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前的社会,在当时,人们是不能谈论"性"的,"性"这个字眼只有在生理课上被老师隐晦的提到,更常见的是来自骂人时的粗鄙。它成了评价一个人的行为好坏的社会道德标准。长辈不会跟小辈谈任何这方面的事,小辈也不能向长辈问起有关这方面的事,因为对于这种事,好奇本身就被视为下流和堕落的开始。
因此,很多女性第一次经历特殊时期的时候,能知道如何处理已经是很开明的家庭了。像《荆棘鸟》里的女主,初潮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这种事儿,在当时的现实中是真实存在的。没有成人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生理性的厌恶和罪恶感,包括自己的母亲。
长大,看到女性日趋成熟的身体大家会很反感。比如,家长和老师都会认为女子的身体的生理性特征的发育都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意味着会思春,会被男孩子追求,进而荒废学业,因而忧心忡忡。
《飘》里面的郝思嘉,在青春期之前就做了很多准备,比如耳提面授地被教导如何优雅的打扮自己,被鼓励拥有活泼开朗的性格,积极参与男女社交,大方的接受男性的追求,得体的拒绝男性的求爱。这些在当时的中国社会是不存在的。反之,家里有个正值青春期的女儿,母女间的矛盾常常来自总是因为出门穿什么样的衣服引起的。一方似乎是说"你总不能像这样出门吧"(穿这样的衣服,梳这样的发型),另一方觉得这些来自对偶像明星、歌星着装的模仿,充满了魅力,是很正常的女生着装。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想法:女儿希望得到男性的关注和爱慕,母亲害怕"遭遇不幸",被男性诱惑,而且会怀孕。
所有的年轻人被夹在"享受青春"的欲望和"被人指责"的困扰之间,那时候的人对年轻人的行为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监督,严防死守,年轻人抗争着,努力着。
随着港台文学风靡大陆,对那一代普通人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不夸张的说,对他们今后的人生简直有指导和预言的作用,这些来自发达地区,经济超过自己几十年的华人小说,里面所讲述和描绘的生活,引发了年轻人极大的兴趣,看琼瑶的小说,探索纯粹的不顾世俗的爱情,读三毛的游记散文,远方对她们来说意味着诗和浪漫。而外国影片《泰坦尼克号》的全球热播上映,更让全国人民为之疯狂,普通的小夫妻俩,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里不经意间多了几分嫌弃和挑剔,突然发现枕边的人既没有有男女主的颜值又没有小李的可爱殷勤。
现在,这些人差不多都五十岁了,还不老,曾经的对性的矛盾、纠结和渴望、冒险的人生经历,赋予了他们这一代人有着独特的性的魅力。他们也许分不清有缘千里来相会和久别重逢,分不清人生长恨水长东和不肯过江东,却依然有着又浪漫又勇敢的前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