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令之拜师学艺 | 断魂桥,桥断人断肠

看不见的风景

落霞峰上断魂桥,桥断情绝两相忘。

最近,医绝谷和落云楼两大最神秘的门派最近又蠢蠢欲动,江湖传言是因为啸月山庄的庄主,据说这叶庄主武功盖世,名门正派出身,为人正义,偶然间救了一位朝廷官员,而这位朝廷官员却是落云楼追杀的对象。

落云楼,不仅熟悉江湖各门派的武且功路数,那楼主更是用毒高手,且与朝廷的某些官员有生意上的来往,而这位杨大人竟然在调查落云楼和某些朝廷官员之间的勾当,眼见已有眉目了,准备上奏朝廷,没想到被落云楼捷足先登,抢先一步下手,途中却被叶庄主所救。

落云楼这次派出的全是绝顶的用毒高手,为了杀杨大人不惜下了血本,饶是叶庄主武功再高强也抵不过毒性的侵蚀,虽然杀尽了所有高手却中了毒,而此毒只有医绝谷谷主能解。

几经辗转之下,啸月山庄的大弟子云风带着师傅给的信物来到了医绝谷,把信物交给了谷主,谷主一见到月牙形的玉佩,立刻明白了,立马收拾包袱随着云风去啸月山庄,期间遭到了落云楼的拦截,但医绝谷谷主不仅医术精湛,武功也是上乘,区区的杀手还奈何不了他,更别遑论是毒了。

赶到啸月山庄,见到叶啸城,幸好有续命丹,不然再拖下去小命就不保了。

清除完叶啸城的毒后,回头见一女小孩安静的站在那里,想必这就是他的女儿了。

次日,叶啸城醒了过来,萧炎忙过去把脉,看了他一眼,慢慢说道:“你的毒清理的差不多了,好好调养几日便可完全好了。”

“谢谢你,萧炎,这次又麻烦你亲自跑一趟了”叶啸城随手拿过一件长白衫披上,走到了木桌上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爹爹,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女儿了”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小女孩急匆匆的跑进来,飞奔到叶啸城的怀里。

“然儿,走路慢点,这位是你萧叔叔。”叶啸城接住飞奔过来的女儿,假装轻轻呵斥道,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叶映然离开爹爹的怀抱,对着萧炎眨了眨眼睛说:“昨天我们见过,我看见他为爹爹疗伤了,爹爹,我也想学医术,我要像萧叔叔一样,学医济世救人。”

叶啸城以为女儿只是想想,没想到几天后,萧炎要走时,叶映然竟也收拾好了包裹准备跟随着萧炎离去。

“然儿,你这是做什么?”

“爹爹,我要跟萧叔叔走,我要跟他学医。”

“然儿,如果学医你就得离开爹爹,离开这个家,你舍得丢下爹爹吗?”

“我也舍不得爹爹,但我不想看到爹爹终有一天像阿娘那样生病离开我,我不要,我一定要去学医。”叶映然一脸倔强的看着自己的爹爹。

“啸城,然儿要是真的想学医,我可以把她送到我师兄萧寒那里,然儿在那里可以专注学习,不过就是环境清静些,不知然儿可否受得住。”顾炎微微低头,看着这小小的身板俨然一副大人样子的叶映然。

叶映然高兴的直蹦脚,抬头欢喜的看着萧炎说道:“受得住,受得住。”

叶啸城眉头紧蹙着,看着萧炎说:“你师兄现居何处?”

“落霞峰上断魂桥,你应该听过。”

“岂止听过,早在五年前我与他就见过面了,江湖传言落霞峰上有位绝世高手,但也仅仅知道他同样有着超高的医术,却不曾他就是医绝谷的前谷主,竟然也是你的师兄。”

“师兄他甚少出谷,一心专研医术,谷主事物基本上都是由我代理,五年前,师兄突然告知我他要离开医绝谷,也没说具体原因,撂下一句话就独自出谷了,我也是几个月前才得知他竟在落霞峰上。”

