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上仙师徒在二狗子的引领下,牵着马车,来到后院,不觉暗暗称奇,果然是富贵人家,原以为后院三套间乃是低矮小房,没想到却是高大的砖瓦房。门口两边贴着一副对联,左边写着:勤劳人家能致富;右边写的是:向阳花木早逢春。进了屋子,更是让黄上仙吃了一惊,小间还罢了,里面空荡荡没有什么家具,套间却是一应俱全,八仙桌上摆着茶壶茶碗,一支大壶,五只小碗,另有点心蜜饯,一个木制托盘上,放着两套衣服。
“上仙师徒不必拘束,俺奉主人之命,调到后院,以后专门搭照二位,前院看门的,交给了三老颠。俺就住在对面的房子里,有事,只管让勤腿儿喊一声。上仙师徒一路鞍马劳顿,先休息片刻再说,俺就不打扰了。”二狗子退出来,朝着对面分给他的房子走去。
勤腿儿看见二狗子出去了,便伸手捏了两片蜜饯塞进嘴里,然后先一步跨进里间,想看看他和师父休息睡觉的地方。
“师父耶——”勤腿儿失声叫了一句,便愣在了那里。
“瞧你那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人家富裕,对待咱这上门的理应如此,好歹咱也是有编的神仙,虽然地位低微,但有手艺,我可是经常告诉你,艺不压身,多用心,好好学,这次相信了吧?”
中天北极地带乃苦寒之地,里间是个大土炕,足够十几个人睡觉还不挤,中间放着一个小炕桌,桌上摆着一壶酒两只杯,四样下酒菜。摸摸炕席,还是温热的。东西两个炕角,放着两床铺盖,一眼望去,都是崭新的,新里新面新棉花。
“师父,热是从哪里来的呢?”
“大户人家,有专门的火房,这一面总共是七间房子,中间的就是专门烧火用的,可以让它左右两边的六间房都热乎起来。而住的人却免去了烟熏火燎。”
“原来是这样啊!”
“别吱了哇啦地叫唤了,放心让人笑话,快去卸下咱吃饭的家当,收拾停当,咱爷俩先整它几杯,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个午觉。”
“好嘞!”
到底是叫勤腿儿,手脚麻利,片刻就把东西归置好了,然后笑嘻嘻地走进里间,站在一旁,等着师父发话。
“别愣着,脱鞋上炕,倒酒!”
“遵命!师父!”勤腿儿开心地脱了鞋,上炕坐在了黄上仙的对面,出来就是不一样,能跟师父平起平坐,如果放在器械司,他哪里有资格坐在师父对面。
“一会儿去把那两件物件弄过来,咱爷俩先谋划谋划,把事情办得漂亮一点才好……”三杯酒下了肚,黄上仙有些感慨,又不愿意当着徒儿的面说出来,只好安顿勤腿儿做些准备。哪知道还没有等勤腿儿答应,门外便传来喧哗声,那个账房白先生高声喊着:“上仙师徒,小的把物件让人抬来了,暂且放在了小间,午饭时间也快到了,还带着酒饭。上仙,小的进来了。”
没等黄上仙师徒下炕穿上鞋,白先生已经进了门,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一个上去把炕桌上的残羹收了,一个迅速上前,打开食盒,都是五寸小盘子,三热两凉五个菜,摆好了,两个小厮就退下去。白先生一手搂在怀里一坛子酒,一手拎着一套酒碗。先把坛子放在炕桌上,又把三只酒碗摆开,嘴里说着:“主人家说了,维修物件不着急,先让俺过来陪着上仙师徒说说话。来吧,脱鞋上炕,咱仨开喝开吃,哦!对了,忘了问上仙师徒,主食米饭可行?”
“太行了,米饭馒头面条都行,都行,倒是劳动账房白先生了。”
“说哪里话,都是应该的。黄上仙主管器械司,可知道那里有个叫白无能的吗?”
“白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