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交不起学费的放牛娃和农村的今非昔比

当时国家的政策是农业反哺工业,种地全凭人力牛力而且粮食收购价格低,还需要交一定的赋税,所以可想而知,当时的农村农民生活的艰辛。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家里粮食一年的收成是大概2000块钱,而家里有两个小孩上学,每人每学期的学费是三五百块钱。小学开学几周后还拿不出学费,被老师催。

大概是我上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父亲把一家人集合在一起,对我和姐姐说,家里只供得起一个小孩上学,问我们俩谁愿意不上学,姐姐沉默,我还不懂事,说我愿意,第二天早上一早姐姐去上学,我去放牛,放着牛,看到一些小孩子陆续都去上学了,我心慌了,赶紧跑回家告诉父母也要去上学,于是才重新回到了学校,直到后来我和姐姐都顺利念完大学。现在偶尔想起这事还会心惊,如果那时的我连小学都没念完,又会是怎样的命运呢?

那时候家家户户养牛,用来耕地,周一到周五放学后和姐姐轮流放牛,周末早上和下午每天两次放牛,家里原来有头老牛,性格温顺,偶尔还可以骑在牛背上,但是牛老了,没力气了,换了头年轻力壮的,生猛,倔强,暴躁,绝对的“牛脾气,夏天想让它吃田埂上的草,它却总是要吃稻谷,怎么拉也拉不动,还爱“跳脚”,一有机会就变成脱缰的“野牛”,奔赴自由,被老爸找回来之后,又是一顿好打,但是这牛却总是秉性不移,绝不服管。

同村其他家庭的孩子,家里大多只供得起一个小孩,通常是男孩,有的孩子因为学习成绩不好,念到初中高中就辍学了,我们家是少有的两个女儿都念完大学。

一方面是我和姐姐从小念书成绩比较好,另一方面当然与父母的坚持分不开。大概从我初中起,国家不仅取消了农业税,种地还有一定补贴,耕牛几乎消失殆尽,拖拉机,插秧机和收割机慢慢普及,近几年插秧的步骤也慢慢省略了,“直播”越来越普遍。

当然今天种地还是辛苦,风吹日晒,不过比我小时候真的好太多了,而且种地

比在城市打工更自在自由。随着中国城市化进程的加快,越来越多的农村人进城打工,人勤奋一些,脑子灵活一点,日子都不会过得很差,不少农村家庭通过奋斗都在城市里安了家。直到现在国家户籍政策改变,农村户口慢慢成为香饽饽,因为可以分配土地,有的地方因为拆迁还能获得大额赔偿。但是十几二十年前的农村人在“城里人”面前多数是土气和自卑的,每一个农村人都向往城市的美好生活。

上大学期间,在国家支持下,爸爸带着村里人修路,水泥路通到了每户家门口,晒谷场也升级成水泥的了,终于告别了过去的泥泞不堪和尘土飞扬。各种扶贫扶农政策相继出台,有的家庭也买起了汽车,农民终于遇上了一个好一些的时代,但是留在村里的大多数也都是老弱妇孺了,50岁以下的人基本都不会种地,随着农村越来越好,相信年轻人回村也能过上向往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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