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草木深》――清樾

              如果有一天你要去写故事,能不能把我们的青春写得唯美一些呢!因为那是我们再也回不去的日子,这一生你可能会写很多本书,却再也不会翻开那本最初的关于我们故事里青春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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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与美)

         “把所有的春天都揉进了一个清晨,把所有停不下的言语变成秘密关上了门,我们在别处沉默相遇和期待。

         某日的清晨下了一场大雨,像是被泼洒了一地的青春,我翻开所有潮湿的印记,如同翻开穆旦的诗,一切似乎都变得遥远,又似乎比遥远更遥远,我说能记住的叫青春,忘记了的勉强叫它回忆吧。

         “青石板街,回眸一笑你婉约。”终于在五月的早晨丢失了睡眠,那时的我们比寂寞更寂寞,像是落地生根的种子,被镌刻在这料峭的尘世,不悲伤,不仰望。旧友说他在遥远的异地他乡闻到了香樟树的味道,那是青春才会有的气息,有点甜,落进《百年孤独》里的叶子似乎没有来的及发芽,就已经定格。我读完的张小娴和你没看完的刘同都被搁在了回忆荒凉的拐角处,我们的脑海里只剩下青春的滋味和淡淡的忧愁里散发出的幽香,我想猛虎可能嗅不到蔷薇了。

      “嗨,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你还像当初那样喜欢听陈奕迅的歌吗?还好我也没变还是喜欢许巍”。你说过的关于十年青春的约定是不是最初童言无忌的作答呢?十年后的某个日子你会是在哪里呢?讲着什么样的故事,又说着什么样的话,我们还能够再穿一次浅蓝色的校服吗?一起倚着操场里的栏杆,吃着冰糕,望着你扎着高高的马尾,看着你清清浅浅的笑,说着只要我能听懂的秘密,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只是我想问那时的我们能够凝刻最初日子里的时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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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在黑板上着我看不懂的数学题,和永远解不出的答案,她说:“老师想把这道题的答案送给你们每个人,希望你们毕业以后可以快乐的生活,我突然想到我们就要毕业了,我唯一能够记得住的数学答案没有那么高深,仅仅是零到正无穷,它没有莫奈的画作那样朦胧,仅仅是希望我们每个人都快乐。看着桌子上摆着如新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我唏嘘不已。

    怕是没有庄子的那份逍遥了,午后的大课间站在门外的走廊里,望着长长的过道,等着你。我突然觉得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快乐,我们有着不一样的人生,我有着看不完的叶塞宁画不完的米开朗基罗,你有做不完的高考题,背不完的英语单词。这条长长的红色跑道上,是我们两个人永远没有完成式的影子。

     不知什么时候背上画着的迈克杰克逊的样子渐渐发白,我们坐在操场上背靠着背,听着你喜欢的《十年》,感慨时光的流逝,那天的夕阳如同燃烧着的火焰,它可以一直这样燃烧下去,如同宫崎骏不愿画完的彩色时光,那天的夕阳很甜,你笑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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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花儿)

       穿牛仔裤的女孩,和穿白衬衣的男孩还有联系吗?是否还有人在五月夕阳下的天空里高吼着Beyoun,在操场的单杠上弹着吉他,唱着水木年华,想起老狼呢?有没有好学的孩子读者政治书上的黑格尔想起费尔巴哈的理论,谈着历史里的柏拉图想谈一场乌托邦式的恋爱呢?有没有像我一样把蝇头小字的情书装进酒红色的信封里,然后猜想喜欢的女孩子看到它会不会想起六度分割理论,和无限社交的拓扑关系。有没有天真的孩童思考自己的大学要去首都还是南方呢?有没有再闹恶作剧,将隔壁班的男同学丢进教学主楼后面的假山秋池里呢?有没有像我一样跳出窗户,逃课晚自习呢?有没有望着每月一考的光荣榜上的名次黯然伤神,然后大吃一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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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的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黑板上的数字一天一个样子,黑夜与白天无休止的更替,女孩子的脸上长满了青春痘,男生的胡须比头发长的更快,篮球场上奔跑的少年早已没有我们,关于科比的篮球杂志也被压在了桌底,男生藏起了《读者》,女生收起了爱格,校园里的条幅一天比一天显眼。

     槐花还是开了,淡紫色一串一串,整个校园里都是淡淡的清香,空气里的气息充满了文艺!留在笔记本里的那些故事像是脑袋后面的头发,都忘乎了它的存在,埋下头追寻一个未知的结果,单车的速度也比不上秒速五厘米的槐花下落的速度,朔方的天气渐渐变热,趴在课桌上流口水的我们,看的清学校清晨五点多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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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烟弥漫,过了五月份的宣誓我们就要真正的上战场了,把三年的青春交给短短几个小时,那时的我们对时光无情的践踏,把所有的梦都抄进了厚厚的资料书里,无论对错,无求结果。那些五月的花儿在不久的六月就要凋落,开始结果。

 


(流年你奈我何)                                                    白云像是淡淡白色的棉花糖,那时的我喝着速溶咖啡在深夜里想起顾城,在周末把车子放到最低速度,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呼吸青草的香味,随着车子一直往前走,不用回头      

      一楼到四楼的距离那么遥远,像是隔着无尽的光年,一中厕所里的烟雾就像年久失修的烟囱,那些灰蒙蒙的颜色据说可以称为青春,离开高中后我再也没见到过一群男生在厕所吸烟的情景。所谓的青春流年是可以用来放肆的,用来叛逆的,用来犯错误的,好在一中永远都那么包容着我们,而我们也似乎一直在追问青春里下过的雨如今流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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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前夕那天的我们喝了很多酒,杯盘狼藉,然后有人提议去唱歌,那是青春最后的放肆,一群人互相调侃,而那时的我们都不懂,其实每个人都很落寞,流年里谁都无法解释它真正的意义,可能就是大家一起走过,然后再目送每一个人越来越远。好在那天的灯很暗,谁都忍住没哭。

     青春打马走过,满地的纸飞机包裹了考卷上那些鲜红的数字,我们站在四楼的走廊里,如释重负。午后的阳光洒下来,那时的我们好像再做一场梦,梦里像一只蝴蝶绕着阳光扇动翅膀,然后飞向无尽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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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解答完的题,没有读完的课外书,离我们越来越远,流年揽着流沙拍打着没有尽头的海岸,浪花朵朵,但愿那时的我们还像很久以前那样喜欢穿白色衬衣,听约翰列侬的CD,绕着四百米的操场跑步,听老师的教导,笑着说流年你奈我何!


   我想所有的故事也比不上青春里的迷惘与任性,不知这样说你会不会理解,我们的故事不文艺,却很唯美,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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