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履薄冰》（完结）

文/乌克兰的米

（一）危机

蓓倩是我的朋友，最近正逢她休年假，便约我出去喝茶。我还在读书，是她的高中同学，也是彼此唯一的异性好友。像蓝颜知己这种存在只有是一方曾喜欢过另一方的产物，的确，我很早就欣赏蓓倩，像她这种女孩子实在难得，我对她青眼有加的原因是，她从不掩饰自己，一直依然故我的率直如初。

我们约在体育馆见面，原以为是老规矩，打完网球再去喝茶，谁知她并未带球拍，还穿的特别淑女，头发也不简单是一个马尾了事，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才出门的。

“永明，我有心事，想找你谈谈。”她扬起小巧精致的下巴望着我，声音居然充满了迷离与哀愁，谁会拒绝这样晶莹脸庞的少女呢？

“说吧，开门见山好了，我是自己人。”我并不擅长主持少女心事信箱，但这次我感觉蓓倩遇到了劲敌，恋爱当中的，果不其然，后来得知，她喜欢上了自己的邻居。

“是邻居而不是上司？”我心里还是酸酸的，语气便夸张起来，男人总是不喜欢被比较，不过认识秦蓓倩这么久，我要是有私心，早就不理她了，她就是这么有赤子之心，容易动情，我行我素所以交际丰富。

“不是，但我感觉他很危险，像是设一个局等我往下跳，但我抵抗不了，身不由己，这也许便是爱吧。”她喃喃自语，接下来待我们在露天咖啡桌坐定后，便听她娓娓道来心事。

【我还是照样在父母给我买的小公寓上下班照常生活着，对于家对门新搬来的邻居也并不在意，因为我所在的住宅小区是电梯公寓，人来人往，各自回家关上门就与世隔绝了，平时有些年轻人在此租房，人口流动很大】我点点头表示默许赞同她，蓓倩就继续讲述。

【后来我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早上邻居家门口经常堆满酒瓶，我下班回来时门口的酒瓶又被清扫一空了，清洁工没义务打扫楼道，那是我对门搬来的新主人干的】

“你的邻居是酒鬼，”我押了一口薄荷茶道“蓓倩你喜欢坏男人？”

她横我一眼“永明你别满不在乎好吗？这些细节很重要，你继续往下听才知道。”于是又是絮絮叨叨的一段话，女生如果不了解一个男人会爱上他，这是和猫一样的好奇心，有时却不自觉被卷入情感漩涡。

【其实这都是小事，他人生活与我无关，但我一个年轻女孩在外独居总是要防醉酒的男人，直到有一天凌晨时分，我听到对面激烈的敲门声，便借上厕所时从猫眼瞄到一位年轻女性在砸门，年纪约莫十七岁左右，并未呼喊名字，只是带着怨恨不停地砸门，可门里始终没有一丝动静。我本想一窥邻居庐山真面目，不得要领。那小女孩居然跑到楼道去哭，哭完继续砸门。我被搅得睡意全无，想到明天不必上班，便去上网，居然搜到了没有密码的无线网络，它被命名为，‘痴心人没好报’我艺高人胆大居然不怕病毒连接了上网。后来MSN跳动，一个用狗狗图片做头像的人加我，寂寞至极，深夜找人乱聊的男人都是不正经的。那人说，sorry,扰你清梦。我一下没反应过来，问你是谁？莫非住B11-02号房？他答，失意人总会有办法解脱。牛头不对马嘴，如此自话自说的人，故弄玄虚。我回他，邻居你可以挺身而出解决的，为何逃避？后来，门外的女孩接了个电话居然安静听话下来，走了。msn中那人头像已变暗，有留言一句，今晚请好好休息，失礼了。】蓓倩吞了下口水，丢了一句话，把我当场惊在原地，她说其实今天是赴那个邻居的约，因为出了一些状况才来找我商量。

“你们已经开始约会了？那件事以后你们还有交集？这种人可碰不得，你看那个找她的女孩的下场，和他做邻居真是孽缘。”我恨不得当场掀了桌子。

“永明，你还是这么冲动又孩子气，你还在读书，研究生的世界是永远澄澈透明的，我已经在工作了，远离了书香的世界，我的世界有时是只有钞票的味道，我还是要浮出水面透透气。我希望有人在芸芸众生中看到我，认为我是独一无二的，并好好守护我。”她说完，无奈地低下头看手机。

我真是纠结，真想脱口而出，在我眼里你是世界上唯一一朵玫瑰花。正犹豫不决遐想连篇时，蓓倩起身从钱包里抽出了人民币放在桌上，双手合一对我歉意地笑着说，“永明，我有事先走一步，等我电话再联络，今天见到你很高兴。”便翩然而去，我的天，一定是那个怪邻居，我突然有了想将整件事弄清楚的热血，不能让蓓倩受骗，于是暗暗在心里下了决心。（未完待续）

