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一辰再回家时,爷爷已经起床,正在客厅和张秘书喝茶。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罗一辰坐到爷爷身旁说道。
“房子里冷冰冰的,怎么能睡好呢?”爷爷抱怨道。
“北京是比台湾冷得多,怎么不开空调呢?”罗一辰说着,拿起了遥控器,将空调打开。
“我是说这房子里没有人气,所以冷冰冰的。”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现在我们是三个人,就不会冷冰冰的。”
“三个大男人大眼睁小眼,不觉得无聊吗?——是不是张秘书?”
“三个大男人是蛮无聊的。”张秘书说罢,干笑了两声。
“你们有什么好节目吗?”罗一辰问道。
两人都不作声。
“那我带你们出去转转,然后去吃当地的特色小吃。”
“唉,如果有一位漂亮的孙媳妇陪着我这个老头子就好了。你们两个大男人陪着我太无趣了。”爷爷一脸的不满意,“对了,我交给你的事办好了吗?”爷爷突然转换的话题。
罗一辰从公文包里取出两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放到爷爷面前:“看看满意吗?”
爷爷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挑东西倒是蛮有眼光的,简单大方,主要是看起来并不名贵,正合我意。不过,为什么表盘上没有LOGO?不会是便宜货吧?”
“爷爷您火眼金睛,我怎么难糊弄您呀!这是我设计的,然后请瑞士那边的工匠特别制作的,所以没有LOGO,不过品质绝对保证。全球仅这两只,本来是想送给妈和大嫂的。”罗一辰解释道。
“她们两个喜欢的是钻石表,所以这种表她们是看不上眼的。为了不暴殄天物,还是让我送给更适合它们的人吧。对了,能防水吗?”
“戴着潜水都没问题。”
“真不错,没想到我的宝贝孙子还有这么一手。”爷爷拿着表端详着,“深蓝色和白色,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喜欢呢?”
“爷爷,您不会是重返青春了吧?”罗一辰开玩笑道。
“爷爷一直青春常在啊!”
“难道有喜欢的人了?”罗一辰说罢,转向张秘书:“你知不知道?”
张秘书神色慌张,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这是最高机密,我是不会告诉你们任何一个人的。”爷爷说罢,站了起来,“一辰,记得帮我准备一辆车,明天一早,张秘书陪我回一趟家乡。”
“爷爷的家乡不是没有亲人了吗?”
“去看一位故友。”
“我陪爷爷去吧,张秘书不熟悉内地的交通。”
“不是有导航嘛。这次,爷爷想一个人去。不用说了,就这样决定了。”爷爷表情严肃起来,“走吧,今晚我特别想看看北京的夜景。”爷爷说罢,向外走去。罗一辰和张秘书忙跟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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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时候,罗老先生想着明天的行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65年了,65年的光阴竟如此匆匆,连叹息都没来得及,转眼已进入耄耋之年。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我们是否能认出现在的彼此呢?
天边刚现出鱼肚白,罗老先生便起了床。张秘书因为知道罗老先生的习惯所以早早便起来做早餐。简单吃了一点早餐,罗老先生便指挥张秘书收拾东西起程。
“千万别忘了带上我从台湾捎来的那两盒人参。”罗老先生一连叮嘱了好几遍。
“您放心,已经带好了。”张秘书不厌其烦地说道。
“爷爷,你们什么回来吗?”罗一辰问道。
“当天应该太紧张了,我们第二天回来。”
“如果你愿意多待几天也没关系,周末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会尽量早点赶回来。记得,不要让你爸知道我离开北京了。”
“明白,爸爸那边我会应付的。你们路上一定要小心。——张秘书,内地的交通与台湾不太一样,千万要注意安全。如果半路上爷爷不舒服,立刻送他去就近的医院,然后给我打电话。”罗一辰叮嘱道。
“放心吧,二少爷!我照顾罗老先生这么多年了,会有分寸的。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向你汇报的。”
“一辰,爷爷身体硬朗呢,这点奔波不算什么,放心吧。”罗老先生说道,“张秘书,我们起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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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乡间宅院里,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正坐在镜子前梳头,直到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才罢休。
“儿媳妇,帮我剪剪手指甲吧,太长了。”老太太对正在扫地的儿媳妇说。
儿媳妇放下笤帚,洗了手,拿起剪刀帮老太太剪起了指甲。
“我和你爸年轻时结识的一位朋友从台湾回来了,说要来家里看看。虽然你爸不在了,但是我们得好好招待。你待会儿去多买些菜,不要怠慢了人家。另外,你收拾出一间房,万一当天回不去,就留人家住一宿吧,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
“知道了,妈。”
“我们自家种的草莓熟得差不多了吧,摘些好的,让客人尝尝鲜,城里人难得吃到特别新鲜的果子。”
“好,我一会儿让她爸去摘。”
儿媳妇帮老太太剪好指甲后,便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