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红楼中的薛姨妈,郑漂人一直犹豫从何种角度解析这位母亲。一着不慎,就可能触碰到某些红迷的神经,招徕谩骂。若让我违心点评这个人物,也是我不愿意的。今天郑漂人总结的观点,不知道是否违背你的意愿,但希望看完文章后再做点评。
一
在红楼中,薛姨妈给人的形象像王夫人一样,是一位慈爱的母亲。不管是对于自己的女儿宝钗、儿子薛蟠,还是对于奴仆丫鬟,她很少动怒,和霭的模样宛如如来佛祖的脸。
宝钗小恙,宝玉到梨香院看望,她见了便“我的儿”地叫,每一字都那么亲热。李嬷嬷拦阻宝玉饮酒,她又说“别怕”,吃醉了不要紧;她瞧黛玉,黛玉看到宝钗撒娇便刻薄宝钗,而她不计较反用“可怜没父没母,到底没个亲人”为黛玉解脱,认黛玉为干女儿。
薛姨妈的慈爱有目共睹,她的慈爱与王夫人又不同。王夫人有慈爱之心,只对儿子,她会把所有精力聚焦宝玉身上。王夫人为儿子可以做一切事,打骂奴仆,撵人不过寻个理由,死了人不过陪几十两银子。薛姨妈并不是,她疼爱儿女,更尊重奴仆,从没无端伤人。
像薛蟠惹怒柳湘莲,遭到毒打,她本来很生气,要为儿子告官,但女儿三言两语便阻止她。后来柳湘莲救了儿子,还感激人家,要操心人家的婚事。她与夏金桂对骂一节中,也是被金桂逼的,金桂做的实在过分,若换别的姑娘,她是绝不会开口骂的。
二
薛姨妈很有母性,她的母性使得身边的人都不怕她。贾赦看上鸳鸯让邢夫人向贾母讨,邢夫人讨鸳鸯不成,却招致贾母大发脾气,先训王夫人,又训邢夫人。在王夫人挨训时,薛姨妈陪着。幸亏探春解围,否则那场面很冷很冷。在贾母训邢夫人时薛姨妈便躲开了。
不管谁,无缘无故陪着挨骂都会不自在。贾母后来让丫头唤她打牌,她本不愿意来,而丫鬟们几句话,耳根一软,又被拉过来。此事若换别人,早就生气,而薛姨妈并没生气。在“慈姨妈爱语慰痴颦”一节中,紫鹃为谋划黛玉的婚事,还向薛姨妈提要求。
紫鹃不过一名丫鬟,怎能要求薛姨妈。对此,薛姨妈也没有感觉不妥,也没有感觉这是越级或逼迫,反而说“你也要早些寻一个小女婿去了”插科打诨。紫娟的要求她同意了,结果又被紫娟骂倚老卖老。薛姨妈在儿子跟前的形象,是郑漂人最不能忍受的。
薛蟠是薛姨妈的儿子,比宝钗年长,宝钗比宝玉年长,以宝玉年龄倒推薛蟠,他应该也有二十多岁。二十多岁己成年,对于长辈应有敬畏之心,可惜薛蟠没有。金桂与母亲对吵,凡是有点敬畏之心的,巴掌早就落在金桂身上,而薛蟠眼看金桂与母亲大吵大闹。
三
鉴于薛姨妈的此种形象,不少人评价她,会像郑漂人前面的总结,说薛姨妈是慈母,之于薛姨妈的是非功过,也会倾向于有功之母,毕竟她培养出宝钗这样的女儿。即便说薛蟠这个儿子不成样子,我们会将问题归咎于薛蟠,儿子不学好,她能怎么办?
我们该如何评价薛姨妈呢?应该用慈母掩盖一切吗?对此,郑漂人不以为然。相反,郑漂人认为薛姨妈是一位无能的母亲。薛蟠教育的失败,她应该负责,而宝钗生活中的不幸,她也应该负责,薛府的衰败罪魅祸首也是她,更脱不了干系。
我们先看薛蟠,薛蟠的形象是呆霸王,他在红楼里干了不少坏事。强买甄英莲为妾,由于英莲已经先被冯渊买去,便喝令手下打死冯渊。在赖大家的酒席上,碰到“冷郎君”柳湘莲,欲与之相交,被柳湘莲打了个半死。在娶夏金桂后,他更是吃尽苦头。
薛蟠吃苦头有自做自受的原因,然而薛姨妈就没有责任吗?薛蟠虽然无耻,但也有知错能改变的一面。若薛姨妈能够教育好儿子,不溺爱,不放纵,或许薛蟠不会那样?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薛姨妈爱子则是为之护短。之于女儿宝钗,她总想让宝钗做自己的小棉妖,却不曾反思自己的问题。薛府也是在这种环境下,一点一点消耗殆尽。她若有点能力,有点经营手段,那么大的家庭,怎能说败就败?
四
她对儿女教育的失败,引来一连串问题。她既没有管教好儿子,让薛蟠成为呆霸王,也没管好家,使得薛府在丈夫死后一败荼地,是没用的妇人,也是不合格的母亲。
薛姨妈的形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伟大。老话说,慈母多败儿,当她没有底限容忍儿子胡作非为,结果可想而知。在教子方面,王夫人远比薛姨妈有原则。不少人在有些事上,习惯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辩解。这是掩饰,是逃避问题,逃避责任,是最无能的表现。
薛姨妈真没想象中的那么伟大。你可以回忆一下,薛姨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给自己带来多少麻烦,又给儿女造成多大影响。你也不妨回忆一下,生活中,当你报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做事的结果又是什么,会有好结果吗?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常被视为一种自谦说法,实际上是无能的表现。红楼中的薛姨妈,便是以此种心态做事,表面看似是慈爱,换句话说就是无能。所以,别把“不求有功,但有无过”放在嘴上,你若这样想,你就输了。为此不能不为她的一生感叹。
我是郑漂人,我爱红楼,欢迎关注郑漂人读红楼,我们一起探佚红楼,寻找遗失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