（二）初遇

周末，我按照蓓倩给的地址找到了她的住所，从电梯出来左边有两间住户，右边有两间住户。我还观察了楼梯拐角，那里曾有个伤心人呆过。胡思乱想之际，蓓倩已经开了门，她穿白衬衣粗布裤，随性的打扮相当落拓不羁，‘像个艺术家’我赞她，她爽朗地笑了起来，将头发放下来，给我找拖鞋再从冰箱里拿矿泉水。房间相当整洁，木地板一尘不染，一个上班女郎还把家料理地如此仅仅有条，真是不易，想起我猪窝般的宿舍和杂乱无序的实验室我就汗颜，应该她应该学理性的生物做研究，我来做编辑的。“蓓倩你会是个好妻子！”我由衷地说。

“我也这么觉得。”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卫生间飘出，随后我看到了一个男人，没错，男人。幸好他不是裹着浴巾，要不我的心肯定碎了一地，同时碎一地的还有我的节操观念。我猛地站起来仔细打量那男人，修长匀称的身形，清秀斯文的脸庞，穿的便装，T恤短裤。不知是不是蓓倩家采光不足，我觉得他整个人像在阴影里，尽管我作为个男人不得不承认他英俊但是英气不足，有种阴沉沉的感觉。

“永明，我邀请艾伦帮我看卫生间的插座，你们都坐下不要站着，身高很有压迫感，来，相互认识下吧。”蓓倩眼里都是喜悦，喜上眉梢，语气也轻快温柔。有什么好认识的，他和蓓倩到什么阶段了，我心里带着疑问，脸上的表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僵持对峙中，那个叫艾伦的男人随和地表示他先走一步，“倩，我先回家看下图纸，明天开会要用，晚上请你和你同学一起吃个饭，生日快乐。”说罢，挪步至门边，我注意到他左脚好像不太灵活，而且出门前还回头深深望了蓓倩一眼，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眼含春水，含情脉脉，异常妖冶，诡异无比。

我迫不及待地关上门，问道：“你今天生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什么也没带？”蓓倩捧着杯子坐到沙发上，邀请我过去和她坐，才缓缓开口“我本打算自己做一顿饭，叫上你还有我同事莉莉一起在家吃个晚饭，谁知艾伦来告诉我，我家昨晚停电的原因是卫生间插座老化电线短路引起的。他也许看到我朋友寄来的放在我门口的生日贺卡知道是我生日吧。”

“那个艾伦做什么工作的？还有艾伦这算哪门子名字啊？”我尽量平静我的语气使其听起来没有敌意。事与愿违，蓓倩笑我像她妈妈，婆婆妈妈尽问人底细。她一五一十告诉我艾伦是英籍华人，被委派至我市做电气方面的工程顾问，目前有个项目在身，才上任不久。

“陈永明。”蓓倩正襟危坐，又清了清嗓子像是宣告什么大事一样，害得我也紧张起来，于是竖起耳朵聆听她下文。

“你会喜欢有故事的女人吗？”

“你好比一张白纸，摊开来一切我都知道，”突然觉得没说对，我在表白心意，便话锋一转“如果真喜欢一个女孩是不会介意她的过去的，我只想和她有将来。”我语无伦次，陷入自责，抬眼间看她，蓓倩并没觉得我唐突，像在走神若有所思，表情忧郁。刹那间，我明白了伊人的心不在我这里，我只是配角，她真拿我做好友，完了。

“我不了解男人的心理，像你这么单纯的男孩子，有时我也并不知道你的心里所想，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你是认同接纳我的，我们是同类才相互吸引。”她轻轻拍着我的肩膀，我低下头沉默不语。

时间过去了好一会“蓓倩，我的心你不懂得没有关系，如果我们能知道他人心思意念，那才可怕，因为人都是有贪念的有欲望的。”我温柔地安慰她道。我想，她这么聪明伶俐怎么可能不知我的感情，她是聪明人装糊涂，亦或是聪明人犯起真糊涂。我有话问不出，她有心事看起来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我想问起她和艾伦如何相熟识的时候，门铃响了，该死，一定是那个无处不在地怪人艾伦。蓓倩开门，一股浓郁清甜的香水味传入鼻腔，一抹倩影一闪而入，“亲爱的，生日快乐！真希望我们永远二十三！”随即两女孩大大拥抱，我头痛起来，一定是那女孩声音太响，头发太卷，服饰太鲜的原因。如果说蓓倩是朵白水仙那女孩一定是喇叭花，蓓倩不是水仙是娇俏的香槟玫瑰。想到这，我暗暗发笑。

“坐着的那个傻笑的小帅哥想必就是你口中常提起的永明咯！”她指着我，满头蓬松的卷发，艳若桃李的妆容，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孩，红唇醒目招摇。

