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念的(二)

许久以后,小七才找到这清净的原因,

新学期开始后,暴雨独来独往一个人,不再带着一群小狗腿在学校里瞎晃荡,看到了漂亮的女同学,没有口哨声,也没起哄的尖叫声。

小七用了好一段时间才适应过来,她知道,暴雨这巨大的变化,一定和大风的死有关。

暴雨沉着脸,冷酷的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敢和他搭话,嬉笑打闹的同学看见他,声音都不自觉的压低了分贝。

小七同情心泛滥,她竟然私下里开始同情暴风,有一日,他经过校门口的一家桌球室看见暴雨独自在打桌球,暴雨身子紧贴着桌面、,闭着一只眼睛瞄着一颗球出神,暴雨盯着球,小七盯着暴雨,这一画面持续了2、3分钟。

大概是累了,暴雨并未出杆,忽一下起身,抬头,刚好撞见正盯着她看的小七,小七被他这猛的一起身吓到了,慌乱的,蹬着自行车走掉。

初三狗升学压力不比高考狗差,可是小七依旧没精力埋头苦读,好在她天性不算太笨,就算不点灯夜读,也能在班级里混个中等偏上,小七心里想上不了一流的高中,我就在二流高中里混混也行。

在知了的呱噪声中,结束了最后一个科目的考试,交完试卷的的小七,在人生鼎沸的校园孤身行走,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落寞。

她有些后悔,在暴雨一个人面对哥哥离去的时候,没能展现出侠女的气概,应该不计前嫌的拍着肩膀,故作潇洒淡定的安慰他一番的。

中考结束后,同学们都在兴奋的讨论着组团游玩,小七没一点兴致,她只想在宅在家里吹冷气、吃西瓜,看电视。

考试成绩在七月末的时候公布,没有任何奇迹发生,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小七高估饿自己,她的成绩距离二类高中还差了十几分。

身为老师的爸爸看着小七的分数后,深深叹了一口长气,只是问小七下一步怎样打算后,并没有过多的责怪她,小七也没有表现出应该有的懊恼,依旧没心没肺的吃吃睡睡。

整个假期最意外的事情莫过于,暴雨突然来访,说是来访太过于正式,据暴雨说他到小七家附近办点事儿,受妈妈之托来顺便到小七家坐坐,这个倒也能说的通,毕竟两家有往来。

小七妈妈热情的招待暴雨,拿了饮料后,又切了个冰镇大西瓜,小七一心想躲在房间里,没有想出来的意思,可是她那个呱噪的老娘,一遍遍的大声喊着:小七!快出来呀,你看看谁来了?

架不住高分贝的轰炸,小七打开了房门。

“小七,你应该认识暴雨吧?他也在XX中学读书,你俩还一般大呢,按照辈分暴雨应该叫你小姑呢。”

看着妈妈的热情劲,小七有点窘迫,暴雨看着小七不安好心的咧着嘴笑露出一排整洁的白牙,刺的小七眼睛生疼。

从暴雨的笑容中来看,他好似从哥哥离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小七从心里为他高兴。因为在暴雨的笑容中小七又看出了熟悉的玩世不恭和死不正经。

“七姑姑”暴雨冷不丁的叫了一声。

小七被着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身汗,暴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呀,小七快速凝神思量着。

“暴雨叫你呢,你怎么不答应呀”妈妈及时补充提醒着小七。

小七唯唯诺诺的应付了声“哦”后,尴尬癌一阵阵发作起来,她借口去邻居家找东西,然后仓皇逃离。

汲着拖鞋,小七漫无目的的晃荡着,顶不住烈日的炙烤,上下左右翻了一番后,终于在屁股后左侧的裤兜角落里番出了皱巴巴的5块钱,她找了个网吧钻了进去。

两个小时后,小七继续汲着拖鞋原路回家,暴雨自然是走了的,妈妈看小七回来后说,你去哪里了,暴雨是来找你借书的,他想提前预习初三课程。

小七心里想,成年人有时候也真是好骗,一提跟学习有关的东西,智商立刻转为零,那么多能借到书的地方,暴雨为啥非要跑到她家里来借,再说他也不是个用功读书的主儿。

管他呢,小七没心思想太多,一大波瞌睡虫来袭,转身回房继续呼呼了。

转眼到了8月中旬,高中录取接近尾声,爸妈私下商量着照小七的学习态度再复读一年也没多大意思,辗转了山路十八弯的关系,又出了一笔高昂的建校费,在县城的二类高中给她弄了一个名额。

去交钱的那天,爸爸特意叫上小七,然后去银行取了厚厚一摞毛爷爷,塞在已经用了几十年的草绿色的军用帆布包里,顶着毒辣的阳光,两人骑着自行车,赶往第二高中的招生办公室里。

小七站在窗外,看着满脸汗水的爸爸,给一个领导模样猥琐秃头的油腻胖子,递烟点火,点头哈腰,小七心里一阵酸楚,眼眶发热。

她为自己的任性妄为感到愧疚,一向清高受人尊敬的爸爸此刻为了她,低声下气的求着别人,小七觉得有无形的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她难过加窘迫的脸涨的通红。

她明白了爸爸为什么一定要拖着她一起去银行取钱,一起骑车赶往学校,然后又让她站在窗边等候的原因了。

晚上,小七执意要跟妈妈睡,憋了一天的情绪,在搂着妈妈的瞬间决堤,她抽泣着跟妈妈说了白天的一切。

妈妈拍拍她的后背说:小七,你要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爸爸妈妈在有限的条件下还能为你的任性买单,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妈妈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爸妈都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在这件事上受到点小小的惩罚,看来你都理解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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