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轻命江山博壮游(1)

诸国故事

太玄历97年。扶罗乱世将平未平。
年初,天狼星自东升起投北方而没,齐国庆阳城北的观星台上大先师捻须长叹。
翌日,天色晦暗,乌云聚于西北,风停雨未至。

二月,武烈帝赵熙起龙武卫十万出青龙关逐东夷。
四月,东夷十万青壮阵殁,夷人和赵人的血在奔狼原地势低洼处汇流成湖泊,是为血湖。
那一年,奔狼原上后来被称为血湖之泪的野花开的格外香艳,香气甚至漫过绵延千里的奔狼山脉沁入炜城宛氏的领地。
当年赵熙三十五岁,离宫之乱的第二个年头。

宛氏有女初长成,云想衣裳花想容。
是年宛千姿十七岁。
据说五月初七生日那天,炜城无商无市,凡是还有口气的都跑到大领主府只为一睹宛千姿之容。
据说当天府内紫金花日出怒放,却在午后宛千姿出现的一刹那全部凋谢,自此冠绝扶罗北国的紫金不复开花。
据说当天宛千姿出现后,骄阳也瞬间敛却光芒,于是那天扶罗的天空无云、无日、不阴、不晴、不雨。

宛氏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同一天,赵熙收到前线军报,知悉炜城停商,大领主为女庆生事;宛以商立邦,自宛氏领炜一百四十年来从未有停商之事。
同一天,驻守朝凤监国的大赵太师颜国璋转奏齐国国书:
赵王台鉴:田映起十万虎狼集浮云关,欲向我王求於次、梓橦二郡,若许则兵火自歇也。
同一天,赵王令大军沿奔狼山西行,借道盛国,过碎石关,祭天之后南下炜城。

“先帝借军巡西北之名,实为见宛千姿耳。”——《海山志•赵武烈帝本纪》

七月流火,过我山岭。
龙武卫的军营驻扎在炜城外的藏弓森林里,旌旗蔽日,诚为一时之盛,后来行走在奔狼原和中州的吟者以此入歌四处传唱。
赵熙在七月十七的午后见到了宛千姿,男为当世枭雄,女为绝代佳人,相对一时无语。

“帝沉吟良久,后肃容起身敛衣下拜。”——《海山志•赵武烈帝本纪》

赵熙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脸红。
“赵国无后,熙欲求小姐为正妃,小姐如有要求,熙必全力以赴。”
宛千姿浅笑,大领主府内芳华醉人。
“炜城边荒之地,百姓每为干旱所苦,妾欲求一河之水以慰父老。”
“大赵境内河海湖泊无数,小姐开口,赵熙即刻赐封于炜城。”
宛千姿整容,垂首,长揖。
“妾欲求天荒河水。”

——天险奔狼山,天堑天荒河。

被扶罗九国万姓冠以天狼之名的赵武烈帝第一次感觉到牙痛。
宛千姿轻敛裙裾浅笑退下,留下炜城当代大领主宛伯超苦笑不已。

同一天,齐国公车长史终于带来了赵国的回书,羊皮纸白的可以照见万里之外赵军的营火。

——是夜,齐王谕下:
诏海临公田玉与孤行猎东海,镇东将军田苏青率军先行开拔。
有行军司马不解,询虚无容。
“无字国书谕:要打就打,何来废话。大王知赵国不惧我也。”
虚无容时为黄门侍郎,中宦。

当是时,南魏与殷联军十五万,于太玄历95年6月月蚀之夜偷渡流云江,连下齐国临江、处州二郡。
田映星夜急招被投闲置散在家的宗室田苏青,征为镇东将军,率八万镇东军迎战南军。
田苏青扶罗名将,一路偃旗息鼓轻兵激进,另遣水军副将借道宋国从流云江上游直下,断南军补给。
双方对峙于东河—荆左—荆右一线,南军粮草匮乏至于兵士杀人相食。

太玄历95年9月,田苏青于荆右郡白鹭平原败南军,魏控鹤中郎将秦定坤、殷殿前副指挥使范中行仅以身免。
虚无容出身殷国世家,以赞军校尉供职军前,兵败后被俘,自宫入内随侍以求身免,累功至黄门侍郎。
白鹭之战齐国镇东军威震扶罗,被誉为东海神兵;然齐国朝堂晦暗,齐王田映志大才疏,以东海神龙自喻,却被各国朝臣视作“海泥鳅”,堂堂东方大国不为天下诸侯所重。

太玄历97年十一月,刚回国不久的赵成王赵熙登基称帝,定国号赵,以朝凤为都,各级文武加俸一等。已为赵家诞下二子一女的丽妃颜氏晋皇贵妃,并未扶正,诞下二女的荣华夫人张氏晋贵妃;储君之位依然空悬。