叶啸城微微沉思了一下,对着萧炎说道:“最近落云楼盯紧了啸月山庄,然儿在这儿也不是很安全,她如果真的想学医的话,那我也就只能把她暂时托付给你了。”

“放心,我师兄肯定会好好教她的。”

“恩,好。”叶啸城抱起叶映然,叮嘱道:“然儿,去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捣乱,要听萧叔叔的话知道了吗?爹一有空就去看你啊。”

叶映然乖乖的回答说:“然儿明白,爹爹您要好好照顾自己。”

“然儿,我们该启程了。”

“爹爹,然儿走了,您保重”叶映然边走边回头的看着叶啸城说道。

叶啸城看着女儿走远的背影,不禁有点感伤,这时大弟子云风来到,说:“师傅,杨大人来了。”

萧炎带着叶映然来到了落霞峰上,峰顶上云雾缭绕,寒风呼啸,一座房屋伫立在云顶间,在房屋的对面有一座山谷,连接两座山头的桥名为断魂桥,落霞峰上断魂桥由此而来,然而这座桥却早已断裂。

萧炎推开了房屋的门,一股药味扑鼻而来,只见木桌上坐着一位身着灰白长衫的男子,他专注的盯着桌上的药材,闻闻味道,把一堆材料分拣开来。

“师兄,近来可好。”萧炎牵着叶映然的手,来到他面前站定。

萧寒抬起了头,微微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眸,低哑的声音从他的薄唇中缓慢吐出:“嗯,还好”。

“师兄,我带了一个小女孩过来拜你为师,让你教她医术。”

萧寒听到了这句话,终于注意到了一旁的叶映然,“拜我为师,我不收弟子。”

叶映然这次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一袭灰白长衫,目光清朗,却有着沧桑的面容,整个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不像是个绝世高手。

叶映然略显疑惑的问:“你看上去不像是个医术超绝的人,萧叔叔,你不会是在唬我吧。”

萧寒看着这位语出惊人的小女孩,顿时来了兴趣:“呵呵,小娃子,你怎么知道我医术不高呢?”

“要是医术高超的人不应该都是会自医吗?怎么会把自己调理成这样子。”

“哈哈哈,萧炎,这位小娃子是谁家的女儿啊,小小年纪懂得挺多的啊”

萧炎见事情有成,赶忙说道:“是啸月山庄庄主叶啸城的千金。”

“叶啸城,他的女儿”萧寒沉吟了一会,说:“好,这徒弟我收下了。”

“师兄,那我把然儿交给你了啊,你好好照顾他,谷中还有些要处理,我先下山了啊。”

“嗯,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说完萧寒又开始捣鼓他那些药材。

叶映然见此就凑过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萧寒手上的药材,脸上兴奋的表情瞒都瞒不住。

“小鬼,知道这是什么?”萧寒随手拿起一种药材考验考验她。

叶映然拿过药材,仔细端详一下,说:“这是白蔹,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那这个呢”

“这个是香薷,有发汗解热作用,既可预防中暑,又可增进食欲,但体虚者不宜选用,而且最好凉服,热服会引起呕吐病症”,叶映然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萧寒。

萧寒挑了挑眉,说:“不错,看来有下功夫,这些是不是萧炎教你的。”

叶映然欢喜的点头:“是的,萧叔叔教了我很多关于草药的知识,还送了我一本医书。”

“好,那从明天开始,我就叫你医术,学医同时武功也不能落下,你是女孩子,那为师就教你一套鞭法。”

萧寒站起身来,往房间走去,拿出一条长鞭递给叶映然:“这是流云鞭,收好,明天辰时准时起床练功,好了,现在先去休息吧。”

叶映然像拿到宝贝似的接过流云鞭,仔细的欣赏起来,浅蓝色的鞭子,试着甩了一下,“哎呦,好痛。”

萧寒见状,微不可闻的笑了一下,说:“好啦,来日方长,你现在这小身板也驾驭不了,快去洗洗睡觉,房间在侧边的那件小木屋。”

“师傅,我肚子饿了。”叶映然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撇撇嘴道。

“饿了啊,那”这边有些干粮先将就着啊。”

