户下见了面，我一直蹲在地上哭，他问我，舍不得吗？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然后哭得更凶了。那时候我就在想，他怎么可以这么淡定，像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地看着我。
他把我拉起来，抱着我说，好了，别哭了，傻瓜，我们不分开了。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再后来我和他一起路过那里的时候，我把这几件事当做笑话讲给他听。他把我拥入怀中，喃喃，你真是个傻瓜，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呢。
这句话，很多年前，也有人对我说过。
蓝先生说这是他打了这么多年篮球，第一次有女孩子给他送水。
那天我刚下课，回寝室的时候碰到了同系的杨甘，他就随手给了我一瓶水。我真的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我只是路过篮球场的时候刚好看到蓝先生在打篮球，就顺手把水送给他了。
蓝先生说，这是我第一次在打球的时候有女孩子给我送水。我很感动。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维持他对于我所给的第一次的美好幻想。
我第一次学会穿高跟鞋是蓝先生教我的。我才发现，我们好多第一次，都是彼此赠予的。
那时候我特别喜欢穿红白相间的懒人鞋。简单粗暴而且便捷。所以相对于高跟鞋的麻烦，懒人鞋的简便更合我意。可是蓝先生趁我不注意给我扔了。扔了！扔了！？
然后蓝先生开始扶着我教我穿高跟鞋走路，他鼓励我说，进入社会以后你也要学的，不如提前。你是最棒的，你要有自信，别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你的身上呢。
我开始变得很有自信，开始学会了如何驾驭高跟鞋，就像驾驭自己原本驾驭不了的东西，但是我独独驾驭不了他。他是自由的，是谁也无法束缚住的。
后来我穿着高跟鞋和定制的碎花纱裙陪他一起去看了一场电影，双手紧紧地握着，看完了整场不太惊险但是我很喜欢的电影。那天电影院里的光线很暗，唯一让我觉得有些遗憾的可能就是那天我们没有在影院里接一个细腻绵密的吻。
看完电影我们去吃了饭，他带着我去吃我最喜欢吃的鱼，他小心地给我挑鱼刺，然后喂我，温柔地看着我说，小心点，慢点吃。他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暖，那天的阳光不是很充足，我身上一半的温暖是他赐予我的。洋洋洒洒地洒落在我的心上。
他是我的白衬衫少年。那天他为了我穿上了白衬衫来和我约会。那是我曾为他洗好的白衬衫。后来我侵犯了我的白衬衫少年。
那天晚上蓝先生开了一个房，是我最喜欢的房间，里面有一个纯白色的吊椅，上面缠着绿色的叶子，就像我们。
他喜欢把做爱称之为皮肉交合。他说他只和爱的人皮肉交合，这样才是身体对爱情最大的忠诚。他说他爱我，他想要我。
我想，只有很爱一个人，才想着完全拥有她吧。
起初我很抗拒，我不愿意侵犯我的白衬衫少年。他只适合活在我年少的回忆里，青春、干净、纯粹并且永远温暖。
可是慢慢地我开始发现，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抗拒不了他的气息。他说我为你的肉体着魔了。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明明知道，他很有可能只是爱这种皮肉交合的感觉，但我还是把自己交给了他。毫无疑问，我后悔了。
他让我觉得，他千方百计地接近我，就是为了得到我。
蓝先生第一次失态是他喝醉酒以后，他来找我，说他想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
那天晚上夏风微醺，他靠在我的肩上，说着不着边际的胡话。可是他说的胡话，我却都当真了。
他说有时候很不想和我分开，很想和我在一起，想醒来以后看到我在他的身边熟睡，想让我为他做早餐，想让我陪他白头，想风风光光地娶我，想给我安稳的生活，想让我不用出去工作，想就这么养着我养一辈子。
他说了很多。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我爱你，你会等我吗，等我功成名就回来娶你。
那时候年少的我特别感动。
可是，现在我却特别想说，你真以为你是至尊宝啊，我又不像紫霞那么傻。蓝先生，你真的以为当你功成名就的时候，你回来的时候是来娶我而不是来与我寒暄的吗？
我从不相信这样的谎言，可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我一字不落地信了。
