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2日
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时光里
网购达人们还在双11的购物狂欢中意犹未尽
淘宝店主们正忙碌着打包、发货
还有一大拨人
正在等待可能即将出现的超级月亮
城市依然热闹
晚餐依然丰盛
只是再也等不到她的归来
那个家里静得出奇
只听得到撕心裂肺的声音
(1)
得知飞行员余旭牺牲并且因此“刷屏”的消息时,在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一死成名”。请原谅我使用了“一死成名”这样似乎有些不近人情的词汇,但我思来想去,这真的是描述这一事实的最准确说法——生前尽管优秀但默默无闻,随着一死而扬名天下。
余旭的确非常优秀,作为一个女子,并且年仅30岁,却已经是中国第一位歼10战斗机女飞行员,同时也是中国目前能飞三代战机的仅有的4名女飞行员之一。就是这样一个杰出的女子,她走了,走的突然。
事情发生在2016年11月12日,这一日,八一飞行表演队在唐山玉田县进行飞行训练,余旭跳伞失败,壮烈牺牲。这样一个精英人才的突然离世,对于部队、国家,无疑是巨大的损失。但我想,也只是损失而已,总还有人可以替代她。但是对于失去女儿的余旭的父母来说,却注定是一生都难以平复的痛。这两种“损失”比起来,没有重要和不重要之说,只有痛与不痛之别。
(2)
在成为一名歼10飞行员之前,关于危险以及死的种种可能,想必余旭也是考虑过的。只是因为发自内心的热爱这样一份事业,终于还是欲罢不能地走上这样一条充满挑战也充满危险的道路。
对于女儿这样的选择,余旭的父母当初也一定百般的纠结过,甚至劝阻过,但开明并且深爱着女儿的他们,最终还是选择支持并尊重女儿的选择。
而无论是余旭还是她的父母,在当初决心选择这样一条挑战与危险并存的道路时,一定也不止一次地自我安慰说:“那是小概率事件,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发生的!”没错,在飞歼10的这条道路上,死并不是一种必然,而是一种“小概率事件”,但小概率不等于是零概率,终究还是有可能发生的。终于,死还来了,余旭和父母一切的不愿看到甚至不远想到真实的到来了。
以这样的方式告别人世,诀别父母,也许余旭和父母都想过,但他们绝不会想到就在这样看似寻常的一个日子里。在唐山的这次飞行训练之前,余旭不知道已经参加过多少次的同类训练,一样的驰骋蓝天,一样的孤独飞翔,她一定以为这也仅仅是一次寻常的训练而已,可以飞上去,也可以回得来。可是她没想到,这一次是有去无回。
在余旭这生命中的最后一天,余旭的父母还在家长过着一日三餐的寻常日子,安静,祥和,怎么也不会想到,死神已经在觊觎最最亲爱的女儿,并且终于毫不留情地把她带走。如果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作为生身父母的他们还会尊重和支持女儿的选择吗?还是宁愿做一个不够开明甚至独断专横的霸道父母——你就是不能去飞!
(3)
抛出“如果有来生”这样一个话题,无疑是最让余旭父母心痛的。现在的她们,一定还处于这样的状态:明知不可能,却一遍一遍的在心底呼唤女儿的名字,幻想着孩子还活着,还能回家来,陪自己在嬉笑之间吃上一顿温暖的晚餐。但是,“来生”只能存在于我们的“如果”中。
站在我们一个寻常人的角度,我们也只能用我们的寻常思维、寻常情感去揣度余旭的想法,我们相信,如果有来生,余旭一定会选择做一份寻常的工作,陪父母过寻常的幸福生活。不是他害怕危险,而是相比之下,她更害怕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承受难以承受的人间至痛。
当然,这只是我们一个局外人的理解。不曾亲身经历,何以真正理解?我们注定无法理解余旭,无理解他对飞行事业的热爱,也无法理解她对死的害怕又无畏的复杂情感。作为一个有着血肉之躯的人,要说一点也不怕死,我想是不太可能的。
(4)
世事难料,唯生死最难料。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我们,何曾用心的看一看身边的风景,何曾安静地感受一下这温暖的阳光,即使是穿行在雾霾沉重的天气里,是否也能感受到活着的幸福。
我们总以为,死是很遥远的事,死是在很久之后老去时才应该想到的事情,但是,死偏偏就在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里就突然驾到了,它丝毫不会体谅你的措手不及,甚至就是故意要让你这样惶恐地诀别人世间——来不及告别,甚至来不及害怕。
余旭的“一死成名”,其身后“名”之大,也再次让我们看到并看懂“名”的无足重轻。,可想而知,余旭不会想要这样的“名”,余旭的父母更不会想要,换位思考一下,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想要,跟这样的“一死成名”相比,我们更愿意悄无声息的活着。即使是在生前,余旭也不会在意什么名声,她所热爱的自始至终都是他的飞翔事业。
如果有来生,大概,余旭还是会选择去飞,因为她的心里住着一个英雄梦,无论活着还是死去,她都是自己梦里最棒的英雄。