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村长给木马打电话。
木马根本就不听村长说的事,只说“我很绝望”。这句话他一连说了几遍。
村长一听,敷衍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村长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情况,跟木马一说起来话就没完了,通话一两个小时是常有的事。
他就是这个德性,即便想向朋友倾诉自己心中的烦闷和痛苦,也希望对方把电话打过来。
村长也很心疼自己的话费啊。
木马比村长大10岁,按常理说,是快70岁的老皮,应该活到了孔子所说的“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了。
而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木马是一个带有家族遗传基因的抑郁症患者。
他们家的日子早就到了小康水平,三口之家都是高收入,家里不差钱。可每年木马都要来几次“我很绝望”的事情。
认识木马三十多年,村长开导过木马无数次。上门开导,外边请客,一块游玩,村长都做过,也花了不少钱。
记得村长26岁那一年,木马犯病了,晚上来到村长家里呆着不走。
村长实在没有办法,就把木马带到了红会医院刘主任的家里,让刘主任和他的老伴张姨开导木马。
事后刘主任对村长说:我比你还了解木马,我跟他爸是中学同学。
张姨提醒村长说:你以后不要跟木马来往,他爸是当地有名的“神经撒”。
所谓“神经撒”,其实就是轻度的精神病患者。
张姨和村长是一家人,当然爱村长了。村长明白,张姨不让他跟木马交往自然是为了保护自己。
一年前,木马做了一件事情,让村长彻底远离了他们一家。
事情是这样的,木马单位集资建房,交了第一期购房款后,木马又陷入了无边的绝望中。
第二期购房款,第三期购房款,让木马不堪其负,对村长说,他不想活了。
村长从不对外人提理财建议,尤其是买房这等大事。看木马欲死不活的可怜样子,村长心软了,说:如果你实在觉得买房压力太大,那就把购房权卖了,还有三五万的收入呢。
那一次还是村长把电话打过去的,说的时间也很长。最终,木马听取了村长的建议,打算把购房权卖掉。
但没有想到,村长给木马出的主意,却遭到了木马老婆和女儿的激烈反对。
木马老婆说:村长是看你有了第二套房子,嫉妒你。
木马是根深蒂固的“气管炎”,根本拗不过老婆,也随着老婆骂村长:你得是眼红我买了新房,才让我卖掉?就你那点智商,还想骗我?
这一次,村长没有做一句话的反驳,因为他清楚对方是一个正在患病的抑郁症患者。
只是在那一刻,木马的那个加强版的“地包天”嘴巴,引起了村长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厌恶。
至于木马的老婆,用西安的老话来说,是典型的小市民意识。听她说话,看她做事,便知道她出自端着果盘,卖“疙瘩多”的家庭。
村长被木马骂了一顿,让村长回想起三十年前张姨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不要跟那一家神经病来往。
从此,只要听说木马又“绝望”了,村长立马逃窜。
坦诚地说,木马在某一领域,的确比村长智商高。
村长迷惑,是不是精神病患者都是这个样子?
他曾是某一区域的象棋冠军。村长跟他下棋从来没有赢过他。
但是,他脑子聪明,却解决不了生活中的难题,整日杞人忧天;村长脑子笨,却把该办的事都办了,并且乐观地活着。
木马炒股,老婆也炒股,夫妻一起炒股,经常为买什么股票争吵。
两口子炒股二十多年,坐了多次“过山车”,一算利息,还亏钱了。
木马从不对人说他炒股被套、赔钱,偶尔挣了一点钱,便在群里大声喧哗,唯恐天下不知。
真的问他这次挣了多钱,他却立马警惕起来:不多,不多,够一个礼拜买菜的钱。
朋友们,当你们看到村长的这篇杂谈的时候,木马还处在绝望之中。
此时的村长,却觉得此事跟他毫无关系。
木马不是自认为自己很聪明嘛,那他就有能力解决自身精神上的问题。
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不要以为你以为的生活就是你以为的那样。
真正的觉悟是:认清世事,深藏不露,快乐生活,才是人生最高的智慧。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