就像那天他开玩笑说如果去了杭州实习有富婆包养他，他一定不会拒绝的时候，我是真的有很认真在听并且相信了。
后来他说人只有在喝醉了以后才敢把自己平常不敢说的真心话说出来，而且不用负责，酒精的副作用可以帮你背这个锅。
我一直都想问，就像我一样吗？我只是你喝醉酒以后产生的副作用，而且可以不用负责。对吗？
可是我没有问出口。好像，也没有必要问了。
G 那年夏天他不爱我
他走了。去了杭州实习。
在他走之前，我没有去见他。我告诉过他，我讨厌离别的场景，如果他要走，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我送了他一本日记。我把遇见他以后的事都写进了日记里，那本专门为他写的日记。他回来的时候说，那年夏天他抱着这本日记在南去的火车上泣不成声。我说那年暑假我在南方的晚霞里哭了一整个夏天。
他回来的时候是春初，寒意未褪。我喝醉了，打电话质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骗我他爱我，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做告别仪式。
为什么不爱我。最后这句话我没能问出口。因为很多事都是没有原因的，不爱就是不爱。
他在电话那头久久没有说话，末了，他说，等我回去。
他说想请我去看电影，我没有去看我最喜欢的《X战警》，而是由他选择去看了一部不怎么喜欢的电影。总觉得，和不怎么样的人做不怎么样的事才是对等的。
那天下了点小雪，东北的天气总能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我站在路灯下等他，伸出手就能接住一片片雪花，可我知道我留不住这些躺在我手心的雪花，就像我留不住的他。
他想握着我的手走，可是我倔强地甩开了。
我以前对他说过，我不喜欢别人牵着我的手走路，我喜欢握着拳头，让别人握着我的拳头走路，大手握小手比较有安全感，就像他能护你一世周全的样子。
看电影的时候我一直在试图避开他的手。他一直都知道我是抗拒他的触碰的，从他微微僵硬的身体我就能感受得到。
可是这一次我没有心疼他。
因为我知道他不爱我，无论是从前还是今后。他都不会爱我。
那天是蓝先生的生日。我给他订做了一个蛋糕。穆凡比我大一届，已经改完毕业论文答辩完，已经毕业了，就着急回家。我火急火燎地赶到H市，送穆凡上了机场大巴。
我坐上了回程的火车，蓝先生发信息来说他后悔了。我曾经问过他，是不是不会后悔不爱我，不带我走。他那时候没回我。现在却给我发信息说能不能回来陪他过生日。我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我以为他是真的后悔了，后悔往后的日子里没有我，后悔醒来身边的人不是我，后悔以后和他分享很多心事的人不是我。
可是他说，那不是真的，他从未后悔过。他说他妈妈让他感谢我，谢谢有人惦念着她儿子的生日，还送了他生日蛋糕。
我平静地听他说完，然后寒暄道，不客气。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怎么能那么傻，傻到相信他是真的后悔了，后悔不爱我，后悔失去我，后悔把我拱手让人。其实我早该知道的，他只爱他自己，他怎么可能会回心转意。可怜我依然不肯死心。
其实对蓝先生完全绝望是在那年夏天。穆凡来到我的城市看我。蓝先生很潇洒地对我说，去吧，他比我更需要你。
我说如果我们偶然遇到了，怎么办。
蓝先生说，如果再见面，你就给别人介绍说“这是我那个大三的学长”。
我问过他，难道你没有想象过我躺在别人怀里的场景吗？
蓝先生说，我不敢想。
我应该心知肚明的，他不爱我。如果他爱我，一定会在我想要放弃穆凡的时候，决定和我在一起。
可是蓝先生说，我很害怕，我害怕你对我说你怀孕了，可是我分不清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平静地走着，走着。
我决定和穆凡分手。因为啊，在爱情里啊，我一个人受伤就够了。
故事的结局吗？
结束在那年夏天了。那时我躺在他的腿上，他为我挡着阳光，偶尔俯下身来亲吻我有些微凉的唇。他笑起来会有淡淡的光，照耀了我的眼眸，后来我的眼眸里，再也没有闪现过光芒。
蓝先生，我为什么要原谅你不爱我吗？并不是因为那个人是你，而是因为哪怕我已经被爱情伤得爬都爬不起来了。我也要坚强地爬起来继续学会爱。学会为了自己的幸福努力地在茫茫人海里争取，哪怕会遇到风浪，也要勇往直前，抵达海岸。
我要永远期待爱情，但是又不能太过依赖爱情。
这样的区别大概在于爱没来，我可过得很好。爱来了，我会过得更好。
所以我原谅你。像狂风原谅骤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