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四川女人,叫许倩。
名字真假我无从得知,但她的经历我是亲眼见证。
那几年我的事业渐渐好转,社交圈广了,时常请工地上的老板去找公主,偶尔也嫖娼。
男人赚的钱越多,社会关系也就越复杂。
因此我老婆出轨了,我果断离了婚让她卷起铺盖滚出去。
签离婚协议那一天她抬头看我的眼神我现在还记得,她说,我变了。
人怎么能不变?当一个人的各项指标和以往不一样的时候,一切都在隐隐的发生着变化。
前妻逛不完的菜市场,做不完的家务活,这辈子也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我的夜生活变得更加漫长,有的时候胜过白天。
古同路口下街,天微微暗下。
那群女人穿戴好衣裳,黑丝袜,细高跟,张着腿坐在那一边的铺子上化妆,假睫毛,假双眼皮,千篇一律。
“哎呀,又不是挑老婆,这么挑剔干嘛!随便一个,这个放得开!这个也可以的!”她一脸推销产品的笑容,弄得我有些心痒痒。
这家夜总会的“妈咪”和我是老相识,急着给身边的朋友介绍陪酒小姐,朋友好几个说抽空要去调侃调侃这位“妈咪。”
他们重口味,但我嫌她太老。
许倩站在那一群人当中,微胖的脸蛋,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牛仔长裤,白色高领短袖,脚踩一双乡土气息浓重的高跟鞋,我一眼挑中了她。
“喜欢这种的,换换风格也不错,姜还是老的辣!”朋友调侃道。
我能够看上许倩不是因为她老土,也不是因为她看起来年纪大,而是因为,她是这群人当中唯一没有化妆的一个,左手捏着右手,一看就是很紧张的样子。
对于紧张羞涩的女人,我带着特别浓重的情感,因为你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她并非老手。
她在我边上坐下,“大哥,我敬你酒!喝!”
“四川来的?”
许倩点头,“你纳闷晓得的?”她说着蹩脚的普通话。
我没回答她的话,从头到脚看了她一眼,许倩身穿白色短袖依然藏不住那对即将撑爆衣服的大胸,作为一个花钱找乐子的男人,我伸手便要去捏。
许倩躲了一下,一脸惊慌。
“第一次?”我半笑着问道。
“第一次早就没得了!”许倩紧张兮兮的应道,“不过勒个地方是我头回来。”
许倩的话让我更加有兴趣,“以前做过吗?”
“做了半年多。”许倩咽了一波口水。
我们开始娱乐,我将手伸了进去摸,许倩的胸很软,很大,我两个手似乎才能够将她摸透,后来我喝的越来越多,很用力的想要拉开许倩的衣服,看看我手底下的那对酥胸到底长什么样子,那使我沉迷,好奇。
许倩拉着我的手,“哎呀大哥!不要这样子做!”她越是这样,越是让我兴奋。
朋友在边上嘲笑我,说我深藏不露。
“那是啊,十个眼镜九个坏!”
花钱找乐子的男人能有几个不坏的,嘲笑我的那位就有个小三,好几次带去家里滚过床单,不过老婆没有发现罢了。
几个战斗杯干完,许倩喝的醉醺醺的,我拉着她去了隔壁的包间,顺带着锁上了门。
“不要,不要,我不出台的!不出台!”
“一千!”
“哎呀大哥,不是钱的问题,真勒不是钱的问题!”夜场的女人我见多了,她们拒绝一个男人的性交易只会是因为钱的问题。
我不是会劝人从良的虚伪男人,我的本性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我要上她!
“两千!”我大声说道,“你镶了金,赚了!”
许倩拒绝了几下发现挣脱不了,她的细胳膊被我压在手下,声音软乎乎的。被我吻了几下之后,她主动的脱掉了裤子。
“大哥,你咬可以,别留下痕迹,一会儿回去我老公看到了要打我!!”
我含着她的白润,先是一愣,更多刺激感却冲破了我的脑袋。
整个过程中我全然是兴奋的,我在上一个有夫之妇,但我也记着许倩的话,浅尝即止未留下任何痕迹。
从钱包数出两千块钱扔在许倩的裤子上,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朋友色眯眯的看了我一眼又进去了。
我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这也很正常,我不能替许倩拒绝任何一笔她应该赚的钱。
我站在门口。
“刚才那个大哥给的两千!”许倩娇滴滴的说道。
“老子给你两千二!”朋友大声说道。
女人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挑起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攀比心态。
“大哥,亲的时候别留印子,一会儿我老公看到要打我!”许倩将对我说的话跟朋友重复了一遍。
我嗤笑一声替他们锁好了门。
许倩和朋友完事之后,又穿的规规矩矩的坐在我边上陪着我喝酒,除了脸有点潮红以外,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我什么也没问跟她喝酒,许倩一改方才的拘谨,爽快的陪我一直干杯,没一会儿便趴下了。
她躺在我的肩膀上,“你们男人每一个好东西。”
“男不坏女不爱。”我半笑着,“你老公难不成没跟你讲过?”
许倩嘟囔了几句,我心底腹诽,什么男人能够让自己女人做这个,真不怕自己的头顶绿出一片草地。
但和许倩发生关系的事,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错,毕竟,我是花了钱的。
“放屁。”许倩流着两行清泪,“他以前对我老好了,结了婚就变了!懒了!啥也不想干了!”