“阁下是莉莉小姐？久仰大名。”我差点没抱拳相认作揖行礼，我想用言行告诉她，礼貌是可以庄严一个人的。

“哈哈，听听，和我做古人云，倩倩，你的朋友真有意思，一个男孩子如果老实呆板是很可爱的又有那么点点古怪，不过，我喜欢。”她冲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我纳罕了，也许自己真的没认识那么多女孩，觉得秦蓓倩特别，时而活泼时而文静，她是有灵魂的因为她在思想，她没有游戏人生，她始终对爱情抱有幻想，她渴望爱我也是，希望被爱这点上人人都脆弱。这位黄鹂般闹腾的莉莉小姐显然不是我那杯茶，如果蓓倩想签线，可免则免，我决定冷淡下来，如果莉莉有意中人，当我自作多情；若没有的话，也只能怪我无礼了。男人有时就是这样：因为感情简单直白，单线条直来直去，所以追求起来痴情，不感兴趣便绝不犹豫，干净利落地放手，不像女性患得患失，永远情谊绵长。

“不要开他玩笑呢，你别看他在那坐着，脑子可转的可飞快。他腼腆的很，有时会当真呢。”蓓倩真是盈盈大方，为我解围都像是和我调笑，火上浇油。

“我就喜欢他这种类型的”，莉莉凑到蓓倩身边偷偷耳语，蓓倩正在桌子一角欣赏莉莉给的百合花。

又补了一句，“隔壁的美男可吃不住。”声音大的我都听到了，我说：“女孩给女孩送花，是男孩的失职。”

“永明你去哪里？”蓓倩喊住已在玄关换鞋的我问。

“我下楼去看看花店，有没有你喜欢的向日葵。”我其实像让她们女孩单独呆一会，而且对于空手而来我很是愧疚。

“有你们还有那么多花陪我，我这个房子倒是热闹了，那劳烦帮我卖包咖喱，发现冰箱里没有了。”口气活泼，可我还是从声音里听出了寂寥之感。

“别忘了带瓶红酒！”莉莉在喊，趁我关门时。

在等电梯的空挡，我一扫楼道口，意外发现了在抽烟的艾伦。他其实早就注意到我了，不动声色地在我背后面，看我全部。像个狩猎者，高手，在暗中静悄悄偷看对手。何其鬼祟阴险，此举很令我不爽。

“要不要下楼走走”他先发制人，这是我第二次听他的声音，这次用的英语语气柔和，有种磁性让人难以抗拒。这种声音有种威严，不容抗拒让听者心甘情愿地服从其命令。若我是女性会不会沦陷在他这样神秘的气质里呢？

我没回答，他掐灭了烟蒂，和我一同进了开门的电梯。

持续更新中》》》》》》》

（三）艾伦

半个小时后，我买了红酒和咖喱上楼，再次敲开了蓓倩家的门，花店没有向日葵了，于是我买了盒巧克力，赠与佳人聊表心意。关于和艾伦谈话内容，我觉得务必要让蓓倩知道，这样她可以对那个艾伦的为人有更加清晰的认识。

蓓倩已将生菜番茄沙拉做好了，还有西湖莼菜汤，主菜的牛肉已在锅里炖着了，咖喱用的土豆，青椒，胡萝卜和洋葱都已洗净切块准备妥当。莉莉笑盈盈接过我手里的咖喱和红酒递给正在厨房忙碌的蓓倩，说：“红酒烧牛腩我的最爱，咦，这红酒是昨年的吧，醉不到人。”

无奈中间隔了个外人莉莉，晚饭后可以让蓓倩送我下楼，也只有趁那个时段和她详谈。我默默在心里盘算着，艾伦那小子刚才和我分别的一句话现在仍在我脑里回响：我曾以为东西坏了可以修好，可是现在人可以选择的这么多，用旧了就换新的，更别说修补坏的，直接扔掉最轻松。他这话绝对是有所指，只是现在我还参悟不透。“嗨，我叫何莉莉。”那个叫莉莉的女生果然向我主动示好，我低下头看见她露趾的三寸高凉鞋就觉得寒颤，呵，真不明白当代这些女孩浮华又自认为美丽的打扮，她的穿衣品味我实在不能欣赏，也许有的男士热爱豹纹背心配齐臀小短裙装束的艳女，我不爱卡门连与其暧昧的想法也没有。

“幸会幸会，我去看看蓓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眼皮都没抬拔腿就走。

“她让我们在客厅先坐下，一刻钟后便能开饭。”莉莉挡在我面前，好生难缠，不过这时候解围的门铃响了。我打开门，看见有个快递员打扮的小伙子，拿着卡片，嚷道“秦蓓倩，您有礼物请签收。”“给我好了，”我接过礼盒“签在这里吗？”打发完快递小哥，我关门将礼盒放在客厅的餐桌上。

