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故事:笼中画眉不自在——欧阳修《画眉鸟》

文|米老鼠的糖果屋

宋仁宗庆历六年初夏,被贬为滁州知州的欧阳修收到别人送来的当地新茶。他不愿独自享用,就派人请僚属们来一起品尝。同时,他派了一个家人到酿泉去取水。

那个家人来到酿泉汲了满满一瓮水,扛在肩上,兴冲冲地在回跑,没想到即将回到府中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泉水全被泼翻家人心中十分懊丧。

家人再仔细一看,幸好水瓮没有摔坏,但再去酿泉汲水,来回十几里路,来太浪费时间,二来怕欧阳修等不及。于是他灵机一动,就在附近的幽谷汲了一瓮泉水回去。

丰乐亭

这时,僚属们都已经来到欧阳修府中,可是大家等了很久,还不见家人把泉水汲来。欧阳修急了,正要派人去察看究竟。只见那个家人满头大汗地扛着水瓮回来了。欧阳修让他放下水瓮,自己尝了几口,发觉这泉水不是酿泉的水,但水味清醇可口,能与酿泉水相媲美。欧阳修感到很奇怪,问家人说:

“这不是酿泉水,你是从什么地方汲的?”

家人不敢撒谎,说:

“我不小心把水打翻了,就在附近的幽谷汲了一瓮水。”

欧阳修听后,不但不责怪家人,反而欣喜异常地说:

“没想到近在咫尺的幽谷竟有如此甘美的泉水,太令人高兴了!”

于是,他雅兴勃发,兴冲冲地带着客人们前去幽谷探胜。

欧阳修让家人带路,和僚属们一起沿着山间小路走去。他们走进枝叶茂盛的树林,只见无数画眉鸟在林间欢乐地鸣叫。欧阳修因为喜爱画眉鸟,便叫家人捕了一只,回去养在笼中。又走了不远,听见了涓涓的流水声。穿过树丛,便看见一泓清泉,倾泻而去。

欧阳修非常喜爱这个新发现的天地。不久,他就召集工匠在这里造了一座亭子。因为滁州资源丰富,人民安居乐业,就把这座亭命名为“丰乐亭”。

入丰乐亭很快成了滁州的游览胜地。暮春时节,游人络绎不绝欧阳修也经常和僚属们一起去丰乐亭饮酒赏景,聆听画眉鸟的动听歌声。

一天,欧阳修从丰乐亭回到书斋,他手拿一卷书,坐在窗前观看。忽然,一阵鸟鸣声吸引了他,原来是画眉鸟在笼中欢唱。欧阳修望着笼中的鸟儿,不禁联想到,自己虽然被贬,却可以远离朝中那些讨厌的权贵,正如那脱笼的鸟儿,可以在林中自在地吟唱,而锁在笼子里的鸟儿怎么比得上林间的鸟儿自由自在呢!这正是值得庆幸的事啊!他思绪万千,就提起笔写下了一首《画眉鸟》诗:

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

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

——北宋・欧阳修《画眉鸟》

在诗中,欧阳修把自己比作徜佯于林间的鸟儿,表达了他挣脱因笼后的一种愉快心情。

画眉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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