“先帝以破东夷之功登基,时人多不谕也;鸾台御史李去恶、左拾遗王思忠切谏,不听;太师颜国璋并暗讽丽妃当为后,帝笑而不语。”
“后行军掌书记曹束之以炜城事语太师,颜氏不轨之心自此始。”
“帝欲正大义,伐灭诸侯,收天荒河,以扶罗天下作聘,纳宛千姿为后。”
——《海山志•赵武烈帝本纪》

赵熙登基,扶罗诸国遣使来贺。
室韦和胡拓使节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州语四处斡旋,为本来尴尬的使节团增添不少笑料,只是一身羊膻味熏的大赵赞礼官员直欲作呕,侍候的宫女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礼毕,宴罢,重华殿内一君一臣坐在玉阶上。
皇帝和他信任的吏部文选司郎中沈璩夜谈,周围随侍的内官和宫女早已散去。

“子婴以为诸国人物如何?”
“碌碌而已,唯齐使辛护,人中龙凤。”
“哈哈哈,一介使臣谈何龙凤,”赵熙笑的差点掉泪,“龙凤出使,岂不是以金玉砌墙。”
“陛下,辛护字翼之,一年前齐国荆右郡守……”
“以二万守军拒八万南军于城外,荆右天下粮仓毁于一旦……”
“白鹭之役,江左齐人谓拒敌辛翼之,破军田镇东……”

大赵皇帝沉默了,缭绕在深宫黄金大椽上的雄浑笑声戛然而止。
“诚如斯言,辛护也是瘸腿龙凤。”
“我大赵兵锋所向,破齐后朕诏他做吏部员外郎,希望你的识人之名别毁在这个瘸子身上。”
沈璩时年四十,面白微须,早在赵熙还是雍州王的时候就充任王府谘议。

太玄历90年,雍州以“匡王室,平侧乱”之名起兵,沈璩为军咨祭酒。
沈璩善相人之术,赵熙当国即用之铨选吏部。

宁州辛护,北海贯休。家国天下,奸佞不出。
辛护扬国宁州人,少有才名,然而赵国尚武功轻文治,是以不为赵熙所知。

太玄历97年腊月初一,天寒,大雪。
江左名都,齐国荆右。
白鹭之役已经过去二年有余,遍地烽火的江左之地也已恢复了生机;荆右工商业发达,俨然成了沟通扶罗南国的经济中心,黎民百姓见惯了南北来客民智开放,兼之地方距离都城平安遥远,民间论政之风极盛。
荆州大街横亘城郭东西,无论是本地人和走南闯北的客商,抑或啸聚山林的响马巨盗都对此情有独钟。

一醉居,翠烟楼,天平市,还有独居街底的郡守衙署。
名酒,美人,奇技淫巧的货物,蛰居在黑暗中的权力,交杂在一起晃的男人们眼花缭乱。

这天,翠烟楼的姑娘刚起床洗涮,一醉居伙计招呼客人的音调就已经响彻了整条大街。
按照规矩,东门在辰时洞开,守城的士卒懒洋洋又紧张的有所期待。
荆右一年无守,白鹭之役后前任郡守一任满期回京述职,国朝至今尚未委派新官。
前几天开金铺的苟掌柜神神秘秘地告诉围坐在一醉居的小大人们,说国朝已经任了新郡守,大约就在今天到职。
苟掌柜的侄儿去年提调京官,他说的话绝不会空穴来风。
这边厢一醉居的政论早已展开,外来的客商和本地的乡民一边点评前任郡守三年施政得失,一边静候新任父母官进城。

“辛大人立下那么大的功劳,肯定留在平安了。”
“辛大人少年英雄,这回不是上大夫就是中大夫。”
“哎哟哟,感情你们就是太宰大人了,辛大人的官是你给的啊?”
“就是啊,侬无晓得辛大人对荆右的感情。”
“依我说,大王没得必要费心为荆右选官了哈,辛大人留任。”
…………

争论的双方唾沫横飞面红耳赤。
辩驳的一方其实也明白国朝规矩,为防官员垄断地方政务,一向不许最高行政长官连任,只是私心里仍然留有那么一丝期待。
那个来时空空去时空空的布衣青年已经成了江左万民的影子。
那个光风霁月的男子把一条腿丢在了荆右,就没有不回来的理由。

巳时,雪止。
一瘸腿落拓的年轻人穿东门而过,走上荆州大街往衙署方向去,一人一驴一伞。
郡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年轻人递过来的官凭两手瑟瑟发抖。
西风乍起,年轻人停在衙署前的官阶上,身后荆右百姓围了一砸又一砸。