蓓倩已从厨房出来，她喃喃自语：不会是蛋糕吧？莉莉也凑上前来，翻着生日贺卡,“倩倩，你瞒过我另有相好？这卡片落款是Aaron。何必珍珠慰寂寥呢！你说是吧？不过我结婚希望以前负我的所有先生们通通到场，站成一排痛哭流涕。”“你啊，怎么三句没句正经呢？”蓓倩嗔怪，说完转身又去厨房了。原来是艾伦送的，他刚才在楼下碰见熟人便撇下我说是招呼同事，这个人究竟扮演个什么角色，他对蓓倩是不是真心实意地追求，我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

“喂，陈永明，你别傻恁在桌子边了，快坐下。”莉莉为我拉开椅子，又递给我一杯红酒，我只得依言听从。

“从古至今，好女人配坏男人，好男人配坏女人。”莉莉一本正经地分析，又补了一句：“我不希望蓓倩和那个隔壁的艾什么伦好，倒不是我嫌弃他年纪大。”

我点点头，“看来你不是损友闺蜜。”说完拿着酒杯和莉莉的碰杯又将杯中的血色液体一饮而尽。

看我表示认同，莉莉继续发表伟论“不知你有没有觉得，艾伦整个人让人感觉不舒服，如万年玄冰，和他相处岂不如履薄冰？”她说完吐了吐舌头。

“你看过那个艾伦？你以前来蓓倩家作客时看到过？”我这时展现出理科生的严谨求学的态度，不露掉任何细节。

“没有，蓓倩给我看她手机，手机里有他们的合照。”她边说边给我斟酒。

我心里感好一阵不是滋味，刚喝下去的红酒此刻混合胃酸在我胃里翻腾。莉莉的声音不识趣地再次响起,“所以说年纪大的男性还是很有一手，不动声色往往哄得人愿者上钩，到时候又推得干干净净，到头来只得怪自己年幼无知。”

正当我无语应对时，蓓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后，她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从面部看不到任何情绪，放下香喷喷的咖喱后说：“看来不必准备甜品，你们帮我拆开那盒子瞧瞧里面有什么。”莉莉这时和她一同进厨房，也许是对妄自评价他人私生活心虚了吧，别人生活与我们无尤，但关系近了，有时难免有关心，人后过度议论就显得指指点点。

打开粉红的礼盒刹那，我看到蛋糕用巧克力酱书写着：给特别的倩，我爱你一万个永远。

（四）迷失

有人说，但愿自己百毒不侵，就不会承受爱人所带来的伤害，可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赋予他伤害你的权利，不会痛也就不会再爱了，练就成一身刀枪不入的本领也就仿佛是注定孤独终了的宿命。我的心甘情愿为你沉沦，这种甘心被折服也是一种自我牺牲，所以说真爱让渺小之人伟大。

蓓倩这顿生日晚餐我们吃的各怀心事，为了打破这表面安静如水实则波涛暗涌的气氛，莉莉提出饭后继续喝酒吃生日蛋糕，当寿星用刀将‘我爱你’那几个刺眼的大字切开划烂时，我竟有种隐隐地快感，可那某人的心意还是入了蓓倩的眼。沮丧之余，被频频劝酒，若何莉莉想借酒品看人品，她算盘打错了，我习惯倒头就睡，绝不会酒后吐真言，酒后失态更不用提，绝不肆意为之。此刻的我无所畏惧，我准备表白心意，本以为一切可水到渠成，等我研究生毕业有了合适工作再行动，可事情发展得太过迅猛，不得不对命运作出有力回击。

世界上有种人千杯不醉，因为他血液里含有某种酶，可以分解酒精，很可惜我是第二种，对酒精虽不过敏却不胜酒力的人。为什么我的头那么昏，有次实验室聚餐我也在席间中途退出，因为我睡着了。希望这次不会，可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简直成了我的负担，听力也下降，在朦胧中我迷迷糊糊听到蓓倩的声音【是的，和他在一起我很踏实安心，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女人最需要的就是这份安全感，得到后偏偏又希企能有激情，让我可以飞蛾扑火般执着死心不息。】又好像是莉莉的声音【说得多么玄妙，说明你还没有对爱有更痛的领悟，我希望有个人一心只为我着想，我不必探究他所思所想，更不会害怕自己的心在某一刻挨上一刀，刀尖上行走固然刺激，可不敢以身试法，光是喜欢一个人已经耗尽全部力气。倩倩，我只问一句，那人真是离过婚的吗？左腿的伤是如何致残的你又追问吗？】

