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五一又回了一趟老家,在村中的水塘边看我哥钓鱼,其实我并不关注是否钓到鱼,我关注的是村里的这方水塘,在村子中心的水塘,以及它南岸的一颗树,一颗村子里最大的树。
2006年的夏天,开始了我的高中生涯,寄宿制学校,从那时候起,以后的每年,我不在家的时间远远超过了在家的时间,并且是越往后,在家的时间越少,最少的时候只有春节那几天的时间。前几年偶尔回家的时候,真的像广播节目中说的那样,会觉得故乡很陌生,从小生活了十几年的村子竟然会陌生起来。于是,闲暇之余,我总会想起小时候村子的模样,以及发生在那时候村子里遥远的小故事,虽不惊艳离奇,却是独属于我的童年回忆。
回忆是不可追溯的,于是格外留心承载了这些回忆的村子。村子还是那座小山村,但是,已经和童年的村子有了很大的不同,山不高再,水不再深,树也不再大了……虽说这些是由于自己长大了,眼里的视角有所不同,小时候村头的山,可以玩闹大半天,如今觉得简直算不得是座山;小时候的水塘淹死过人,觉得很瞎人,现在觉得不过是供鱼生长的水池;小时候两人无法合抱的树,现在两个人已经可以合抱了。当然了,村子其实是真的有了很大的变化,虽不像城市那样平地变高楼那么地明显直接,但是,在我的眼里村子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已经发生了或多或少的变化,较为明显的比如村子中心的水塘旁边的一方较小一点儿的水塘不知是在哪一年被填平了,再比如邻居家的竹林在前几年开花了,于是就全部砍伐殆尽,如今那片土地上再也不会传来沙沙的风声了,那附近的夏天比以前热很多了吧,还有村子里很多的打谷场都消失了,要么荒弃了,要么变成了其他用途的场;而那些不那么明显的变化,遍布村子的角角落落,土丘变低了,这里少了一棵树,那里多了一颗引进的新树种等等。
有时候,我会为如今村子里的小孩子从来没有看到过之前村子的样子而感到惋惜。但,回想过来,他们现在看到的村子,等到十几年后,也许也会给他们带来这样的感慨吧,不禁对于自己这样的想法,莞尔一笑,哈哈哈,再者说,父母辈的人,他们小时候看到的这座村子,又岂是我所能够看到的,这样一想,我突然觉得童年的村子越发得可爱了,当然了,谁都明白记忆不可追寻,偶尔回想起博己一乐就足够了。在火车上,写下这些文字,也是记录一下最近感受,也许多年后,再看这些文字时,会给自己一些另外的乐趣吧。
(18点的时候,侄女发来微信,问我是否已经上了火车,我明白多半是母亲让她们问的,简单回答了一下之后,继续在码这些字,有点儿过意不去,但又还是没有再去给她们发消息了,她们应该在吃晚饭了,我也该吃点儿东西了,码这点儿字,居然差不多花了一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