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手放飞的风筝,我来追
-------读《追风筝的人》有感
【摘要】 《追风筝的人》里的 “风筝”意象反复出现,它的被放飞令人揪心,它的被追回让人感动。在生活中的我们,不自觉地都在扮演着像莎娜芭和阿米尔一样的放飞者,我们总是奢望生活全听从自己,而不管不顾是否伤害到了旁人。无知残忍地放飞和拼尽全力地追回自己本该拥有的珍宝-----亲情、友情、善良、诚实,已经成了我们生命残酷而美好的轮回。
【关键词】 风筝 救赎 追回
译者李继宏曾就风筝意象这样解说道:“风筝是象征性的。它既可以是亲情、友情、爱情,也可以是正直、善良和诚实。”风筝的意象在这本书里变得无比丰富,也正是如此,追风筝的人才会显得格外不同又格外动人。可,令人惊诧的是,在这个故事里,有两个人的命运错综相连,他们错手放飞的,都和哈桑有关;而亲手追回的终点,都是索拉博。
莎娜芭,用“形影不离”追回“一走了之”的血浓于水。
在整本书中,有个人物笔墨不多却不得不提,她就是步履款款,美若尤物的哈桑的生母,莎娜芭。因为和先天性小儿麻痹症导致无法微笑的阿里同属什叶派穆斯林,同是哈扎拉族人,这强加给莎娜芭的“天生一对”让她憎恶自己的丈夫,竟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因而她会自然而然地加入到邻居小孩取笑阿里的行列里去;她会冷嘲热讽着“我看嫁头老驴子都比嫁给他好”;她会在看到初生的哈桑带着那丑陋的兔唇时,对着丈夫发出凄厉的讪笑“现在你有这个白痴儿子,他可以替你笑了”;面对自己十月怀胎掉下的骨肉,她可以做到不亲近,不喜爱,不拥抱,她甚至可以做到在儿子哈桑出生后的第五天,无牵无挂地悄然离开。这一走,莎娜芭用自己的绝情和自私,亲手放飞了亲情的珍贵与美好。
然而,26年后的盛夏,当顶着蓬乱的灰白头发,带着满脸刀痕甚至左眼失明的莎娜芭再次出现在哈桑、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既悲痛又欣喜,悲的是,岁月终究会残忍地夺走你的美貌和骄傲,喜的是,它也会仁慈地留下幡然的醒悟和救赎。当她重新站在儿子的面前,她终于带着慈母的仁爱说着“我走了很久很远,来看看你是否像我梦中见到的那样英俊?”她终于正视自己的内心,说着乞求儿子原谅的话语。在寒风呼啸的严冬,莎娜芭用温暖地羊毛毯激动地抱着自己的孙子,她用力而喜悦地抱住,仿佛永远不肯放手。就这样孙子索拉博成为了莎娜芭生活的中心。她会给他缝衣服,做玩具;在索拉博生病时,她会整晚不睡,彻夜祷告。她对索拉博形影不离的亲近与付出终于追回了曾经对哈桑一走了之的亲情的遗憾。
阿米尔,用“不顾一切”追回“仓皇逃跑”的良心可安。
1975年的那个冬日,当阿米尔割断最后一只风筝,他终于看见爸爸在屋顶上,鼓着掌,容光焕发。当阿米尔去寻找追风筝久久未归的哈桑,他痛苦地看着哈桑在小巷里,流着血,惨遭污辱。那个宁愿吃泥巴也不骗阿米尔的哈桑,那个会对阿米尔的要求绝对服从的哈桑,那个总是在为阿米尔付出,从不求回报的哈桑,却在替阿米尔追逐风筝、保住风筝的路上,被阿米尔残忍地抛弃了。可悲的是,阿米尔对哈桑的残忍并未就此打住,命运无情地考验着这对“本是同根生”的兄弟。在无法原谅自己的日子里,阿米尔将内心罪恶的无法开解归结于哈桑的存在,他不断地用冷漠、无视试图孤立哈桑;他粗暴地向着哈桑扔石榴,借此换来他的反击;甚至,他狠心地将新手表和钞票塞在哈桑的毛毯下,向爸爸说着无耻地谎话。就这样,阿米尔逼走了哈桑,也放飞了喀布尔本该最绚烂的主仆情、手足情。
幸运的是,多年之后拉辛汗的意外召唤,使得阿米尔再次踏上了成为好人的路,一条终结轮回的路。阿米尔上一次踏上这条弹坑密布的道路,是在盖着帆布的卡车中,他为在俄国兵的枪下救下无辜妇女的爸爸骄傲;而这一次,阿米尔用超乎想象地勇气与坚忍,用几乎体无完肤的惨烈,带着索拉博安全逃脱了阿瑟夫的虎口。那无数个夜晚的折磨,那无数个梦魇的追悔,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永恒的救赎。阿米尔对索拉博的“拼死相救”追回了良心终安,也追回了故事的最终圆满。2002年3月某个阴冷的雨天,当一个成年人在一群尖叫的孩子中奔跑,当阿米尔不顾一切地为索拉博追着那只即将落地的风筝,阿米尔终于追回了索拉博的重新信任,追回了自己消逝已久的灿烂微笑。
合上书页,记忆的绵长又停留在那个喀布尔的冬天,风筝带着长长的蓝色尾巴,在天空中冉冉升起,它们舞动着,飞越公园,飞越风车,飞越树林。飞过挣扎,飞过泥泞,飞过丑陋。最终,飞过百转千回,飞向柳暗花明。
【参考文献】
1.蒋晓庆:救赎中的成长---从成长小说的角度解读《追风筝的人》
2.薛舒:《追风筝的人》评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