我彻底清醒了，抬眼间看到蓓倩往我这里一瞥，四目相对，糟糕！我为了更多内幕继续装睡，还翻过身去以求逼真。莉莉再次开口，“倩倩你送我下楼吧，我还有大堆稿子要改，不然明天主编和老板齐齐向我索命。”然后就是关门的声音，这时我才敢忍着酒意起身，帮忙把碗和盘子里吃剩的菜陆续收进厨房，然后开水洗起碗来，忙妥一切后我坐在沙发上静候蓓倩归来，她喜欢浪漫可我恰巧是个不会制造气氛的人，也不会讨好女生欢心，如果我在认识她之初追求她就好了，可蓓倩是相处越久才越觉得她有味道的女孩，从长相到心灵都是，男生会在心里衡量评判一个女生，辣妹看看就好，结婚的还是尽量选个淑女。这次告白成败在此一举，蓓倩可能一直拿我做兄弟，那我是否会继续没自尊心继续涎着脸和她以朋友身份相称，我承认是这个艾伦让我想走近蓓倩的。

说到艾伦，他刚才和我谈话的结论是，正因我未得到蓓倩的爱情，所以一直彬彬有礼加之谦恭有度，没露出大灰狼的原形，如果我得到她的倾心也可能会轻易厌倦放手，男人喜欢与猎物周旋的过程，男女一相见就一拍即合上床那是没意思的，需要相互追逐，女性也享受这被高看追求的过程。他是过来人有一套自认为聪明的说法，还像大哥般提点我，令人作呕。这就是他的真面目，喜欢被他人喜爱，其实根本不知道珍惜，我怀疑他对人付出过真心没有。像一阵风，刮到哪里就吹落一地花香。在忐忑不安等待时，我醉意打消了一半，当看到蓓倩短信时，我甚至困意全无。她在短消息里写道：永明你先回家，我要和艾伦说点事，不是在他家也不是在我家说，今天你能来我是真的高兴。

她又支开我，这是拒绝的借口吗？我浊气上涌，生怕她吃亏，于是拨回电话给她，问她在哪里。“永明你放心，我不会主动到和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陌生人投怀送抱的。”蓓倩的声音恢复以往的满不在乎的语调，“你还是这么爱瞎操心。”她说完居然叹了一口气，挂了我电话。

我的耳根发热，居然不由自主度步到了蓓倩的闺房，这是我第一次进女生房间，有股茉莉花的幽香扑面而来，我狠狠吸了下鼻子，快速扫了一眼蓓倩洁白的床单，收回目光准备离开之时，意外发现了床头柜躺着的牛皮笔记本，日记本么？这也许深藏蓓倩的心事，人性的弱点在于出发点一切为了自己，我再次身不由己走向床头柜，故意翻到了写着最近心情的那一页。

（五）日记

『我感到孤单，准确地说是生活没有寄托，如果我能每天没心没肺麻木不仁地活着便好了。我感情脆弱需要人扶持，其实这个人也没什么好的，他抽烟嗜酒，表面衣冠楚楚一本正经斯文再加之谦恭有礼实则内心阴暗利欲熏心冷漠孤僻，我搞不懂这么多看似矛盾的特质会集齐组合在一个人身上。今天下班回家我在小区花园的露台又看到了他家窗帘紧闭，那是他在家的信号，他曾说不喜欢亮光，即使是相处中伪装得很大度时间久了也有破绽，我越发觉得和他接触厌恶窒息…因为一切都不真实，我讨厌掩饰和欺瞒。还好楼道没再出现酒瓶，他也许答应了我的承诺，以前我会这么写到，现在我不相信，他可能晚上偷偷丢了也未可知。我都忘记自己当初如何喜欢上这么不正派的男子？』

真是震撼，我回到现实，抑制住颤抖的手往日记前面的几页翻去，蓓倩前面的字体较为娟秀不那么潦草，可见心情平和情绪稳定，记载内容如下：

『〈我情愿和他就一直这么跳下去〉这是日志标题。最近学会了一种舞步，结果恰好大工程师也会，于是我们今天趁周末午后时光便在他家客厅一直练习，跟随着音乐舞曲节拍，我老是学不会，真是笨。后来先关掉音乐，随着他的节奏练习，在跳舞过程中我手里触感是他的腰结实匀称一点赘肉也没有，有很多时刻我都沉醉其中忘了时间流淌……到了黄昏感觉好多了，也能很好相互配合也没有按自己意思瞎踩着调子跳，终于能人曲合一了。我们居然忘了吃晚饭，他让我留下说是做叉烧饭给我吃，本来我就只想上门请教舞蹈的。一番思想斗争最终还是怕麻烦打扰到他离开了，他在门口拉着我，给我一个香面亲亲。那一刻我想到了那个门边哭泣的小女孩，我觉得此人对待异性手腕异常厉害，没点阅历真要深陷其中，不过我心态端正，一心学艺，铃声一响，再不舍也得放学离开。』这一段话说明蓓倩还很理智，能抽身而退，不能自拔者只能自食苦果，我摇了摇头，继续搜寻日记里有关写艾伦的篇幅，像个侦探只不过行径稍显龌龊罢了。这时我突然发现了个疑点，艾伦左腿有问题如何跳舞呢？难道他有意瞒我们装残疾，这有何目的呢？