叶映然接过师傅手中的干粮,认命的啃了几下,便蹦蹦哒哒的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从那天过后,叶映然就开始学习武功和医术,师傅说过,武功要学到上乘,出去行走江湖才不至于被人打得屁股尿流,医术要精湛,这样别人求你医救时你就有足够的底牌。

叶映然秉持着师傅的教诲,每天刻苦的训练,小小的身板变得更瘦了,有时她也不禁吐槽道:“师傅做的饭真难吃。”

三年过后

叶映然站在木屋门偷偷的打量站在落霞峰旁的师傅,她百思不得其解,三年来,每当这个时候,师傅总会望向对面,一呆就是几个时辰,真不知道对面的山洞有什么好看的,而且连接到对面的桥也是断掉的,不然她都想过去一探究竟了。

突然的某一天,练功练到手软的叶映然有点扛不住了,再加上吃了师傅煮的那顿饭,根本就不够补充她的体力,于是,她就自己偷偷跑下山去准备找些野果吃。

叶映然从没有下过山,对落霞峰的地形也不熟悉,野果是有摘到了,可是却不知如何返回小木屋,她沿着比较好走的地段一路走过去,眼见天就要黑了,叶映然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叶映然好像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落霞峰了,小跑着过去,出现的却不是小木屋,而是个洞府,她大着胆子走进去,好像有微弱的亮光。

“谁在那里”只见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提着剑走过来,待看清来人后怔楞了一下说:“你是谁,为何闯入这里。”

叶映然还未回答,就听见另一道女声传出来:“尘儿,是谁啊。”

“跟我进来”少年提着剑走了进来,对跟在后面的叶映然不管不问,径直的向前走:“师傅,有位女孩子闯了进来。”

叶映然踉踉跄跄的跟着他走了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怎么跟师傅的木屋有点像,满室都是药材的味道,抬头看去,只见石桌椅上坐着一位夫人,身穿缟素衣裳,脸上未施脂粉,神若秋水,想必年轻时也是一位不可多见的大美人,但她的眉宇间似乎有股淡淡的忧愁,怎么感觉和师傅的那么相似。

叶映然正兀自沉思着,旁边的夫人开口说道:“小姑娘,你怎么会出现在落霞峰顶上?”

叶映然终于被这道清冷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她呆呆的看着夫人说:“我就是住在落霞峰上。”

“你住在落霞峰上,萧寒是你什么人?”夫人有些激动的说着。

“他是我师傅,夫人,你认识我师傅吗?”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罢了,那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因为太饿了下山去摘野果,没想到迷路了,误打误撞闯进这里,我并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叶映然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

“不用夫人夫人的叫我,直接叫我云姨就好,那你今晚就先在这住下吧,明天一早尘儿会陪你回到你师傅住处去。”

叶映然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到云姨脸上的忧愁,瞬间闭上了嘴,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连羿尘。

连羿尘走到她面前,说:“名字”

“咦”,过会叶映然才反应过来,“哦,我叫叶映然,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连羿尘,跟我来吧。”

叶映然静静的跟在他的后面,心里想着:“这位大哥哥怎么都不讲话啊。”

“这边是你的房间,你早点休息,我明天送你回去。”连羿尘说完就要走。

叶映然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袖,说:“那座桥不是断了吗?你知道还有其他的路通往对面吗?”

连羿尘看着拉住他衣袖的那双小手,静静的等着叶映然主动放手。

别看叶映然小小年纪,那可是机灵的很,她看得出连羿尘不喜欢别人碰他,她偏不,她要等到他开口为止。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连羿尘最终败下阵来,说:“你先放手,我再告诉你。”

叶映然笑嘻嘻的看着他,依旧抓着他不放。

连羿尘扶了扶额头,最后开口道:“我知道一条秘境可以通往对面的小木屋。”

“真的吗?真的吗?”叶映然炯炯有神的一双眼睛使命的盯着连羿尘。

连羿尘不自觉的撇开了眼,整理好被弄皱的衣袖,淡淡的说了声:“嗯,真的。”

次日早晨,连羿尘早已静静的在石桌一旁等候,叶映然告别了云姨后就随连羿尘启程了。

一路上叶映然刚开始还算安静,不一会就忍不住了,她小跑两步走到连羿尘旁边,问道:“羿尘哥哥,你是怎么认识云姨的,你是她的徒弟吗?”

