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人类存在的第七种生命体——读《迷因效应》

目前,很多都采取每天上下班打卡、团队活动高喊口号、每天早晨召开晨会,以及集体在室外跳舞等方式,来表达自己对公司的认可和对工作的热爱。如果认为这只是走走形式、做做样子,那就大错特错了,公司不会浪费时间、耗费资源来做无用功的。管理者深知,人们有着强烈的从众心理,通过群体行为的一致性来消灭内部的“少数派”。通过强调整齐划一的一致步调,制造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压力,使得每个人的行为“集体化”,从而增强群体的凝聚力的目的。这背后隐藏的秘密就是“态度促发行为,行为改变态度”,也就是“迷因效应”的结果。

迷因是什么?度娘告诉我们,迷因(Meme)也称为米姆,弥、迷米、弥母以及模因等,是文化信息传承时的单位。这个词是在1976年,由理查德·道金斯在《自私的基因》一书中所创造,将文化传承的过程,以生物学中的演化规则来作模拟。这一解释对于我们而言,非常的晦涩,难以令人理解。高德调查公司创始人高德撰写的《迷因效应:谁在影响你,你在影响谁》一书中,则使用了通俗易懂的语言,详细的解析了迷因的前世今生,以及在流行、营销学、商业、互联网、文化以及未来的种种表象,言之有理、言之有物。不但让我们领略了迷因的强大之处,更让我们通过迷因了解到隐藏在千差万别的现象背后的本质。因此,作者认为,对迷因的研究可以是一门促使我们自律与改进的思维学。

高德认为,迷因具有三个性质,一是以信息为单位的“自由生命体”;二是具有自我复制和传播的能力;三是它既是我们意志的反映,又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迷因是以信息为单位的“自由生命体”

1965年获得诺贝尔生物学奖的雅克·莫诺揭示了“信使RNA”在基因信息转录过程中的作用,为我们指出了生命的另一种形式:具有自主变化和扩张能力的思想。或者说思想具有强大的传染性,且是一个独立的自组织体。著名的神经生理学家罗杰·司佩里也提出了类似观点:思想和供其栖身的神经元一样,是有力量的。我们知道,生命繁衍和续存的目的,就是DNA的最大可能复制。因为,DNA记录了生物体的各种信息。在当前人工智能的快速发展过程中,我们能够看到迷因的“复制过程”:思想离开人体之后依旧如鱼得水,只不过把载体从神经元换成电子元件罢了。信息保持者自身的结构,每分每秒都在繁衍后代,并将这些后代传播到世界的任意角落,参与物质世界的变化。思想利用人的活动对自己进行合并、分化及重组,并产生新的内容。这就是思想进化的方式。不同的选择产生了不一样的迷因,对人类社会构成了相应的影响。伴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迷因加快了传播和演化的速度。

——迷因具有自我复制和传播的能力

复制是演化的基础,传播是演化的工具。从基因的演化到信息或思想的演化,关键在于复制因子。道金斯指出,任何生命的演化都是通过复制实体的差别性进行的,有生命的地方就必然有复制因子。这根本不需要化学进程。在大自然中,复制和传播才是真正的属性。信息是独立的、比人类更强大的生命,它以信息种族的生存和延续为目的,并能够很好地利用一切工具(人类和技术)的发展来促成这一目标的实现。而且,他们肯定会选择有机体(人)来充当宿主,这样他们就可以灵活地、低成本地完成复制和传播。高德在书中做了形象的比喻:“我们的大脑只不过是一个粪堆,为信息提供营养,让信息的幼虫得以成长,然后再把他们的复制品散播出去,感染更多的人。”比如《江南style》、《小苹果》等歌曲的流行,比如宗教的散布,等等。虽然迷因具备了基因的“复制链”特征,可它并没有自觉地动机,不会想着“我要保护人类”,人除了载体功能外,对它没有特定的意义。互联网时代,信息从这台电脑复制到另一台电脑,并通过信息平台、即时通讯、电子邮件等等形式实现了链接,造就了信息自我复制的最完美的环境。对此,高德犀利的指出:几千年来,我们无比确信人是自然界的主任,但是现在,信息才是。信息借助互联网生出了翅膀,而迷因和信息的结合彻底颠覆了人类社会的常识,我们必须由此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

——迷因既是我们意志的反映,又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我们都玩过传话的游戏,从第一个人传出的话语,传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结果会和原话完全不一致。通常情况下我们常常付之一笑,究其实质,这就是传播中的“扭曲效应”。流言蜚语和八卦新闻往往发生在人的嘴巴和耳朵之间,信息在这个传播过程中发生了变形,从而扭曲了事实。然而,这就是迷因的特性,他需要不同的信息“后代”来增加传播的渠道,它会尽最大的可能扩大信息量,这有利于信息的永恒。击鼓的人,不知道鼓声能够传多远。”迷因的传播结果是失控的。不管好事坏事,一点涟漪即可泛起大浪。2006年11月20日上午,南京市民徐寿兰女士在某公交车站等车,据其称被正在下车的市民彭宇撞倒,而彭宇则称下车时候见老人摔倒,所以扶至旁边,并垫付了200元的医药费。当彭宇离开以后,却被告知要赔偿医药费用。2007年1月4日,徐老太将彭宇告上了法庭,9月3日,判决的结果是彭宇应该赔偿40%的损失费计45876.36元。“南京徐老太事件”判决后,一篇题为《老翁摔倒在地,无人敢扶》的帖子在各大网站疯传,激起网民的激烈讨论,短短四天时间,跟帖者超过两万。有网友表示,怕被家属诬陷成肇事者,不敢扶。案中法律与道德的讨论一度成为人们议论的焦点,“见义勇为”“出手相助”曾一度被人们所质疑,“扶”与“不扶”成为讨论的焦点。这就是迷因在信息传播中的不可控性,有人称之为“蝴蝶效应”,也有人称之为拓扑学连锁反应。本书中,作者更是一针见血的指出:当射向弗朗茨·费迪南大公的那颗子弹印发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我们是否还有足够的底气确信人类是自己的主人呢?

随着技术的不断升级,人工智能作为迷因表象也将会成为一种新的生命。正如凯文·凯利所说:技术已经成为生命的第七种存在方式。因为它的演化与包括植物、动物、原生生物、真菌、原细菌、真细菌这六种生命体惊人地相似。除此之外,技术的演化和生命的演化极为相似。假如技术是有生命的,他一定认为自己和人类、动物、微生物一样,有完善的基因组和相对独立的属性。所以,技术不仅仅是生活方式,还是一条生活道路。面对这条道路,我们应该怎样选择呢?

作为自视甚高的人类,我们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被各种迷因包围着,影响着,甚至塑造着新的思考模式。特别是互联网的迷因,让我们变得“看起来很聪明”但实质上越发愚蠢。面对如此迷因的“入侵”,我们又将如何面对呢?卡莱茨指出:“除非重新训练我们的神经回路,让大脑找回克制与自律的能力。”而克制和自律的最好方法就是读书,纸张能够让人不由自主地找到沉思的状态,并主动进入一种精神自律的模式。拥堵时可以加强大脑和现实的联系,进而提升自己的克制力、训练自己的意志力、提高自己的辨别力。

但是,面对无所不在而且高速发展的“迷因”,我们又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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