想到这我本想往前面翻页的，转念一想又继续接着这一页翻下去，果然有了答案。接着一篇日志如是写着这么几段话『雨夜，我在熟睡中惊起听到楼道里的争吵声，主要是女孩大吼大叫，男的的说话声小隔着雨声听不清，引得另一户人家的狗都叫了起来，情侣吵架主人公一定是艾伦。我烦躁不安起来，突然听到有人开门咒骂让小声一点，这时艾伦的声音才清晰传入耳中，用的是他惯用的那种知书达理的有条不紊的语气道歉赔礼，显得不卑不亢。随后天下太平，万事消停，我准备上厕所后继续睡，走到房中离过道最近的厕所居然听到了咚，咚，咚，咚几声闷响，接着是细碎凌乱远去的脚步声。有人出事了，我先忙完自己的事又耐心听了一段时间动静，觉得确实没对劲，便开门察看，居然在楼梯拐角看到了跌坐在地上镇定抽烟的落魄的艾伦，黑暗中半燃着烟头的星星火苗照耀他的侧影忽隐忽现。我忐忑喊了他名字，紧张得还扯了扯披着的外套，他温和问我冷不冷，居然低下头像个小学生犯错似的道歉打扰我了，后来轻描淡写补充道自己腿扭伤了站不起来。他说是自己不小心跌倒，欲盖弥彰，我又没说是他被人推倒。后来我扶他回家，他腿肿得很厉害，我害怕会骨折劝他去医院，他只说要请假在家静养三天后观察再说，我不知是圣母情节泛滥竟同情他的下场，还承诺下班顺道照看料理他，他很真诚信任地一直看着我并一再道谢。回到床上我才发现自己的怜悯出于一半是爱心一半是仰慕。』

看到这里，我心里暗骂艾伦那个老狐狸，偷鸡不成弄伤自己却有好命遇上了蓓倩，收拾残局。那小子三十岁为事业没结婚已经很可疑了，而且之前听蓓倩描述他加之我对他三观的理解，可以不难推测他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比如这次的伤人事件。其实女人祈求很简单就是在一起相守踏实过日子，此人不安于一个人，我怀疑他这个浪子对任何人都没有心。所以女孩付出筹码押大得不到回报便上门寻仇。分析完这一切，往下翻大多都蓓倩和他单独相处的种种美好甜蜜时光，看着刺目眼痛我合上日记，放好到远处，心情沉重的离开了她的闺房，拨打电话也是没人接，接下来我是回家还是独寻芳踪。

我还是离开了蓓倩家，在路过楼下花园时看到了，一个和蓓倩很像的女生和另一个女生坐在秋千上，他们身后立着个男子。在茫茫黑夜里借着微弱路灯，我辨认出了何莉莉的卷发，随之也认出了艾伦。我放慢脚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隔岸观火，这时何莉莉尖锐的女声嚷道像划破天际般‘’不管怎么说，被我们撞见就是事实，什么扶喝醉女同事回家的鬼话我偏不信，真是老手猎物真是一个比一个美艳，狮子大开口吗？通通来者不拒！‘’我暗暗给莉莉喝彩，好样的，女汉子干得漂亮。

蓓倩起身走到艾伦跟前低声和他说些什么没听清，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艾伦竟抽自己耳光在公众场合。这时蓓倩制止了他并让莉莉先离开，此时我避开了迎面过来气呼呼的莉莉急忙躲进掩藏在草丛中。反正有莉莉手机可以下次再问她具体情况，当我再次站起身来发现二人都消失在我视线里，短短功夫，莫非进了单元楼道我寻了过去，一无所获。追到大门口更是没人影了，我只好无功折返回宿舍。

(六）暂别

被导师抓去做实验写报告，一连几天脱不到身，困在学校，与一大堆严谨的理论和艰深晦涩的学术问题打交道。但我每天都和蓓倩发短信，她只有第一天回复我了，说自己很好，心很乱，准备自己单独静一静。终于又到了周末，周五晚上我给莉莉打电话想约她出来探听蓓倩情况。电话里她表示不会赴约，因为知道我对她没意思，还称赞在她认识的男人中我还算知情识趣重感情的，可仍旧没开窍她没时间等我回心转意。我哭笑不得，这样摊开说很好，我反而真的欣赏她认这个喜欢逞强仗义的热心姑娘做朋友。她告诉我蓓倩已已辞职去旅游，目的地她都不知道，我很意外，后来想到她在休年假。我失魂落魄，以至于莉莉后来告诉我艾伦被转职的重大事情都差点漏听，他最初交往的女孩是大董事的女儿，自作孽不可活。当然被调职的理由不是他个人问题作风不正，而是请假太多，玩忽职守。莉莉最后终于要揭晓艾伦的最大谜底，可她手机“碰巧”没电，后来她死也没再提此时事，只是说周日请我吃火锅。我一定要在那天问出真相并表白心意，其实蓓倩如果拒绝说将我当朋友我也不会放弃，列出公式演算不就是为了求证最终答案吗？可谁说赶走一段晦气旧恋情不是开展纯真的新恋情，我志在必得。其实到后来我才知道感情的事是没有答案的，只是那时不知道。