连羿尘微微侧头,看了她一下,重新抬起头,不紧不慢的赶着路,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我小时候走失了,刚好被师傅捡到,后来就拜她为师,专心学习武功、钻研医术和制毒。”

“咦,跟我一样啊,不过为什么你有学制毒啊,那是个不好的东西。”

“师傅说过,学会制毒也是保命的一种方法,江湖人心险恶,多学点东西终归是好的,一个东西的好坏主要是看你怎么去利用它。”连羿尘看着懵懂的她耐心的说着。

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的路程,叶映然终于看到了木屋,她欣喜的拉着连羿尘的手像木屋飞去:“师傅,师傅,然儿回来了。”

叶映然打开木屋门,找遍房间,都没看到师傅,她疑惑的想:“奇怪,师傅去哪儿了”,她跑出去招呼连羿尘进来:“羿尘哥哥,进来坐,我师傅不知道去哪儿了?”

连羿尘走进木屋内,看着屋里的陈设,似曾相识,房间内同样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味,叶映然的师傅到底跟我的师傅是什么关系。

叶映然念念叨叨的向连羿尘讲着她师傅不知道哪去了,而此时的萧寒却在林子中一遍一遍的找着他那爱惹祸的小徒弟。

找寻无果后,他径直回到了小木屋,推开门,没想到就看到他那小徒弟正一脸笑嘻嘻的对着旁边的少年说话。

“叶映然,你跑哪去了。”萧寒面色阴沉的吼道。

“师傅,你回来了啊”叶映然看到眼前的师傅,欣喜的跑过去说:“师傅,这位是羿尘哥哥,那天我在森林里迷路了,是他带我回来的,而且,他就住在对面的洞府,就是您经常望过去的那个山洞,对了,我还见到了善良的云姨。”

叶映然叽里呱啦的讲了一大堆,可惜萧寒都没听进去,只听到了云姨两个字,“然儿,你说你见到了善良的云姨,是真的吗?”

叶映然疑惑的看着师傅:“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羿尘哥哥,云姨是他师傅呢。”

萧寒径直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年,有点颤抖的问道:“你师傅她还好吗?”

“你认识我师傅?”

“认识,岂止认识,你师傅她从未对你提起过我吗?”萧寒饱含期待的眼神看着连羿尘。

连羿尘摇了摇头,说:“从未听师傅提起过前辈,不知前辈您与家师是?”

“罢了罢了,既然她从未提起过,想必是还在恨我吧。”

叶映然与连羿尘默契的看了一眼,有点不明所以。

他们两个还未回过神来,就听见萧寒的声音传来:“羿尘啊,天色已晚,今晚你姑且就在小木屋住下吧,明早在回去。”

“好啊,好啊,走,羿尘哥哥,我带你去看我的药材。”还未等连羿尘作答,叶映然就拉着连羿尘往药庐走去。

萧寒失笑的看着两个他们离去,转身看见对面的洞府,叹息道:“云清,这辈子你是否不会再原谅我了。”

叶映然就在药庐里捣鼓着药材,而连羿尘拿着医书坐在一旁的石桌上静静的看着。

辰时,叶映然照旧起床练功,她已经能自如运用流云鞭了,不过还欠些火候,总是不能突破凌云飞展这一招,她有些丧气的坐在一旁,而早早起床的连羿尘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缓慢的走到她身边说:“你刚才的那一招,你的内力还不能运用自如,刚开始就拼尽全力,会导致内力混乱,无法把鞭子的威力发挥极致,在练得过程中,要循序渐进,方可发挥出它的威力,你按我说的试看看。”

叶映然重新拿起了流云鞭,按照连羿尘的说法练了一边,“成功了,我终于突破了”她满脸笑意的冲到连羿尘的面前大声的说道。

连羿尘看到她的笑容,不知不觉间也被她感染,嘴角微微上扬,轻轻说了声“嗯”

