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昏黄色的灯光,包裹了城市的悲哀。
车水马龙的十字街口,仿佛血液一般的红光,将人流与车辆隔绝。
靠在公车的座位上,我透过车窗向外望去,世界都从我眼前消逝,不留痕迹。
我突然想起了林默,那个眼神里充斥忧伤的男孩。我书写了他的寂寞,让他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可是在他即将踏上离去的飞机时,我的心中却涌出了一丝悔意。或许我不应该让他独自离去,或许我不应该让他爱上岚依,或许我不应该让他选择沉默。
想起XQ曾对我说她觉得我仿佛一直在书写的就是我自己,或许:听完这句话的我当时应该有愣住吧。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是我创造林默,可是却突然发现林默原来只是我的延续。这种感觉就好像突然有一天,拿斯索斯发现自己一直深深迷恋的人,只不过是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一般,错愕、奔溃亦或是悲哀。
也许我就只是一个小丑,一面用滑稽的表情引起世人的欢笑,一面用固定的弧度掩饰自己的悲哀。
公车终究会抵达终点站,可是坐在公车中的行人却还要继续行走下去,直至抵达自己的终点站。
车会有尽头,人会有尽头,或许只有伴随时光的悲伤不会有终点,因为悲伤永远在世人的心中蔓延。
黑色弥漫的夜里,悲伤,无处不在。
(二)
湛蓝的天空,明媚的阳光渲染了一份开朗。
黑色的夜晚,浓厚的乌云遮掩了一份悲伤。
而我们就在昼与夜里循环,在开朗与悲伤中来回。
(三)
曾看过这样一句话:作家都有两个自己,一个活在文章里,一个活在现实中。这话没错,或许,我有两个自己,一个活在别人眼里,一个活在自己心中。
小学的时候,我每天七点半左右起床上学,下午三四点左右放学回家。作业总是很快就可以完成,我总会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和伙伴在一家超市的门前玩耍。许多简单的游戏,延伸出许多说不完的欢乐。
那时的我,是我。
如今,我每天六点半起床,晚上十点四十放学,凌晨一点左右睡觉。作试卷总是一张一张的发到我的手上,怎么做也做不完,一切都仿佛没有尽头。习惯课桌上堆的高高的书籍,习惯清晨的寒风,习惯夜晚的寂静,习惯一个人生活。
如今的我,是我。
(四)
在没有阳光的深海,游鱼迷失了方向。
(五)
从害怕一个人面对生活到习惯一个人面对生活,这是生活带给一个人的转变,也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
(六)
不止一次的想起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会怎么样?然后,越想越害怕,那种感觉就如同一个人在深夜穿过墓地一般,全身的毛发都不由自主地耸立起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自己的咽喉。
死亡,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寄托的却是无穷无尽的悲哀与恐惧,活人的悲哀,死人的恐惧。
许多书上都曾写过,有时候活着比死亡更不幸,死亡有时候也是一种解脱。 我或许可以从理性上去理解这句话,可是我却不能从感性上理解这句话。我想,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面对死亡都会有一种恐惧,对未知的恐惧。
清河曾经问我“何为生,何为死?”,我回答他的是“活着就是生,至于死,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清河对我的回答满不满意,但我知道,我不能再给出比这更好的回答了。因为我本身就恐惧着死亡,所以我不能给出“何为死”的回答。
想起了一种鸟类,名为荆棘鸟。传说这种鸟一生都在寻找一根可以结束自己生命的荆棘,一根了可以让她在最后一刻唱出世间最美的歌声的荆棘。死亡,对于荆棘鸟来说,只是一次盛大的宴会。
有时,我会感觉荆棘鸟很傻,自寻死路;有时,我会感觉荆棘鸟很幸福,可以用一生去追寻自己想要的未来;有时,我会感觉很悲哀,为荆棘鸟以死亡为结局而悲哀,为自己而悲哀。
在最后的最后,荆棘鸟对我说:“因为,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深痛巨创来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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