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过了月圆带缺,回念山城的八月流火如涂,几近月余无雨,但两江的环绕水气的蒸腾空气里仍是让人潮闷的心情。
八月,我出生的月份,三十多年前午后的那个记忆早已疏远的云淡风清,但每逢八月临近心思仍是念旧,仍是会想起母亲。
八月,在今年的八月变故连逢,先是因意外跛了脚,继而又染上了眼疾,于是便做了独眼龙的铁拐李,因此今年的八月于我来说便有些特别了。
八月,工作之外的闲余都是闷在蒸笼似的房子里,两只猫伙同着我用最放松的姿势趴着,眼睛似睁还闭的养神,鸟儿则张着嘴禁声,如同水墨里的画面。
八月,八月最幸福的是青花里的几尾游鱼,那载浮载沉的自在,那浅浅里的清凉都惹着我的向往。
八月, 灰灰没能耐过八月的暑热,在最热的午后我为他选了一处风水,而后又在边上植了一株木槿以作记念。
八月,八月我在山城与黄水之间几经往返,漫漫的车程是一路的风景,车行在盘山的道路上从一个隧洞去向另一个隧洞,明暗交替着更迭。
车到最后是在云雨里的穿行,云气雾岚把山整个笼着,车只能缓缓的摸索着前行,未几又下起雨来,骤然而起的雨敲着车窗模糊着视线让行程变得更缓。
在黄水如同季节的更替,一夜冷雨便是二八月乱穿衣的怪象,清晨推窗凉气迎面,于是穿了罩衣出门。
热闹的街头,成伙上了年岁的老人同小贩大声讨还着价钱,窄窄的街道车子首尾相衔,纷纷的向往着凉爽。
在黄水的湖滨我见到了最美的网翅蝉,一身的青翠挟着更清脆的叫声引着我的驻足,引着我的童趣。
回程是半困盹的萎靡不振,车窗外半熟悉的景致在半闭着的眼睛里掠过,越行暑气越盛,于是又经历了一个季节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