“每次我突不破的时候总是跑去问师傅,可是师傅总说叫我自己领悟,可是我还是不懂,羿尘哥哥,你能不能每天都过来啊,或者我过去也行,你说好不好。”

看着叶映然希冀的眼神,连羿尘不忍心拒绝她,便轻轻点了头。

就这样,他们每天见面,互相切磋武功,钻研医术,但连羿尘可说是位学武奇才,短短的五年,就把云清和萧寒两大高手的武功融会贯通,自创出了另一门武功路数。

五年来,连羿尘和叶映然两人经常两头跑,但他们各自的师傅却从未见过面,每次连羿尘来的时候,萧寒总是拉着连羿尘问他师傅的事,最开始,连羿尘并不想透露他师傅的事,久而久之,看到了萧寒前辈对师傅的执着,终于知道了原来眼前的这位前辈是师傅这一生最爱的人,渐渐的他也开始像萧寒透露她师傅最近都在干嘛。

五年过去了,叶映然出落的越发美丽,但那调皮的性格俨然一点都没变,而连羿尘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包容着她所有的性格。

就在此时,叶啸城和萧炎来到了落霞峰上,看着许久不见的女儿,叶啸城不禁感叹时光的流逝,想想女儿来到落霞峰学医已经八年了,武功医术是学到了,这性格还是没有变啊。

叶映然看见叶啸城和萧炎来了,风风火火的跑出来,完全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一把抱住许久未见的叶啸城,撒娇道:“爹爹,这些年你怎么都不来看我,女儿很想你。”

“好了,都长这么大了,还这么风风火火,怎么嫁得出去啊。你萧叔叔还在这呢。”

“没事没事,然儿许久未见你,怕是想你这个爹爹了。”萧炎满含笑意的看着叶映然。

叶啸城抬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萧寒,缓缓的走了过去,说道:“萧兄,别来无恙。”

“叶兄,许久未见,你还是一样啊。”

月圆之夜,落霞峰上,屋外的凉亭,叶啸城、萧炎和萧寒把酒言欢,畅谈着过去江湖的腥风血雨,如今,不惑之年,却早已看淡世间俗事,唯一“情”字无法参透。

想当年,啸月山庄、落云楼和医绝谷本不相干,一纸婚姻却将三大门派联系在一起,当年的

云清那可是当今武林第一美女,而医绝谷的谷主也就是萧寒也是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一人医术高强,另一人用毒精湛,错误的相遇,暗暗较量中却情愫暗生,却不曾在平静无破的江湖激起了千层浪。

当时啸月山庄的老庄主却早已和落云楼的楼主定下了婚约,可当时的少庄主叶啸城早已有了喜欢的人,而楼主的女儿云清却早已倾心于医绝谷谷主萧寒。

叶啸城和云清双双毁约,自此啸月山庄和落云楼两大门派各自翻脸,而落云楼也开始渐渐与朝廷官员频繁接触,当时的落云楼和医绝谷可算是水火不容,没想到云清竟和萧寒相爱,落云楼楼主得知自己的女儿爱上了医绝谷谷主,竟然利用他引来萧寒,想对他下毒手。

而此时的云清完全不知道自己娘亲的计划,她话一开口,萧寒明知有诈还是义无反顾的前往,万万没想到的是悲剧由此开始。

楼主借女儿的手像萧寒下毒,萧寒当时识破了一切,但为了心爱的云清,他毅然决然的喝下了云清递过来的参汤,其实在此之前,他早已吃下来可解百毒的丹药,楼主以为他已经中毒,便当场翻脸,准备一剑杀了她,没想到萧寒轻轻松松的接过了她一招,她便知道其实萧寒并没有中毒,但事情一到这个境地,再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上。

楼主步步紧逼,萧寒招招退让,争斗间,云清的哥哥云峰慌乱间一剑误杀了自己的娘亲,云峰见状,无法接受,便疯了似的要杀掉萧寒,而萧寒只能退避,云峰知道杀不了他,于是便借着他手中刺过来的剑,自己抓住利剑狠狠的刺向自己。

萧寒踉跄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地的云峰,蹙着眉头问:“为什么?”