一耄耋老者抓住年轻人的手,泣不成声……
绿林响马、升斗小民、富商豪绅、青楼烟花,齐刷刷当街跪在雪水中。
“大人辛苦。”

风停,荆右雪再起。

“初,以辛护功大,僖王欲用之台阁,赐五大夫爵。时张鄂主政,谓护守荆右而不救临处,当去职问罪;王不欲罪护,斥其使赵。后赖田镇东奔走京华,护得以折回江左。”
“临江刺史张桓,鄂长子;值南军渡江弃城奔走京畿,二郡十三县遂陷于敌手。”
——《海山志•齐僖王世家》

太玄历97年腊月,离任一年有余的辛护继任荆右郡守,开齐国地方官连任之先河。
是岁,流云江封冻,殷国晋范中行殿前都指挥使。范中行练南国劲卒十万有余,欲复攻齐国江左五郡,后闻辛翼之继狩荆右而罢。

边荒传说

盛国的边地云台就在奔狼山南麓,和碎石关连成一线,成为抗击胡族入寇的前站。
太玄历30年十五万胡族联军图谋中州,祥霜王朝倾全国之力与其战于碎石关下,破之;为除后患,紫金皇下旨坑杀八万降卒,用血水和尸骨搅拌奔狼山的黑土重新修葺碎石关城墙,关隘周边方圆十里怨气冲天,草木不生,碎石关遂有“碎尸关”之名。
此役祥霜王朝国力耗尽,各路军阀趁机起事。赵氏、慕容氏、单氏成为最后的得益者,八岁的光灵皇在战乱中失踪,强盛一时的祥霜王朝由此覆灭。

四面边声连角,烈马惊飞孤鹜。落日西风时候,人共远山都瘦。

时维十月,序属三秋。
一队人马缓缓从奔狼山的丛林中走出来,十几个黑色皮甲的骑兵马鞍上挂着狐兔獾雉,后队人马向左右两翼展开趋上,隐隐排成新月队形将二主一婢围在中心。

“赤旗劲旅真是不谙行猎之道啊,难怪制军大人不愿和侯爷一起出猎了。”
“赤旗的刀锋是用来杀胡贼的,县马爷要是不适应就回云台去,我们又没强迫你。”

说话的年青人本来想活跃下肃穆的氛围,没想到话刚出口就被人顶了回来,不过他也不以为杵,洒然一笑了之。
出言讽刺的婢女本来还想继续抢白这位弱不禁风的新主子几句,但是对方的态度却又让她不能乘胜追击,于是气鼓鼓的哼了一声;队伍中间的红衣女子习惯了黑暗和沉默也不作理会。
古驿道两旁齐腰深的蒿草无边无际的蔓延开来,落日斜阳,东北方大营的刁斗声连绵起伏。

五十丈开外一点红光迎面激射,紧接着左前方和右前方,再是队伍的身后也是寒光闪闪,夺人心魄。
“刺客。”
断后的两名骑兵猝不及防被钉死在地上,临死前脸上还是一片愕然。
红衣女子和她的侍婢一转身压低腰身避过正面的弩箭落于马下,同时拽下面色惶恐的的年青人。
战马成了首批被屠杀的对象,血液溅射在蒿草和骑兵们身上犹自蒸腾着热气。
两翼的骑兵持盾迅速向中间收拢,刚才贫嘴的侍婢擎起右手腕,紫红色的焰火尖啸着腾空而起,在杀人者头顶绽放……

太玄历97年十月,率军驻守猎鹰岗哨的赤旗大制军云忧雪在出猎的归途中遇袭,十八名随猎的黑衣营侍卫阵亡,杀人者五十五人亦全体玉碎。

随军仵作验尸毫无头绪,时领黑衣营佐领的刘冰一口咬定是朝内大佬勾结东赵龙骧营,在赤旗内奸的指引下才能如此精确发动突袭。
云忧雪默然,贫嘴侍婢狐儿陪着她在军帐内一夜无眠。

赤旗刀锋,纵横无双。

扶罗军力,古来就有赤旗龙尊,龙武虎势之名,三万赤旗是羸弱盛国的护国之本,赤旗成军那一天起,奔狼原上的悍勇胡族不能近碎石关百里之内。
值得中洲诸国庆幸的是,赤旗虽属盛国,遣军作战的权力却完全掌握在云台的定边侯镇署,也就是说盛国以国家财力供养云氏的私军。