（七）重逢

好不容易捱到了周日，我按时赴约，何莉莉早已在火锅店等我了，不在下午五点前预约恐怕会没位置。七点人才开始多起来，时间过得很快，席间莉莉问起我这周生活的情况，我给她讲述了我的导师黄教授的地中海发型，并添油加醋地形容他每天虐我们几个学生的威风劲，风水轮流转回家以后他也不得安宁，因为他老婆会使唤他做家务，他让我们学习他对家政事业兢兢业业不敢怠慢的态度，并鼓励我们若将此精神运用在学术领域定能发扬光大。所以我的结论是世间万物的生存有规律，上帝的安排是公平的，一物降一物。她听后哈哈大笑，又朝我眨眨眼睛说道：“感情世界何尝不是如此这般？”

就在我对她这句话意犹未尽之时，火锅店里的人开始热闹起来人声鼎沸，何莉莉点了些小吃，问我还要不要加菜？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不远处对桌有对壁人落座，当他们坐定后，我瞧见了双方的侧颜，惊得我手中筷子差点掉落，那两人正是我日日牵挂的蓓倩和阴魂不散的艾伦。我目不转睛地瞪着他们，他们并没有发现我，蓓倩很冷静地点菜，然后把菜单递给艾伦，艾伦一直默默注视着蓓倩，并摆手表示自己随意，点完菜后，两人相对无言地坐着，没有玩手机，好像很看重这次聚会但又确实无话可说。莉莉顺着我的目光一路看去，也发现了他们。我将视线调转收回，失神地捧着茶杯百思不得其解。莉莉好像没我那么吃惊，她若无其事地继续涮她的羊肉卷。气氛忽然变得奇怪像默哀一般，我唤来服务生表示再加两盘羊肉卷，莉莉要了瓶啤酒。

“蓓倩年休已经结束了？”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她虽递交了辞呈，老板并未审批，现在我们社广告部的业务做得风生水起，人手都不够上面肯定要设法留住老员工，蓓倩年假有一个礼拜，休完还是回来复工才是明智之举，况且为那种男人丢饭碗不值得。”莉莉如实禀报。

这时，送来了啤酒，我独自端起已在我眼前满上的酒杯饮尽了一大半，又扭头朝蓓倩她看去。蓓倩将烫熟的菜自然地夹到艾伦碟子里去，那样子真是贤惠利落，但依旧面无表情，艾伦在一旁陪笑，在旁人眼中两人何尝不是闹别扭之际也不乏关心对方的神仙眷侣，我心中有种微妙的感情顺着酒气上涌，那滋味包含了恨意与不甘，原来我嫉妒了。

“其实啊我不情愿一直默默守候，又始终未表露心意，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般与她相处着。”我痛心疾首

“你是知识分子的清高与矜持，爱情里如果太骄傲是行不通的，得有一方做出牺牲成全对方。有人说爱情是生活里的诗意和艺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两情相悦的浪漫是很短的，七年后男女便不能相互催眠那时维系情感靠责任与义务。对待感情简直不能马虎偷懒，要像一门功课诚心诚意，营营役役对付的幸运儿才可修成正果。”莉莉又发表一番对爱情的宏观伟论。

“莉莉你的境界实在是高。”我向她竖起大拇指赞道，心里的阴霾虽不至于一扫而空，但也觉得轻松多了。我尽量不去看蓓倩他们，夹起服务生端来的羊肉卷放进锅里煮。莉莉两眼放光在一旁静候肉食煮好，不再与我多言。

蛋白质熟得快，羊肉片颜色变淡，浮起来后我捞了一块递过去给莉莉，谁知她毫不客气享受我的服务，大嚼特嚼后来嫌烫用手不住地扇风，那架势一点也不淑女。我并不反感，蓓倩吃东西一定会维持形象，想到她我心里又蒙上一层忧郁。我用筷子拣起羊肉也吃起来，希望那忧伤溺毙在食物中。

莉莉好似看穿了我可怜的心思，她幽幽地来了句：“眼前让你痛苦的这一切你都要释怀，艾伦离过婚，他六岁的小女儿判给他前妻，这就是他的秘密！”