此时还未断气的云峰看着萧寒身后的妹妹,无所顾忌的笑了,说:“因为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云清目睹了这一切,尽管知道所有的事都只是一个圈套,她却无法说服自己原谅萧寒,如今的他们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触摸到对方。

或许云清早已原谅了萧寒,可他们之间却永远也不可能再一起了,当年的一切是他们这一生无法跨越的鸿沟。

想起当年的一切,三人之间沉默不语,情之一字,看得太轻,伤人;看得太重,伤己。知道该放下,知道那是无望的执念,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放手,就算这样静静的看着也好。

那个夜晚,三人醉醺醺的在凉亭中趴了一个晚上。

次日,连羿尘看到凉亭中的境况,淡定的无视了,直接进药庐去找叶映然。

此时的叶映然正在配置丹药,看到连羿尘进来了,便放下手中的药材,来到他面前,说:“羿尘,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我想来看你。”连羿尘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叶映然听到这句话,绯红的脸颊此时更是红得娇嫩欲滴,她语无伦次的说:“那个,我爹爹来了,我先去看看他怎样了啊。”

连羿尘看着她慌张逃跑的北京,不禁失笑,跟随着她出了药庐。

“爹爹,师傅,萧叔叔,醒来啦”叶映然看着东倒西歪的酒瓶,再看看趴在石桌上的三人,顿时有点头疼。

站在身后的连羿尘从怀里拿出一瓶药,上前,拿掉瓶盖,凑在三人的鼻子下让他们闻了闻,不一会儿,三人悠悠转醒。

顾寒看到眼前的人,略微疲惫的说道:“羿尘,你来了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是午时了。”

随后,叶啸城和萧炎也陆续醒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互相看了看, 瞬间想起昨晚的情景,叹息道:“良辰美景,美酒相伴,人生一大快哉啊!”

转头看见了立在一旁的清秀男子,穿着一身青衣,不浓不淡的剑眉,温润的气息,叶啸城不禁赞叹道:“顾兄,这位也是你的徒弟,真是后生可畏,英雄辈出啊”

“他是云清的徒弟,连羿尘”

“云清,你是说当年落云楼的云清?”

“是的,她就住在对面的洞府里,可惜,桥已断,情已绝,她并不想见我。”萧寒遥遥的看着对面伤感的说道。

“想不到云清竟然能交出这样的徒弟,不错不错。”

连羿尘恭敬的叫了声:“叶前辈,萧前辈,晚辈连羿尘。”

叶啸城和顾炎看着站在一起的连羿尘和叶映然,不禁感叹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叶映然听到他爹这句话,脸皮瞬间变薄了,饶是爽朗的性格也抵不住女儿家的娇羞感,剁了剁脚,便害羞的跑回了自己的木屋。

连羿尘看着跑开的叶映然,有点好笑的想:“没想到然儿的脸皮还是挺薄的。”

叶啸城招呼连羿尘过来做,顺便问道:“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没有,我是孤儿,是由师傅一手带大的”

“嗯,今后有何打算。”

“浪迹江湖,济世救人”

连羿尘对叶啸城提出的问题基本上是有问必答,叶啸城也甚是满意,对他连连称赞。

像往常一样,叶映然来到了云清的住处,不过今天多了一个人,就是叶啸城,见到云清的时候,叶啸城有些触动,她仿佛沉静了许多,没有了以前的不顾一切,也是,经过了那么多年,人都是会改变的。

云清见到叶啸城时,有些诧异,只是没想到他竟是映然的爹,命运还真会安排,当然同时毁约的两人竟是以这般光景见面。

“云清,没想到你我两人如今竟能再见面。”

“是啊,不知不觉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云清,你在此住了这么多年,想必也是因为萧寒吧,既然这样,为何不让过去的事过去呢,当年的事你也是知道前因,为何就是放不下呢?”

“放下,我早已放下了,我放不掉的是我自己的心魔,我和萧寒两人这样就挺好,就这样挨着也好”

“哎,这又是何苦呢?”

