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 2017

今年的初九别样冷清。二姐三姐回去上班了,姐姐姐夫早上倒是在家,但是下午就要走了,因为姐夫明天上班。

爸爸听见烟花的响,赶紧跑到楼顶去了。我今天是真的觉得有点累了,早上十点就起了,帮着干了点活,下午陪了一下午客人,想着每年都看也没什么新奇的,她们三个又不在,也少了往年那种兴奋的心情 ,不大想上去 。

后来洗牙的时候,我想着,反正到时候烟花爆竹放起来,也看不进书,也睡不着,也做不了事情,干脆上去看看,也陪陪老爸。

也不知怎的,看着眼前一片一片的烟花,我想到的,却是元春中秋写的谜语。

“能使妖魔胆尽摧,身如束帛气如雷。 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

一响而散的爆竹,恰好是元春富贵荣华瞬息即逝的命运的写照。想着,人生可不是也是“一场欢喜忽悲辛”, 不也是“昨贫今富人劳碌,春荣秋谢花折磨”。

听着耳边爆竹一声响过一声,心却是一声冷过一声。 又想起了《好了歌注》。

后来看到邻家小孩有人放小孩玩的烟花,就是那种一根直直的杆,用花红柳绿的纸包着的那种,点着了会有一点烟花飞出来,划着弧线向着天空,到了最高点就没了。

我记得我们小时候的时候,有一次妈妈也给我们四人一人买了一根,当时可开心了。因为那时候家里穷,出生以来都是看着别人放烟花,从来没自己家放过烟花,就不用说我们小孩子自己放的了。妈妈当时买来的时候,我们之后的几天都在盼着初九赶紧来,想着那一个小小的杆子会放出来什么样漂亮的烟花,飞的多高,以前我们也盼初九,那是因为初九可以吃到零食,是一年一度的零食节,那一年不一样,就觉得初九怎么还不到。

终于等到初九零点放烟花的时候,我们四个都激动的不行,举起那根轻轻的杆子,就会激动的脚一直跳,嘴一直尖叫,然后轻轻的又放下来。终于说好了一起放,妈妈也没看过,也停下烧金纸的手,揉揉被烟熏红的眼睛,等着看。终于四个人一起点着了,眼睛紧紧看着四个点飞上去,等着它们炸出什么花样,没一秒钟,四个点突然就没了。消失了。

“啊?没了吗?”

“四个点突然没了。”

“这样就完了吗,姐姐”

“等下,可能一会儿就有了,就像大烟花一样。是吧妈妈”

“应该还有吧。一根好几块钱呢。就这么没了也太坑了。”

四个人在庭前站着等了2分钟,就静静看着天上,45度角仰望天空,悲伤逆流成河。。

“好像不会有了。”

“没了就没了,看别人家的烟花呗,一个样的。这种(烟)花不好,以后咱不买了。”妈妈冲着还在傻站的我们四个说。

然后我们就跑去看烟花了。看着眼前好看的烟花,耳边轰轰隆隆,四个人的心里都有点小冷。

第二年我们就没买这种烟花,我们发现了一种特别小跟的烟花,一盒里面好几根,一根跟一炷香差不多,从头点燃,会噼里啪啦一直燃到手拿的前面,花也好看,金闪闪的花像小闪电一样。这种小烟花便宜,一根才5毛钱,上一年的大杆子小雨点一根就要十几来块。这种小烟花也耐玩,一根拿在手上可以蹦达至少半分钟,一人4根那就是两分钟,两个人合完一根那就是四分钟。这种小烟花划算。

后来这种小烟花陪伴了我们好几年,从最初傻傻笨笨的拿着尖叫转圈,到雅典奥运会那一年学千手观音(现在想起来感觉好羞耻。。),一年年人事在变,年纪在变,这种小烟花倒是一直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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