什么！？刚咽下去的肉堵在喉咙里，我一时说不出话，过度打击让我瞪圆了眼睛悲愤地看向莉莉

“要不要我帮你拍拍背，你不要噎到起了。艾伦又没有落籍，论时间他耗不过你，况且你身家清白，我也是才知道此事，蓓倩让我保密可我一开始就不看好他们，倒希望你去骑士救美……”

我灌了一大口茶好不容易才完全吞进那块该死的羊肉，小命差点葬送，心如死灰的我没心情听她多说，恍惚间只看到莉莉转头喊蓓倩名字并大力招手。我强装镇定地与他们打招呼，此刻一心只想快点买单走人，我恨自己的胆小，深深挫败感来自于我的情敌结过婚还有小孩，心上人心知肚明还不离不弃的事实。便问莉莉吃好没有，我要埋单了。

她为了安抚我的情绪开口道：“永明你不觉得这是个机会吗？他们的关系正处于冰点期，在蓓倩离开的这段时期，艾伦不甘寂寞又找上蓓倩，让她给他践行，据我分析，艾伦在蓓倩心中已被打回原形，你不妨借此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我让自己理智下来不要心烦意乱，并冷静思考莉莉的提议和自己处境，突然发现了一个破绽。

“何莉莉小姐你在其中到底扮演个什么角色？今天我的赴会是否就是人们口中的鸿门宴？你一早知道蓓倩会在这里吃饭所以也邀上我来看好戏？”我也许不留情面，但理科生在情急之下顾不得措辞了，只想知道答案。

“凭你这句话，本小姐可以现在立马走人再也不理你了，你难道怪我动机目的不纯吗？真是可笑我并不图什么，你不是不打算告白吗？我全盘托出实情不正是项庄舞剑吗？沛公就在那里坐着，楚霸王可不能心软错过良机。”莉莉压住怒火之余仍不忘指点江山。

是的，做人的确要难得糊涂点，不怕被算计，世间哪有那么多陷阱坑你？某种情况下难免会有所隐瞒，多心较真会令自己惶恐不安。关于我的感情优柔寡断拖下去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我已身临其境不能抽身而退只好向前。

“程永明你就是喜欢得不够，爱自己多些，这么理智相敬如宾，女孩的心思有时‘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爱情是需要撒谎的，你那么诚实所以蓓倩感受不到爱。”莉莉在激我，说完又自顾自涮羊肉。

我笑了起来，莉莉不睬我仍旧吃她的，随后丢了句，“我言尽于此，要走要留随你，这顿饭吃的不爽我也莫法，但姐姐是已经工作的人理应做东。”

枯坐了一会，我默默打定了主意，起身迈开腿，莉莉在背后喊洗手间不在哪个方向。我坚定地走向蓓倩他们桌，自己的幸福最好争取下。我出现在他们眼前时，二人很有默契地停止了进食，认真看向我。我朝艾伦点头示意，随即转向蓓倩看到她眼睛里去，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可好？”

她没有露出意外诧异的表情，只是一时没有反应呆坐在位置上。我上前轻轻拉住她的手臂，她没有反抗只得顺着我起身，向外走去。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怕松开手，她会跑掉，又怕弄疼了她，一时手心紧张出了汗，很是窘迫。呼吸到了店外的新鲜空气，我心情放松了，蓓倩就在我身边。

她背对着我抱住手臂，缓缓开口：“永明你何时开始喜欢我的？”语气异常温柔，犹如今夜当空的一轮皓月，直指人心又不失婉约。

“我不记得了，一初见就立马倾心了吧。”我低下头平静地答道，心如止水，原来伊人早就心中有数。的确，有时不捅破窗户纸反而别有一番情志，但总不可能一直如履薄冰般小心万般试探，该出手时就出手。

“雨果说，真爱让女孩大胆让男孩胆小。这句话是真理呐，你是知道我钟情于艾伦的。”蓓倩转过身看牢我，透过她的眼神，我还是读出了些许遗憾惋惜和失望。

她能为我烦恼已经足够了，我叹了口气沉吟道，“你不必和有我相同的心意，这是可遇不可求的，这也只是我的事情，我只是想传达给你我的感受，也不会干涉你的择偶自由。”

“你怎么不牵着我的手一走了之呢？我们都不必再回头，抛开这令人讨厌伤心的世俗！”蓓倩似乎眼里水汽氤氲，她声音有点颤抖。

我很想抱住她，告诉她我很喜欢她，可她正失意也拒绝了我，我努力克制住情绪说道：“我不能这么做，因为你还没有喜欢上我。”我始终是个君子不比浪子有魅力，我必须等她回心转意蓓倩不是普通女孩子，她心灵要求高，我的心唯苍天可鉴时间可证我只能等。

她扭头跑掉了，我裤子口袋里手机了震动了一下，莉莉的短信，仅仅只有加油两个字，回到火锅店我看到莉莉已经离开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