“想不到映然竟是你的女儿,映然这孩子,天真可爱,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叶啸城走过来做到石桌上,说:“此番前来,也是想了解一下关于羿尘的身世的,听说他是孤儿。”

“是啊,我捡到他的时候他才三岁,应该是走丢了,身上还挂着个这个月牙形的玉佩呢。”

云清把小心保存好的玉佩拿给叶啸城看,本来我是打算等他下山历练时,交给他的。

叶啸城接过云清手中的玉佩,抚摸着玉佩的表面,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他的手臂上是不是有个月牙形的青色胎记?”

云清看着叶啸城奇怪的反应,缓缓说道:“嗯,确实有这样一块胎记。”

“云清,羿尘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孩子啊。”

来到跟前的连羿尘和叶映然听到叶啸城的这句话,脸色瞬惨白,叶映然不敢相信的跑到叶啸城的跟前,颤巍巍的说:“爹爹,羿尘他怎么会是我的哥哥呢,他不会是我的哥哥的,爹爹,你是不是弄错了啊。”

“羿尘,你过来”

连羿尘恍惚的走了过去,叶啸城撩起他的袖子,果然看到了那个青色的月牙形胎记,那么明显,那么刺眼。

叶映然看到连羿尘手上的胎记,一时无法接受,瘫倒在地,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双手捂住耳朵:“不是的,不是的,爹爹你一定弄错了,不会是这样的,不会的,他不会是我哥哥,不是的。”

叶映然猛然从地上跃起,发疯似的哭着跑了出去。

“映然”连羿尘见状立马追了出去。

云清看到此前情景,眼眶微红:“这两个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啊。”

叶映然不顾一切的向前跑着,完全不理会后面连羿尘的呼唤,不得已,连羿尘使出轻功挡住了叶映然的去路,他使劲的抱住了叶映然,温柔的哄道:“然儿,不要怕,有我在,不要怕。”

“羿尘,羿尘,我该怎么办,你是我哥哥,我该怎么办啊,为什么你是我哥哥,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叶映然终于疲惫的晕倒在连羿尘的怀里。

从那天以后,叶映然失去了所有的气息,木然的看着前方,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而连羿尘也从来没出现过在她眼前,她不知,他一直站在背后默默的看着她。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叶啸城看着自己的女儿日渐憔悴却不知该怎么劝她,或许她的心里也怨恨着我这个爹爹。

而云清终究放心不过映然,来到了木屋,见到了萧寒,两人相见却相对无言,或许宿命终究注定两人无缘。

叶映然看见云清,眼波终于有所流动,似乎是为了释放自己这几天的痛苦,她一把扑进云清的怀抱,哭着说:“云姨,羿尘是我哥哥,我是她妹妹,我想接受这个事实,可是我的心好痛,我不想忘记他,可是我也不能爱他,云姨,我该怎么办?”

云清拍着映然的背,叹口气说:“映然,情之一字,最是沾染不得,一旦沾染上了,却又甘之如饴,放手,可能会绝望、痛彻心扉,但你别无选择,你必须要往前走,人活一世,不单单只有感情,还有亲情、你如今这个样子,怕是伤了你爹的心,你师傅看着也不好受。”

云清硬着心肠说了这般话,长痛不如短痛,她希望映然不要太执着,不然伤人又伤己。

叶映然忍住心中无法言说的痛,轻轻的扯了扯嘴角:“好,我会试着放手。”

手放开了,才明白原来自己已经深陷无法自拔了,泪落下了,才知道原来心竟然可以如此的痛。

时间轮回流转,相继的亲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她而去,叶映然终此一生守在木屋,未曾下过落霞峰,也未曾再爱上过一个人。

连羿尘实践了当初的诺言:浪迹江湖,济世救人,兜兜转转,心中未曾放下过曾经抓住他袖子逼他开口的人儿。

落霞峰上,两人终归各自回到原来的地方,她伫立在木屋前,他在洞府外看着天外的云卷云舒,遥遥相望,却看不见彼此,但知道你在便好。

如此便好

断魂桥桥断,咫尺天涯,人断肠,情缘难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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