“你老公做什么的?”我一边听着另一个小姐唱的《没有你陪伴真的好孤单》,一边跟许倩对话。
“他什么也不做,生了儿子之后说带我来上海打工,结果又让我卖!”许倩呜呜的哭着。
我有些震撼,却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这种事超出我能够理解的范围,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来许倩被灌趴下了,不断地呕吐,呕吐。
我跟朋友到楼下点杯清茶祛祛酒,再下楼的时候看见许倩被一个矮个子男人扶上了夜总会门口,电动车叫了一声,男人动作粗暴的将许倩甩了上去,开得飞快的就走了。
我和一个上许倩的朋友相视一望,笑了笑。
之后的日子里,我和许倩又发生过几次关系。
我很喜欢许倩的胸,又白,又大。
许倩很喜欢我的钱,一次比一次多。
接触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
一个包夜,许倩躺在我的怀里,她说她和老公认识几年了,刚认识那会儿她老公虽然吸毒,但是人可好了。
我半笑着说,这你都能跟她结婚。
她说后来她老公为了她戒了毒,还去厂里上班,她觉得这个男人为她做的太多太多,只能以身相许表示她的感动。
再后来那个男人什么也不干了,靠着许倩养他。
一个女人要养活一大家子人是不容易的,许倩最开始的时候夜以继日的工作,甚至一天打过三份工,眼睛肿了,人廋了,面部全部因熬夜而引发的晦暗。
用她们四川话来说就是,“肿眼皮泡阴气重。”
这样的条件下,她居然怀上了孩子。
被我用两千块上了的那天,许倩才断奶三个月,断断续续的还是有些涨奶,所以显得胸特别大。
“那你怎么不离开他?”我问许倩。
“我感觉这一家子人没了我就活不下去了,再说离了婚娃儿纳闷办哦!造孽!”
连着一年,许倩都没有离开这家夜总会,我也时常去光顾她的生意。
很奇怪的是,我觉得有了许倩之后,习惯了她的身体,我对夜场的其他网红脸再没有半点兴趣,甚至觉得那一张张的锥子脸大眼睛带着几分克夫相。
“哎哟,别个是川妹子都嘛,你晓得涩,凶得很!”每当我搂着许倩的时候,这家夜总会的“妈咪”就会学着四川话的调调来调侃我。
我花钱会挑人,许倩赚钱从不挑人。
当然我从不介意这些,毕竟这是她的职业,我是她的顾客,手不能伸得太长了。
有一次许倩酒喝多了,进包间后半个多小时没有出来。
我有些担心,最后将门撞开了。
许倩趴在洗手台上呕吐,味道十分浓烈。
我将门关上不让朋友进来打扰她,认识许倩这么久,我知道她什么时候需要安静,什么时候需要热闹。
“大哥,我怀孕了!”许倩泪眼汪汪的看着我,“怎么办?”
我身体一僵,一脸震撼,“该不会是我的吧?”
许倩摇头,说跟客人发生关系之后她都会弄出来不会怀上,“我老公的,但是我们现在在上海,别看我赚得多生意好,其实每个月剩不了多少钱,这家夜总会要扣我的台费,保护费,房租费,ic卡费,服装费,出场费,月费,路费,伙食费.....”
我只知道小姐赚钱容易,却不知道上海夜总会对于小姐是残忍的,克扣台费,保护费,一系列费用,到小姐手里的钱寥寥无几。
人人都有一个意识-----上海是做小姐最赚钱的地方。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许倩以为能够在上海发财,却被夜总会压榨得喘不过气。
她说有一个总公司到处招聘,把招聘过来的小姐送去各夜总会,在她们出台前先收取几千块费用,之后每周结一次费用,用尽一切方法克扣台费,对她们的身体进行压榨,这是上海夜总会对于外地小姐的套路。
许倩若是单身还好,可她偏偏靠着自己的身体养活老公和小孩。
她怀孕了手足无措。
“打了吧,这个钱我帮你出。”我随口说道。
我深知夜场无真爱,但此举对我来说的确是举手之劳。
“我现在不能给你什么,但是不想就这么拿你的钱!”许倩想用身体报答我,我果断拒绝了。
我对她有欲望,但我并不是禽兽,认识一年多总归对她有种别样的情感,在这天天都在更新换代的花花世界里,遇见许倩是难得的。
许倩抱着我大哭了一场,走前我将她放在沙发上给她兜里塞了点钱,随后开车走了。
当我再来的时候,却找不到许倩,我焦急不已让人帮我到处去问。
“妈咪”笑呵呵说道,“许倩回四川生娃去了,她老公乡下拆迁,分了好几套房子,我们这儿新来了好多美女,看,这个,这个....”
那是我那几年里唯一到夜总会没有点小姐的一夜,许倩不是经验的,却是特殊的。
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女人脱光了衣服被别的男人操从而赚钱给自己花,这真是不光彩,同样不公平。
我连着好几天打电话给许倩,对面是关机的提示,之后直接空号了。
在这混沌的大上海,我见过许多靠身体养活男人孩子的女人,别人说她们风骚下贱,可很少人能够明白她们下床以后的责任。
许倩,我生命中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