大阁领虞少卿尝语国主:
“以赤旗之势平天下可也,奈何云侯徒用之定边;云台固则固矣,然云氏负国家甚也。”

时赵熙遣曹束之持节赴京师请假道事,虞少卿引之入大阁领府内室谋议良久。
翌日,赵盛二国假道之事成,当千里一线信鸽飞入龙武卫行营之后,赵熙看着手中的羊皮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国家将相不和以至于互相残杀,不过杀一人却省下万石粮饷却也值当。”
国君的诏书越过了记室参军和行军司马直接下达给龙骧营,一队五十五人的龙骧死士奔向碎石关外。

太玄历97年十月,盛国大阁领虞少卿遣贯休入赘云家,复借兵龙武卫谋刺赤旗大制军云忧雪,而天意不属,事乃败。
十一月,虞少卿假国主之名晋云忧雪紫云郡主,赐宅京师柳条巷,并招郡马贯休携郡主入京谢恩;云氏辞以边事未定不从;未几,虞少卿污云氏拥兵自重,出三万禁军围云台。
围城当日,定边侯云澄白衣独身请见,虞少卿屏退左右,盛国当代最有权势的二人就这样无哥无酒彻夜促膝长谈。

“虞某欲促请侯爷出兵”
“忧雪已率军抗胡,不劳大阁领费心”
“呵呵,侯爷误会了,本阁的意思是请赤旗的刀锋转到东边、南边或者西边”
“窃以为北边才是中洲永久的敌人”
“年中七月,赵熙遣一区区掌书记借道,国主都不敢说不,这是为什么?庆国君昏臣暗却敢对我西疆虎视眈眈又是为什么?侯爷坐享云台物产领着国朝俸禄,怎能忍心坐视国朝局势艰难而不顾?若赤旗掉转刀锋,西疆危机立解,甚至能够虎势天荒河,与强赵一争短长。”
“赤旗军誓刀锋对外不对内,倘若今日依了大阁领,百年之后云某如何面对地下战死奔狼原的赤旗子弟?……恕万难从命。”

二大权臣的脸色在摇曳的烛火中明暗不定。

五更时分,定边侯辞去。看着越走越远的白色身影,盛国的大阁领倦意袭来,适逢军令司马入帐请示当日军令。

“围城”,疲倦的大阁领甩下金令箭掉头往后营而去。
是役,盛大的云台城被毁,定边侯镇署被破城后的乱军劫掠一空,男子被斩杀,妇女被侮辱,定边侯云澄身首异处,安居云台的七万百姓仅余十之二三苟全性命,云台云氏就像划过盛国短暂历史天空中的流星一闪而没,族灭。
眼前的满目苍夷,身后的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和尸体的腐臭。
虞少卿毕竟久经官场考验,当机立断摘下军令司马的头颅,绑了参与毁城的千夫长以上各级武官十五名,亲自书录有份杀人的士卒姓名,连同详细的事发原委封书,交由一名心腹记室送与尚在关外秋狩的赤旗女帅。

太玄历97年的深秋,盛国的北方连日来下起了鹅毛大雪,定边的三万赤旗劲旅谋逆。
京师西门外,赤旗三军缟素,漫天蔽野的白色旌旗和天地连成了一片。
三声号炮过后,军法处刽子手高举的鬼头刀落下,十五名曾经的盛国禁军高职武官并虞少卿差遣的军中说客被腰斩,喷涌的血液在雪地上画出一朵朵灿烂的莲花,被斩为两截的受刑人尚未断气,低沉的呻吟远远传来显得格外凄惨。

站在城楼上的盛国国君和朝中贵族心胆俱裂,一辈子锦衣玉食的公侯们从来没亲身经历过这种场面,好几个当场晕厥。守城的禁军少壮派欲冲出城门与昔日的同僚决一死战,却被带队的将军奉了大阁领均令死命弹压。

夜,承乾宫。
“孤欲发勤王诏书,卿意如何?”
“举国军力恐怕不敌赤旗叛贼,况且远水不解近渴,恐怕不妥”
“为今之计,卿家以为如何处置才能妥当”
“大错都是老臣一人造成,危及社稷,老臣罪在不赦,臣愿一力承担,请以老臣身家保大盛基业。”

很久的沉默过后,年轻的国主对着昔日权臣一揖到底。
“慕容氏江山全赖虞氏成全,慕容煌谢过老大人。”
天明,身着绯衣的王室近侍背负一绸布包裹的红匣驰入赤旗中军大营。红匣子里盛了盛国当代大阁领的首级。

太玄历97年腊月初十,云忧雪遣人奉还大盛国朝册封的丹书铁券拔营而去,京师之围得解。(文/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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